‘都說了不必隨禮,您看,做好事還落個被人罵的結果。’
張義倒是選擇時候,有膽子教育起姜羽來。
姜羽也沒有生氣,笑着迴應,‘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人家這都不是葬禮,像是慶祝歡迎會多點。我們應該帶一罈墳頭酒來比較妥當,萬一一會收不住,多殺幾個人了。我們也算有良心,給他們上了第一杯酒。’
張義看了看旁邊孤零零放着的玉棺材,而這邊是一羣人在喝茶談天。
‘確實如此!’
二人旁若無人的打趣起來。
‘畜生,你想怎麼死?’
藍維天沉不住氣,面子也掛不住,再次怒斥姜羽。既然送上門來了,那今天,就要拿他的人頭祭奠藍海,挽回面子,也當是藍家更進一步的賀禮。反正有廣陵王坐鎮,他不相信姜羽還敢放肆。
‘從軍十數年,死裡逃生那麼多回。可能,連閻羅王都不敢收姜某。’
姜羽說得輕描淡寫,一步一步走近衆人。
‘當兵也不過是個文藝兵,閻王爺收你,是想收爲男僕吧!’
‘哈哈哈!’
一個官職人的譏諷,引得大家發笑。
姜羽微微側臉,盯了那個人一眼,‘希望你一會還能笑得出來。’
繼而看向廣陵王。
廣陵王放下手中的空茶杯,沒有急着開口,兩兩對望。
對望一會,廣陵王來了興致。
第一眼,說是從軍的不會相信,相信也只相信是個文藝兵。
當廣陵王這個老狐狸,看出了姜羽流露的殺伐之氣。此人能將殺伐之氣藏匿得那麼好,不簡單吶!他下意思的半回頭再對比一下藍康,軍營中麾下數大旗主,數藍康最爲年輕出衆,是個佼佼之才,打磨一下,假以時日是有大作爲的。
可藍康也無法將殺伐之氣收放自如,剛剛那一下若不是姜羽有意泄露,他還真察覺不到。
再細細對望一陣。
廣陵王不由得吃驚,心跳有些恐懼的加快。
姜羽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暗暗攝人心魂。加之負手而立,竟然有種氣吞山河的霸氣。
不簡單,很不簡單!
廣陵王沒見着姜羽之前也以爲應該是自己的名聲迫使姜羽前來伏法的吧,但一見過後可以肯定,姜羽絕不是來伏法的,而是來看熱鬧,來砸場子的。
是個人才!
廣陵王起了收攏之心,儘管他認爲姜羽有來歷,但只要自己開出的條件夠分量,就不怕收攏不來。天下人,有誰抗拒得了權勢,金錢的誘惑
‘奉茶!’
廣陵王吩咐藍維天。
‘王爺,這。’
藍維天很是不解。
廣陵王臉色瞬變,轉過頭,一道殺意看向藍維天。藍家固然對他重要,但如今他更需要人才。好的人才,抵得上十個藍家。畢竟藍家沒了,在蘇杭這一帶扯得出一藤條那麼多。
‘是是是,小人馬上去。’
藍維天嚇得連忙親自去奉茶。
‘年輕人,請坐。’
廣陵王笑眯眯的請姜羽坐在自己左側的客位。
此舉,主謂分明。
衆人不明所以,廣陵王不是應該給個下馬威嚇一嚇姜羽纔對嗎?
怎麼看此情形,似乎是對姜羽有明顯的好感啊!
姜羽並沒有過去坐,反而盯着廣陵王的主位,意思不言而喻。
‘放肆。’
藍康走到前面呵斥姜羽,‘不識擡舉的混賬東西。’
廣陵王止住笑臉,不免有些生氣,‘年輕人,年少輕狂也得對人。有些事得三思而後行,不然會招來性命之憂的。’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不給面子廣陵王,哪怕內閣元首,也得對這位勞苦功高的老將買幾分面子。
姜羽想坐廣陵王的主位,豈不是在暗喻廣陵王已經沒資格坐主位,應該退位了,主位應該是他這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才有能力和資格坐。
‘上一次你對本督的冒犯之罪都還沒翻篇,這次,恰巧你上司也在,免得說我冤枉你。’
‘冒犯軍部首座,您這位耿將軍,保不保得住你這位青睞的旗主!’
‘又或者,耿將軍的暗旗,會不會拿出來保住你這位,東州年輕佼佼者!’
姜羽對自己的稱呼一下子轉換,目光也在藍康和廣陵王之間交換幾下,最後,還是笑容可掬的留在廣陵王身上。
本督!
軍部首座!
所有人都被這兩個稱謂六個字震驚!
廣陵王更是被姜羽口中的暗旗二字所震驚!
衆人紛紛往後退,儘量離姜羽遠一點,再遠一點。
這身份,肯定是無疑了。
青天白日,誰敢在這麼多有身份的人面前冒充大都督,還敢在廣陵王面前冒充大都督?
那可是死罪,坐連之罪,死九族都不夠多!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居然是大都督,他還真是從軍十數年殺過很多的人,並沒有開玩笑的。
任他廣陵王,也是沒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