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之主,你已經有適合人選了嗎?’
韓元敬猜測。
凡人走三步看一步,智者走一步看三步。
姜羽卻是走一步看百步,後事盡在手中掌控。
‘罷了,我也別在這鹹吃蘿蔔淡操心。’
韓元敬問來也是多餘。
哪怕面對上峰,姜羽也不曾透露過他的謀略。
一場午後的大雨,談話內容雖然有些激烈。但,結局似乎在往好的方向慢慢進行。
……
翌日。
朝陽明媚,清新怡人。
宜,遷墳。
宜,算賬。
山下的街道站滿了人,去往山上的路跪滿了人。
伍濤早早接到命令,調集三個師,爲姜羽開路,維持秩序。
‘聽說了嗎?這裡跪的全是四大豪門的人。沒想到啊,他們也有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聽說啊,是撞到了鐵板,惹到通天人物了!’
‘是惹到軍部的大人物了。這下,恐怕四大豪門,不在嘍。’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百姓在竊竊私語,臉上洋溢着按耐不住的興奮勁。四大豪門的垮臺,於蘇杭的百姓而言,勝過人生三大喜事來得刺激!四大豪門,被喻爲四毒。四毒一死,蘇杭最大的毒瘤已除,百姓的日子自然也會過得更好。
撥雲見日暖,從此見燦爛!
‘上刺刀,舉槍,行禮!’
伍濤大聲命令。
正主已到。
姜羽衣着將軍服,肩綁黑色喪章,胸前彆着一朵白花。身後一行人,着軍裝,別軍銜,肩綁黑色喪章,胸前彆着一朵白花。
而姜翎,則一身黑衣,唯有那朵喪花白得分明。韓元敬也如此。
‘大,大將。’
雖然隔得老遠,但還是有眼尖的百姓瞧見姜羽肩上彆着的四顆大星。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真是大將,不過,好年輕啊!’
好事的百姓,踮着腳,睜大眼睛,努力望過去。
‘不過到底是一介凡夫俗子,憑着那點勢力,整死幾個有錢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這麼好的風水寶地,葬這些賤骨頭,可惜了。過後,我一定要刨出來,這裡應該葬我們堂主過世的尊公,才襯得起!’
聲音不大,口氣不小,腦子很是愚蠢!
衆人不禁瞧了過去。
開口的人正是陳輝,他諂媚的向胡順勝進言。胡順勝也不制止,摸着長白鬍子,很是享受這些沒腦子的恭維話。
軍部,在胡順勝眼裡,不過是散兵遊勇。
將軍,在胡順勝看來,不過爾爾。勉強入得了眼,可還不至於心生害怕。
一切底氣,來自身後的勢力,蘇雲堂。準確來說,胡順勝,是蘇雲堂一百位堂主中的一位。雖然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是一堂之主,修爲嘛,還算過得去。
姜羽等人耳尖,正想登上臺階。忽然聽到這番話,停住了腳步,順着聲音回頭看去,然後,走近去。
所有人,自覺的和胡順勝一小撮人拉開距離,免得沾上血。在衆人心裡,始終認爲,沒有人能跟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抗衡!
‘敢問,姜某的父母,得罪你了?’
姜羽直勾勾的盯着陳輝,語氣微冷。
陳輝本想對視,卻感覺心裡直發毛,只得轉過臉,依然口無遮攔的說,‘賤骨頭,不配葬在這麼好的地方,適合拋屍荒野喂豺狼。’
‘姜某的父母,一生心善,試問哪裡賤了?又怎麼不配葬在這裡?’
姜羽的語氣稍微再重了些。
‘嗤嗤嗤’。
幾聲細微聲響。
陳輝的雙手無緣無故被劃開一個大口子,不停噴着血,然後雙眼也被割破,嘴巴也被割爛。
龍有逆鱗了,但凡觸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裡受過這種痛楚的陳輝,後知後覺,只得痛苦的低聲抽泣。
‘聒噪。’
姜羽的食指隨意一指。
陳輝的額頭赫然出現一個血洞,緊接着癱倒在地,不能做聲,死得不能再死了。
衆人,始料未及。
哪怕胡順勝也沒有反應過來,姜羽簡單粗暴,沒聊兩句,自己的弟子陳輝已經是個死人了。
‘豎子,豈敢!’
胡順勝當場暴走,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打他的臉,打蘇雲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