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愚蠢到想憑藉帝族一個貝勒的身份,來找本督算賬吧?’
姜羽一眼看穿龍則儒的心思。
‘是,是又如何!我乃是帝族高高在上的貝勒,你要是殺了我……’
龍則儒使勁掰着衛文信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簡直像個鉗子一樣,死死的掐住了他,讓他都快喘不來氣。怎麼說自己也有些修爲在身,怎麼,連姜羽的一個手下都打不過。況且分明就不是打不過,是一招都抵不了!
丟臉!
‘不久之前,本督才殺了一個,你不會沒收到吧?’
姜羽笑了笑,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龍則儒。
‘你,你這是在挑戰帝族的威嚴,是在找死!’
龍則儒明明臉色漲紅,就快要窒息,卻還要逞嘴能。
‘安於一隅數百年,偏要惦記這天下。本督,不答應!’
姜羽聲音緩緩,捏着的茶杯卻突然碎裂,茶水還未落下就已經憑空蒸發。
足以看出,他對這種事的憤怒!
‘大哥哥,你不要,不要殺我七哥!’
躲在門外的龍蓁蓁,見姜羽臉色已然生氣,連忙跑出來阻止。
‘小姑娘,這事,還真不能依你。況且,你那麼多貝勒哥哥,少一個,也無妨!’
姜羽沒那麼大方任人宰割任人羞辱,也沒有放虎歸山的習慣。
‘大哥哥,要是,要是七哥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龍蓁蓁連忙低着頭彎着腰。
‘小姑娘,你再不走,一會你也走不了哦!’
姜羽嚇唬她。
‘那,那我留下,讓七哥走,可以嗎?’
龍蓁蓁不懂什麼對錯,只知道,龍則儒是她的哥哥。
‘狗東西,你,你算什麼男人!’
龍則儒看不過眼,開口罵道。
‘這,似乎是你這位貝勒吧?如今淪落到要自己的妹妹捨身相救。’
姜羽着實被這句話逗樂了。
‘讓你七哥走,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他的一雙手。’
這是姜羽能做出最大的讓步,原因無他,只因覺得和龍蓁蓁有緣。否則,以龍則儒的身份,他一進來就得躺下了,哪還有命在這大放厥詞。
‘小姑娘,你別想討價還價了。不然,本督一改心思,一個都別想走了。’
姜羽神色一寒,止住龍蓁蓁還想開口。
雖然有緣,有幾分與姜翎相似,但不代表她可以任意妄爲。道不同,天下蒼生,更爲重要!
‘其中恩怨,還是讓你這位好哥哥告訴你吧,當然,前提是他沒有欺騙你。不然,你會謝謝我今日那麼仁慈。’
姜羽下了逐客令,但也吩咐張義,龍則儒帶來的人,一個都別想回去。
衛文信有些不情願的就廢了龍則儒的雙手而已。他五指一抓,瞬間捏碎了龍則儒的手骨,斷了龍則儒的經脈。這雙手,醫得好也是隻能端碗抓筷了。
龍則儒也算個男人,雙手被活生生捏碎,這麼大的痛苦,吭都不吭一聲,咬着牙忍着,還能口出狂言,‘狗東西,這,這仇,我一定,一定會要回來的。’
‘小姑娘,你聽聽,這種人,我還留嗎?’
姜羽冷哼一聲,一道殺氣撞向龍則儒,把他撞得直接吐血。
‘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帶他離開!’
龍蓁蓁也知趣,害怕再下一刻姜羽會反悔,連忙扶着龍則儒離開。
‘將軍,您說過,對待敵人要像老虎獵食,一招斃命,絕不給一絲機會。可。’
衛文信想說今日的姜羽有些婦人之仁,但不敢說出口。
‘龍則儒已經廢了,罷了。’
姜羽這個理由明顯牽強,以前的他根本不會理會是不是廢了。而是講求是死了。
衛文信也知道,這是看在那個龍蓁蓁的份上,才饒了龍則儒的狗命,可,這二位始終不是普通的人,理當斬草除根!
‘下次吧!’
姜羽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遠方,不知作何想法。
‘咳咳咳’。
才幾分鐘而已,姜羽就猛然咳嗽起來,一拿出手帕捂住嘴巴,已是一灘血跡。
前幾日的打鬥,的確嚴重傷害到根基了。稍稍動怒,就引起氣血翻騰。
‘將軍,請御用妙手來一趟吧!’
張義猶爲擔心,姜羽可是國之棟樑,如果出了什麼狀況,天下肯定會大亂啊!
‘不必,他醫治不了。’
御用妙手,醫治一些奇難雜症或許還可以。可這是筋脈受損,根基損壞,皇甫熙肯定沒辦法。否則這天下,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駐足一生都卡在點上,還有些人慢慢淪爲凡人了。
‘那如何是好?’
張義迫切的問。
難道要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那麼悲壯嗎?要是姜羽這一輩子都是這副病殃殃的軀殼,那這天下也就到頭了吧?說句難聽的,指不定天下還沒到頭,姜羽就先到頭了。
而姜羽並沒有回答他在想,這北州之地,當真存在着浮海舂山,當真存在着岐門一地?要是真的有那麼神秘的地方,爲何一直以來都沒有被人發現?日食月食浮現這般奇觀異景,怎會無一人看見過?甚至自己也在北州從軍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是,他知道,紅衣男子不可能開玩笑!
‘將軍!’
張義再重重喚了一聲,他以爲姜羽在默認無藥可醫。
‘以後的事,以後自有分曉,無礙!’
姜羽回過身子,灑脫的笑說。
可這般樣子,看在衛文信和張義二人眼裡,自家的這位頂天立地的將軍不過是在強顏歡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