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嗎?”秦羿冷冷問道。
“嗯嗯!”虞素芳惶恐不安的點了點頭。
秦羿的目光落在了她那挺立的雄峰上,抓起牀上的衣服丟給了她,冷漠道:“穿上,我有事跟你談。”
虞素芳緩過了神來,她並非市井女子,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此刻但觀秦羿,亦是頗爲吃驚,她從未見過有人擁有如此清澈、幽寒的眸子,純淨的不像是凡間之人。
她慢慢的伸出玉手,優雅的穿上了衣服,遮住了峰巒起伏的曼妙身姿,起身倒了兩杯茶,這才幽幽道:“請坐,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我讀取過你的魂魄,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實話告訴你吧,我到這來就是爲刺殺燕穆老賊的,原本想殺了你,取代你的身份,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給我個角!”
“明天唱戲之時,就是燕賊橫死之時。”
秦羿道。
“好,我答應你,這是要唱的本子,明天晚上你來登場!”虞素芳沉默了幾秒鐘後,爽快的答應了。
“你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最好能夠配合我,否則死的只會是你,明白了嗎?”
“從現在起,我就在你的房間待下了,直到唱戲登臺前,哪都不會去。”
秦羿挑起她光潔的下巴,湊到她的面門,迷醉的吸了一口香氣,冷森森道。
“你放心,我還沒傻到那地步,你不是壞人,完全沒必要威脅我。”虞素芳平靜道。
她的冷靜,反而激起了秦羿骨子裡的那種征服慾望,伸出雙手緊緊環住了她挺翹的胸口,寒聲道:“我喜歡聰明人,但你給我聽好了,最好不要露出馬腳,壞了我的事,你就會像這隻茶杯一樣……”
秦羿轉過頭,雙目殺氣一透,砰!茶杯應聲而碎。
“嗯……”
“我,我知道了!”
虞素芳還從來沒被人這麼觸碰過,一時間渾身巨顫,兩腿發軟,趕緊收起了骨子裡的傲氣求饒。
“班主,班主在嗎?”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叫聲。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秦羿身形一閃,飛上了橫樑。
那人走了進來,見虞素芳俏面緋紅,神情有些慌亂,警惕問道:“素芳,你沒事吧?”
“我沒事,馬俊,有事嗎?”
虞素芳見馬俊抻着頭四處張望,像是起了疑心,沉聲問道。
“沒,沒什麼,剛剛在戲臺上見你狀態不好,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
馬俊在說這話的時候,敏銳的四下打量,同時運用內力查探着是否存在可疑之人。
他一直都喜歡虞素芳,如今美人很快有望入懷,燕家又大少雲集,素芳美豔無比,他擔心有大少插足,壞了他的這樁好事。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現在好多了,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去排練吧。”
虞素芳道。
不知道爲什麼,被秦羿這麼一摸胸,作爲冰清玉潔的女人,她竟然沒有一絲絲的惱意,反而對這個看起來上了歲數,卻又擁有嬰兒一般透亮眼睛的神秘男人,有了一種另類的感覺。
“嗯,你不在,大家心態都不是很穩,趕緊走吧。”
馬俊收回了目光,作爲梨園唱戲高手,他擁有比普通人更細膩的心思與敏銳度,修爲也達到了內煉後期,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素芳有些不大對勁,但確實又沒能感覺到有他人的存在。
時間在燕家,這一刻像是放慢了一萬倍。
對燕北陽來說如此,對虞素芳更是如此!
秦羿就坐在虞素芳的牀上打坐,一閉眼一週天,對於外人難熬的一天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虞素芳抱着膝蓋,坐在牀頭的一角,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她見過無數的達官貴人,強如燕家四少,也不過是凡塵追名逐利的“小人”,唯獨此人,有一種瞭然世外的高曠之感。
也許這世上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能誅殺燕穆吧。
白天!
是由燕家內府之人以及古副政、紀正民這些親信,挨個單獨給燕穆在燕家的大廳祝壽,外人不得入內!
到了晚上7點鐘左右,燕家廣場上早早擺滿了鋪着紅布的酒席大桌,賓客們陸陸續續的上席,到了八點,廣場上已是滿滿當當,閒聊、賀彩之聲不絕於耳。
能坐在這的,甭管是什麼人,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坐在一起,幾乎整個華夏各界的權利都集中在一塊了,衆人自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燕家負責招待,主持大局的是燕禛,燕禛見賓客人到的差不多了,四下掃了一眼道:“來人,叫雲夢班的這幫戲子們開鑼了。”
立即有人傳令,在一陣叮叮咚咚的鼓點、響鑼中,一出出天籟戲曲,便唱了起來。
要說雲夢班還真是有本事,打頭的人一開嗓,底下就安靜了下來,甭管真聽懂,還是假懂的,都是如癡如醉。
待一曲唱罷,無不是拍手稱讚叫絕。
三曲唱了下來,馬俊等人開嗓又唱了一曲《五郎拜壽》,按照規矩,過壽的人該出場來道歉,發放利是了,在場賓客都張大了眼,等待着燕穆的出現,想一睹天下第一權臣的風采。
廂房內,虞素芳已經戴好了頭釵,化好了妝,一襲白衣,宛若是那青城山下的白素貞再世,媚的人骨頭都酥軟了。
秦羿則是一襲青色長衫,頭戴着書生巾,飾演的正是許漢文。
“燕穆點名要聽《水漫金山寺》,馬俊拜完壽,就該咱們登場了,是生是死,就全在你了。”
“你放心,我只會讓老賊無聲無息的死去,絕不連累戲班子的人。”
秦羿點了點頭道。
兩人準備好,坐在房間內,安靜的等待着底下的人叫戲。
說來也是奇怪,一曲唱完了,馬俊捧着“仙桃”連喚了幾遍恭賀壽星公萬壽無疆,都沒人出來響應一聲。
一時間馬俊僵在場上,有些不知所以了,底下人也是議論紛紛。
“燕四爺,老爺子去哪了,你也好叫出來讓我等親口道個賀,稱個喜啊。”
“是啊,我可是有三十多年沒見燕老哥了,怎麼着也得出來陪老兄弟們喝杯酒吧。”
席間有資格老的,不耐煩的催促道。
“幾位老叔,稍安勿躁!”燕禛客氣拱手道。
“怎麼還沒人來叫登場,莫非出現了什麼變故?”
虞素芳走到窗戶邊,見馬俊垂頭喪氣的走下了戲臺,皺眉擔憂道。
秦羿眉頭緊鎖,沒有說話,這次的計劃是極其危險的,他的對手是一個自比曹孟德的梟雄,陰險狡詐無比,難不成是自己露出了馬腳,驚動了老狐狸,又或者是燕西陽哥倆出賣了他?
要是這樣,那可是真壞事了,燕穆本來就謹慎,難得有個露面的機會,若是錯過去了,只怕此生再難尋找到刺殺他的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