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事什麼意思?別不知好歹啊!”
彭澤頓時就火了。
“我只恨無齊天之能,否則第一個抓的就是你。”
“秦幫沒有之前,湘南尚有太平可言,秦幫來了後,禍如猛虎,官不敢問,民不敢言,攪得兩湘烏煙瘴氣。”
“你以爲放了我,我就會心存感激嗎?”
“自家人賊喊捉賊,一丘之貉,呵呵,侯爺弄死我就是,何必弄這些無聊的費事?”
許廣文扶了扶眼鏡,義正言辭,與秦羿對視道。
“放肆!”
“忘恩負義的傢伙。”
彭澤怒起,捏拳就要揍許廣文。
“住手!”
“許叔說的對,湘南之禍在我管教無方,我責無旁貸。”
“請你來,是想讓你做個見證,秦某與丁家絕非一家。”
秦羿擡手打住彭澤,同時示意徐成搬椅子、倒茶。對於正義之輩,他向來是滿懷敬意的。
“丁奉山,你的兩張底牌都廢了,現在許先生也來了,你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秦羿對一臉死灰的丁家爺孫倆道。
“叔爺,你,你想想辦法,我不想做乞丐,我不想死啊。”
丁默抱着丁奉山的大腿,痛哭道。
“侯爺厲害,奉山無話可說。爲了保全丁家血脈,唯有拼死一戰。”
丁奉山走到關帝神像前,一口血噴在神像上,單臂握住關公手臂,念動着咒語,但見一道道青龍之氣自神像中飛出,淬體盤旋。
“啊哈,神打三重天,有請武聖關帝上身!”
丁奉山表情猙獰,仰天怒吼,七孔內綻放着翠綠色的青龍之光,渾身骨骼霹靂啪作響。
他是個很念舊的人,自己刀口舔血,蒼茫一生,死不足惜。但丁默作爲丁家唯一的根,延續香火的存在,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神打三重天境界,一重、二重凡人可使,三重天爲禁咒,要想使用,必以命祭。
丁奉山已經不想活了,索性豁出去以三重天與秦羿一搏,興許還能爲丁默獲得一線生機。
然而三重天的神力之強足足有二重天的兩倍,達到了驚人的近二十萬斤氣力,這是最頂級最巔峰的大宗師極限才能爆發的力量。
丁奉山本體不過是罡煉初中期,壓根兒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力量。
是以骨骼、血脈盡皆爲請來的神力撕碎,仍在源源不斷的注入的靈氣,便只能從七竅流出了。
秦羿並沒有急着出手,仍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這讓丁奉山覺的自己就像個戲子一般。
“三重天已成,武聖縣靈光,神通照我身!”
“啊吒吒……”
丁奉山此刻渾身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全憑着本能跺腳念動着咒語,原本光彩照人的神像射出最後一道綠光後,如同抽乾了精髓的枯樹黯然無光。
秦羿微微一笑,已經明白了神打的奧秘所在。
所謂神打,並非如乾道宗一般能通過妙法溝通到一些天界宗門修真弟子,借來靈氣、力量。神打,借的不過是這尊神像之力罷了。
世上並沒有所謂的神仙,神打術是由白蓮教的“妖法”演化而來的,打着神仙的幌子,用來迷惑世人。
實則,真正厲害之處是這尊關帝神像,丁奉山作爲神打一支的正宗傳人,繼承了這尊不知道經過多少代神打高手臨終前注入畢生修爲的神像。
這些人的合計之力融合在一起,達到了驚人的上百萬斤氣力,這是神煉中期才能擁有的力量。
只可惜,丁奉山本身天賦、修爲有限,哪怕是使用禁咒,能借用的也就是二十萬斤氣力。換了乾道宗的高手來,窺破奧秘,至少可以借來八成氣力。
“吾乃關雲長是也!”
“武聖一怒,伏屍百萬!”
丁奉山在催動了全部氣力後,手中化出一把氣形的青龍偃月斬,青龍繞體,刀光奪神,儼然是關聖帝再生!
“斬!”
隨着這一聲斬字出口,虛空完全被撕裂成兩半,一道青色的刀刃光芒自丁奉山的手中劃出,生生裂地一尺有餘,閃電般劈向了秦羿。
此一擊看起來還不如之前青龍咆哮有威風,但只有真正的高手才知道,這一擊已經到了宗師極限返璞歸真之態,看似輕巧,實則蘊含的氣力無窮,讓人防不勝防。
三重天一出,廖立人已經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原本以爲自己突破了罡煉中期,便可縱橫湘南再無敵手,有意在秦侯面前露臉,哪曾想與丁奉山一比,他給人提鞋都不配,當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獻醜了。
丁奉山此時人已經“死”了,憑藉的是這一股子精氣神,如此強大的氣力瞬間爆發,他的內腑、經脈盡碎,全憑一口氣支撐着想看到這一刀能否建功,保住丁家的血脈。
然而,今晚註定是丁家的悲劇日。
那位高高在上的秦侯,依然是面色如水,只是輕輕一拂衣袖,剎那,天地清淨,無風無浪,他畢生一擊便化作了烏有。
“罷了,罷了!”
“哎!”
丁奉山喉頭髮出痛苦的嗚咽聲。
他還是低估了秦羿的修爲,這位江南之主至少在神煉境界了,他傾盡全力的一擊,在人家眼中,不過是笑話罷了。
“叔爺!”
“你,你趕緊再跟他打啊。”
丁默拽着丁奉山的殘手,大叫道。
“小默啊,叔爺只能陪你到這了,餘生自求多福吧。”
丁奉山做夢也沒想到,因爲程遠志一躍成爲秦幫堂主,他這個當師父的領着丁家跟着發了跡,卻不料是把丁家送上了絕路。
早知道如此,他寧願丁大發在大街上賣烤紅薯,丁默當個快遞員、打工仔,也總比今日家破人亡要好。
多行不義必自斃!
可惜人總要等做錯事以後才知道悔悟,一切都太晚了。
丁奉山嘴角浮現出一絲苦楚笑意,當場氣絕,屍體重重的砸在了青石地板上。
“廖掌教,動手吧。”
秦羿揮了揮手。
廖立人點頭,掌刀乾脆四下,丁默的四肢全都被震成粉碎,當場暈死了過去。
“徐成,找人看着他,讓他活着,嚐盡人間百苦,以贖其罪。”
秦羿吩咐道。
“是,侯爺。”
徐成領命道。
“許叔,這個結果你滿意嗎?”秦羿笑問道。
“雖然我不贊同你的方式,但沒有比這更能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許廣文微微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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