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蓮皺了皺眉,“你貌似已經喝不下去,要不我看這場酒暫且喝到這裡,等日後再繼續好了。如果因爲一時的爭強好勝鬧出了人命,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說呢?”
陳清揚微微搖頭:“做事和做人是一樣的,既然認準了就要馬不停蹄地走下去,不管前方有多少風風雨雨,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當然,如果你現在怕了,說一聲西方人不如我們國人,那我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生。一千萬你也可以帶走,如果你做不到,現在輪到你了!”
阿依蓮賭氣地撅起櫻桃小口,猩紅的嘴脣在燈光照耀下,散出一抹刺眼的猩紅。之所以說是刺眼,並非是太過妖冶,讓人不堪入目,而是異常動人心魂罷了。
陳清揚微微舔了舔乾的嘴脣,傑克先前的表現實際上已經十分難得,一連飲用十杯燒刀子,陳清揚五臟六腑之同樣如同翻江倒海般,難受得緊,不過他此時在強忍着,尚且未到崩潰的邊緣。不過陳清揚可以忍受燒刀子的烈性,卻難以抵禦阿依蓮所釋放出的陣陣嫵媚。
那瓜子臉上凸起的鼻樑有着極其優美的線條,像是會勾人心魂一般,讓自己能分明感應到一絲前所未有的美妙。臉頰緋紅緋紅地,有一陣陣體香盈盈消散而開,金黃色的卷映照出一副出水芙蓉的面頰,一抹輕柔的紅光反射而出,有那麼一瞬陳清揚的心撲騰撲騰跳動而開。讓他一時間難以自己!
兩人之間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敵意,喝紅了眼睛一般,每當陳清揚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的時候,阿依蓮同樣學着他的模樣猛灌進自己的喉嚨裡。烈酒在肺部積聚,像是一團瘴氣一般始終難以消散,並且越聚越多。彼此都能感應到入口如燒紅之刀刃,火灼難耐,吞腹如滾燙之火焰,讓自己難以適從。兩種火炎相互交織,早已將彼此折磨得痛楚不堪。
當兩人喝到二十杯的時候,彼此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看得出阿依蓮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紅着臉頰顫抖着雙手端起酒杯,緩緩地朝着自己的口運送着酒水。陳清揚同樣好不到哪去,不過他此時顯然學得精明瞭些,灼熱的酒水在送往自己腹部之後,頓時從體內分出一絲波能將那酒水包裹起來,雖然同樣停留在肚子裡,酒精卻難以消散。不過繞便如此,數十杯燒刀子下肚也着實夠他消停好一陣子了!
又是數杯酒水下肚,兩人之間的對決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東北人愛熱鬧,尤其聽聞有人膽敢拼燒刀子並且用上千萬英鎊做賭注的時候,人羣更是如同潮水般朝着這家土菜館擁擠而來。不能幹看着別人拼酒自己無動於衷啊,陳清揚四周的座位此時早已坐滿了人羣,衆人邊吃邊看,頗有興致。當然,倒是將那老闆給樂壞了!
阿依蓮的臉色早已不如先前紅潤,此時完全被一種血紅色所包圍,像是竹炭在燃燒一般,即便不去觸摸也能憑藉感覺感應出一絲絲灼熱的氣息。
就在阿依蓮整個五臟六腑激盪而開,即將爆體的一刻,陳清揚突然大喊一聲:“拿酒來,這麼一小杯一小杯喝着實在不過癮,我要和依蓮小姐對瓶吹(東北方言,不用杯子,直接抱着瓶喝)!”
衆人聽聞陳清揚如此雄渾豪邁給東北爺們長臉,頓時一個個拍手叫好。能一連喝下四十杯燒刀子依然泰然自若,並且還要繼續抱着瓶子牛飲,單單是這種氣魄和精神,就足以讓人膜拜不已!
陳清揚哈哈大笑一陣,說道:“你們誰有心思陪我喝燒刀子,不妨一起來好了,所有的酒菜錢都算我一個人的!”陳清揚此時宛若天神下凡,完全佔據了場上的主動權,尤其是充分引起旁觀者的共鳴之後,一次次豪邁地宣誓更是給阿依蓮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終於阿依蓮噗嗤一聲,嘴酒水仰天而噴,剛好落在一隻火鍋上,燒刀子沾到酒水瞬間騰空燃燒,冒出一連串的火苗。場的氣勢在人們紛紛叫好聲被渲染到了最高點。
陳清揚端起老闆遞上來的燒刀子,仰天痛飲了一陣,上身微微打軟,看了一眼依蓮,嘿嘿笑道:“丫頭,你輸了!服還是不服?”
“錢、錢你儘管拿去,想要我服你,那是沒門!”
陳清揚也不勉強,打了個酒嗝朝着衆人拱了拱手,喊道:“我陳某人說話算話,今日諸位所有的吃喝全部算我頭上。虎嘯,拿十萬現金給這位老闆,今天這飯莊我一個人包下了!所有人儘管吃喝玩樂,一定要不醉不歸!”
陳清揚心情大好,接過一千萬英鎊的支票當下夾了兩口飯菜,隨後便要離去。然而就在他剛剛準備出門而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噗通聲響,等到陳清揚轉頭,阿依蓮這小妮子竟然已經和傑克瓊斯一樣倒地不起了。廖無雙呵呵輕笑,吃了一口燉牛肉,笑着說:“東北人的燉菜可謂是天下一絕,不過東北人的燒刀子更是厲害之極,不過東北人泡妞的招數卻實在顯得有些拙劣了。我只是讓你泡她,你這麼把她灌倒了,我們隨後卻又何去何從?難不成把她帶到酒店裡給咔嚓了?”
陳清揚淡然搖頭:“我剛剛和兩個女人鬧彆扭,現在心裡煩得很,哪裡還有心思和別的女人說一些甜言蜜語。其實今天的所作所爲也並非是我爲人處世之道,只是這女人倒黴,剛好碰到了我失戀,不然的話和她好好展下去,也並沒沒有可能。”
廖無雙呵呵一聲冷笑:“和她展下去?我看你簡直就是在做夢!這個女人身份不低,尤其是提到邪神老君的時候,也只是晚輩對長輩應有的尊重,並沒有一種敬畏的神色,想必兩人之間相差不是很大。這個邪神老君哪輩子竟然和英國人勾搭上了?”
“這個鬼知道!不過我和那個傑克交過手,這個人的身板很硬,比鋼鐵還要硬上很多,想必也不是什麼善茬,咱們還是處處悠着點爲好!我看事不宜遲,咱們應該回去準備準備,至於這兩個人嘛,姑且當做是人質好了!一旦真生了什麼預料不到的事情,關鍵時刻也能拿出來做擋箭牌!”
廖無雙和傑克同樣顯現出一副深深的詫異之情,這阿依蓮有着西方美女典型的高挑豔麗,那種華貴的氣質更是深深吸引人心,實在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讓陳清揚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拿她做護身符。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廖無雙也只是在精神上鄙視一下陳清揚,實際上卻伸出了大拇指,輕輕讚了一聲高明!
虎嘯肩扛傑克,陳清揚半抱着阿依蓮一行人上了廖無雙的賓利房車。就在虎嘯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廖無雙突然動手接連點傑克與阿依蓮的百會穴,直到確定兩人確實昏死過去的時候,廖無雙才搖了搖頭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阿依蓮怎麼看都像是極有城府的人,這是僞裝不得的。邪神老君的身份如此重要,又是邪道人物,這女人爲何會當着我們的面**裸地說出口?當時還覺得很自然,現在仔細揣摩下好像是故意而爲之,清揚,我看這其必然有詐!”
陳清揚此時酒意上涌,哪裡還能做出精準的判斷,只是隨聲敷衍了兩句。廖無雙無奈嘆息:“嗜酒誤事,平日裡都是你做評論我做決定,這時少了你,我簡直是寸步難行啊!”
說話間廖無雙重重拍了拍虎嘯的肩膀:“不要按照原路折返回去,現在先行繞道吉林,然後選一條偏僻的道路趕回去。四位金剛,這兩個人來頭不小,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千萬不要有絲毫的懈怠,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邪神老君和霹靂火焰究竟能玩出怎麼個把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