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上到河岸,終於着陸了,他心情也安定了,俗話說大難不死,不知道有什麼好運在前方等着自己去撿呢。但是當他往四周一看,他的眉頭就鎖了起來,因爲目光所及,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完全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四周的高山仍然是峭壁,刀削斧鑿,徒手根本爬不上去。
“馬義,你怎麼啦?”
米莉莉興奮地在沙灘上打了幾個滾,全身粘滿細沙,她看到馬義愁眉不展,立即上前詢問,還不忘抓一把沙灑在他身上。
“可能我們高興得太早了。”馬義說。
“怎麼會呢?”米莉莉狡黠一笑,趁馬義不注意,將他摔倒,然後興致勃勃地抱着他一起滾沙灘。
馬義嚴重無語,人家孤男寡女的時候都是滾牀單,他們可真奇葩,居然一起滾沙灘!
因爲在他們跌入天坑的過程中,他已經對米莉莉耍了流氓,現在他便不敢再裝君子,拒人千里之外,不然米莉莉肯定輕饒不了他,以她女漢子的強悍作風,罵他僞君子是輕是,九陰白骨爪肯定會不顧血本往他臉上招呼。所以他一邊用清心訣壓制住自己的慾念,一邊曲意逢迎,陪她一起在沙灘上翻滾。
他們一連翻滾了好幾番,兩人身上都粘了細白的沙粒,米莉莉情緒高漲,她翻身壓住馬義,雙手很流氓地撫着他肌肉發達的胸膛,兩眼冒着狼光,突然俯身咬住他的脣。
“唔……”
馬義假裝掙扎。他的反抗激起米莉莉強烈的征服欲,她的動作於是更富有侵略性,盡顯女漢子風範,香舌毫無顧忌地伸入馬義口中,與他的舌尖絞在一起。馬義的大腦發麻,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他心頭滋生,他是平生第一次享受與異性接吻的美妙。
跌落天坑時,他也吻了米莉莉,可是那只是自己臨死前的悲情釋放,只有悲壯,沒有纏綿與美好。米莉莉的舌尖柔軟纏綿,有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她很投入,漸漸又意亂情迷,她握緊馬義的手,牽引着它,來到自己堅挺的雙峰。
馬義已經有了經驗,他不再粗魯,他溫柔地愛撫。
寧靜的沙灘上,時空已經凝滯,只有沉重的喘息在流淌。
突然,一滴帶有溫度的雨點落在馬義的臉上,他睜眼一看,竟然是米莉莉的眼淚。
“莉莉,你怎麼啦?”他很驚訝。
米莉莉抱緊馬義,搖頭不語。
馬義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嘆一聲,“對不起,莉莉……”
“沒事的,真的。”
米莉莉並不明白馬義說對不起的真正原因,她還以爲他是因爲生理有缺陷才與自己說對不起,於是她趕緊搖頭,眼裡含淚,臉上帶笑,梨花帶雨,無限嬌美,馬義不覺看呆了。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他從來沒有那近距離,那麼認真地看過她,他現在才發現,米莉莉真的很美。
如果他沒有修真,他真願意與她終生廝守。
米莉莉發現馬義呆呆地望着自己,立即伸手擋住他的眼睛,斥道:“流氓,不許看。”
馬義抓住她的手,調戲她:“吻也吻了,摸也摸了,看一眼爲什麼不行?會懷孕嗎?”
米莉莉頓時滿臉羞紅,從馬義身上彈起,捂着臉說道:“哎呀,馬義,你好流氓,那麼下流的話都說得出口。”
“哈哈……”
馬義大笑。
“不許笑!”
米莉莉掐着馬義兩邊嘴角,用力往兩邊扯。
“呵呵……”
馬義還是忍不住笑,米莉莉鬆開手,不理他,在他身邊用力刨坑。
“我讓你笑,讓你流氓,姐不信治不了你!”
她邊刨坑邊邊賭咒發誓。
“你幹嘛呢?”
馬義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忙碌,米莉莉不答,很快就刨出一個沙坑,她突然一腳將馬義踹進坑裡,然後,往他身上填沙,馬義有意逗她開心,於是很配合地躺在坑裡,任由她將自己埋了。
米莉莉也不客氣,手腳並用,真用沙子將馬義的身子給埋了,只留腦袋在外面,然後她還意猶未盡,在凸起的沙堆上寫上一行字:
超級無敵大流氓馬義葬身之處。
她還擔心馬義看不到,於是大聲念一遍。
玩夠了,她靠在沙堆上,伸伸懶腰,說道:“哎,好累呀!”
說完,她居然躺在沙堆上,不一會居然就睡着了。
馬義高度緊張的神經放鬆之後,他也覺得有些疲勞,於是也漸漸睡着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皓月當空。他看看身邊的米莉莉,仍然在沉睡中,臉上掛着笑,嘴角的涎水亮晶晶。馬義啞然失笑,這個女流氓,不知道在夢裡和那個帥鍋在親嘴呢。
他們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米莉莉帶的乾糧都不知道掉哪裡了,當然這難不倒馬義,大自然裡,處處有食材,只需要他稍稍付出勞動就可以讓他們填飽肚子。
他來到河裡,輕易就抓到了兩條大魚,他將魚清理幹靜,然後回到岸上,撿一些乾柴,架成堆,他趁米莉莉還沒有睡醒,結手印,用真元之火點燃乾柴,再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拿出調料,塗在魚身上。料理完後,將魚架在火堆上燒烤。
米莉莉正在做夢,夢到自己與路雲,還有馬義在野外燒烤。天氣風輕雲淡,月光如水,一個湖水清澈的天然湖泊,細沙綿密的沙灘,烤爐裡炭火很旺,烤架上擺着串好的羊肉、牛肉、鮮鴿肉、海魚……還有她最喜歡的甜玉米。
馬義站在烤爐邊,專心致致地燒烤。
“哇,好帥哦!”
她雙手託着香腮,兩眼星光閃閃,花癡一樣望着專心燒烤的馬義。都說專注的男人最帥,馬義果然是帥呆了。
路雲則情緒失落,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忠誠而又無奈地做他倆的超級無敵亮電燈泡。
燒烤好了,馬義踩着月光,手提着烤好的魚,一邊幫她去魚刺,一邊喂她。
“好吃嗎?老婆。”
馬義伸手細心地爲她抹去嘴角的油膩,一邊邀寵。她不答,“叭”直接在他臉上蓋印章,一旁的雲姐羨慕嫉妨恨,又無可奈何,賭氣地用燒烤叉戳着烤好的牛肉。
她很得意,故意不去理會路雲,她雙手環抱着馬義的腰,享受着他細膩的呵護和香噴噴的美食……
突然,脣邊一陣滾燙,米莉莉心一驚,倏然睜開眼睛。
馬義手裡拿着烤好的魚,伸到她嘴邊。臉上似笑非笑。米莉莉回憶剛纔的夢境,發現眼前除了環境與夢裡有幾分相似外,其他的一切都大相徑庭。她頓時大失所望,馬義還不解風情,看她醒了,就將熱騰騰的烤魚往她手裡送。
“吃吧。”他說,一點都不溫柔,更別說有含情脈脈和甜言蜜語了。
“不吃。”米莉莉賭氣地將臉扭到一邊。
“一天不吃東西了,你不餓?”馬義大惑不解。
“餓死算了,反正沒人心疼。”米莉莉很委屈,眼裡淚光閃爍。
馬義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了這位姑奶奶。
米莉莉看到馬義發愣,真心是既委屈又無奈,他不解風情,不懂討女孩子歡心,可是自己偏偏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榆木疙瘩。她能怎麼辦呢?
只好認命唄。
“魚肉有刺。”她說。
馬義終究不是榆木疙瘩,他明白了,她是在撒嬌。好吧,撒嬌吧,誰讓哥是一大老爺們,誰讓哥剛纔確定已經揩了你的油呢?
他將魚放在芭蕉葉上,細心地將魚刺一根一根挑乾淨,然後,將沒刺的魚肉送到她嘴邊。
“乖,吃一口吧,不然要餓壞了。”他肉麻兮兮地說道。
他想反正這裡沒有其他人,自己就順從她心意,肉麻一次,就當是對剛纔自己吃她豆腐的補償。米莉莉果然吃他這一套,頓時眉開眼笑,食慾大開,美美地品嚐着烤魚。
她也挑起一塊魚肉餵馬義,馬義搖頭表示不吃,她頓時橫眉豎目,馬義立即屈服,裝着受寵若驚的樣子,張嘴接過她喂的魚肉。
然後,米莉莉再一次專注地望着馬義,馬義這回學乖了,立即挑起一塊魚肉往她嘴送……
他們你餵我,我餵你,終於將兩條烤魚吃完。趁着月色,馬義趕做了一座草棚,他現在修真低,不能結界預防毒蛇猛獸,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構築其他的預防模式。
米莉莉對馬義野外生存能力歎爲觀止,她走進新家,環顧四壁,室內流溢着草木清香,她心裡莫名一陣狂跳,竟然有一種進入洞房的緊張和羞澀。馬義在草棚裡架了兩張簡易牀,在上面鋪上一層雜草,再鋪上巨大的芭蕉葉當席子。
米莉莉出門外採來許多野花,編成一條條花綴,掛在草棚門上。
好溫馨的家啊!
她站在門口,望着“新家”呆立了半晌,眼眶有些溼潤。如果馬義是健康的,今晚,將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雖然簡樸了些,但是有清風明月相伴,溫馨自然,美侖美奐。
“進來吧,外面霧大,小心着涼感冒。”馬義喊她。
米莉莉正想進門,聽他這麼一喊,她又不想進了。哼,好可惡的傢伙,純大男人主義,一點都沒有擁抱新娘子入洞房的覺悟。如果你說進來就進來,那姐多沒面子!米莉莉頓時賭氣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