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沉默了一會,終下決心。
“莉莉,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好吧,老師你請講吧,學生洗耳恭聽便是。”米莉莉停止畫圈,乖巧地伏在馬義胸口上。
馬義深呼吸,調整好情緒,然後娓娓道來……
“有一個農民工,來自偏遠的山村,他一沒文化,二沒技術,在外打工好多年,卻沒有賺到幾個小錢。後來,他決定回家創業,可是他的未婚妻留戀外面的生活,執意不願意與他一起返回鄉下。
他拗不過她,只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闖蕩,自己回到了家鄉。
可恨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當他在家鄉埋頭苦幹,想給自己心中的金鳳凰種下梧桐樹的時候,他的未婚妻卻在濱海出軌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扣他頭上。
他放不下青梅竹馬的初戀,風塵撲撲來到濱海,尋找自己丟失在那裡的愛情。他歷經苦難,幾乎淪爲乞丐,幸好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未婚妻真被他找到了,可惜未婚妻果然如傳聞所言,她成了別人的情婦。
然而,這還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他的情敵是一個毒販,他引誘他未婚妻一起販毒,被他不小心撞破。他們因爲怕他泄秘,居然喪心病狂地活埋了他……”
馬義說到動情處,眼角有一點亮晶晶在閃,但他強忍着自己的情緒,米莉莉已經與自己走得太近,親密得有些過頭,他必須冷靜地講完這個故事,讓她瞭解自己的一切。當然不是爲博取她的同情,而是讓她明白,自己雖然也愛她,但是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註定不會有好的未來。
可惜一個故事剛講了一半,一聲輕微的鼾聲打斷了他的故事,他低頭一看,米莉莉伏在他身上,已經睡着了,鼻翼翕張,一條亮晶晶的口水絲鏈,連着她嘴角與自己心口。
他啞然失笑,這個經常讓他頭疼的女漢子,安靜的時候也蠻可愛的嘛。這些日子也難爲她了,一直跟隨自己,翻山越嶺,長途奔襲,殺了安背進山在棉國的特使,劫持棉國三軍總司令,又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劫難,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已經透支,她已經相當疲勞,所以纔會那麼快又睡着了。
馬義憐愛地望着身邊的睡美人,心裡一陣柔軟,然後悄悄起身,將她抱回她的牀上。
安頓好米莉莉,馬義再往火塘裡添上一些半溼不幹的柴草和一些中草藥,才和衣睡下。窩棚裡,火煙漸漸濃了一些,它是天然蚊香,爲他們驅除蚊子。
第二天一早,馬義從夢中醒來,睜眼一看,米莉莉的牀上是空的,她已經起牀了,空氣中還隱隱有烤肉的味道。
走出窩棚,他看到米莉莉正圍着火堆做燒烤。
“嗨,大懶蟲,終於睡醒了,快去洗臉漱口,兔子馬上就烤好了。”米莉莉擡頭看到馬義,立即鵲躍,宛如第一次下廚的新娘子,有些羞澀又不失驕傲與體貼。
架子上,兔子滋滋地冒着油煙,香味撲鼻,馬義深吸一口氣,由衷地讚道:
“莉莉,你真厲害,大清早你從哪裡弄來的兔子?”
“我哪裡厲害,只是運氣好罷了,剛起牀就看到門口蹲着一隻兔子,它還象你一樣笨,看到生人都不會跑,抓它我不會吹灰之力。”
馬義又無語了,大清早的,她不是在罵自己笨嗎?
米莉莉看到馬義突然沉默了,她恍然明白自己的比喻貌似有失恰當,用詞也欠缺考慮。
“呃,那個……馬義……只是個比喻……而已,別介意哈?”她解釋。
好吧,我相信你只是用我來比喻兔子的笨,沒打算將我當兔子烤了。馬義大度一笑,來到湖邊給自己打掃衛生。沒有牙膏和毛巾,只有清水漱口,以手掬水洗臉,馬義剛洗完,米莉莉似乎爲了表達自己的歉意,立即拿着一串黑糊糊的東西來到馬義身邊,送到他手上。
“這是啥玩藝?”
因爲它被烤糊了,所以馬義仔細研究半天,也沒研究明白它啥東東,只見它筷子粗細,三、四公分長,一端呈尖錐狀,另一端掛着兩顆花生米大小的圓球,放在鼻尖一聞,一股焦糊味伴着一股嗆鼻的尿騷味直衝腦門。
馬義頓時明白它是什麼了。
米莉莉握着他的手,教他將它往自己嘴裡送,還一臉關切加鼓勵。
“快吃,它是兔子身上的寶貝,大補特補,我特地爲你準備的。”
馬義滿腦門官司,“姐,你怎麼會想到讓我吃兔鞭?”
米莉莉臉一紅,羞答答地說:“你不是那個不行嗎?我才特意爲你準備的,這叫以形補形,民間偏方,超級靈驗。爲了保證藥效,我還特意沒洗乾淨,保持原汁原味。”
馬義的胃頓時一陣翻江倒海。
如果這東東清洗乾淨了,馬義也許會將就着吃了,不管它是否能以形補形,至少米莉莉的心意在裡邊,可是她竟然連洗都不洗,簡直是強迫他吃兔子的便溺,別說它不是仙丹,吃了也不讓能讓他長生不老,小鳥哥金槍不倒,就算它真有這些神奇的功效,他也難以下嚥。
“姐,咱可以不吃啵?”馬義愁眉苦臉。
“聽話,別鬧,乖乖吃吧,我也是爲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米莉莉俏臉含羞,還閃耀着母性的光輝。
“味道好重,我怎麼吃嘛?”馬義仍然搖頭。
“良藥苦口利於病,忍一忍就吃完了,吃完了你的病就好了。”米莉莉耐心地開導。
“姐,我真沒病!”馬義強調。
“別鬧,有病就要治,我們不能諱疾忌醫。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你有病。”米莉莉的臉雖然已經紅透,但是她仍然一臉嚴肅,彷彿第一天上崗,就遇上男病人來求診生殖疾病的女醫生。
“我真沒病,我騙你是小狗!”馬義急道。兔鞭濃重的騷味光是薰,都薰得他反胃,如果硬讓他吃下去,還不得吐死。
米莉莉也急眼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馬義現在不是普通人,而是自己選定的男人,他的身體健康與否,直接關係到自己人生的“性”福,他諱疾忌醫,推三阻四,她就不耐煩了。
“馬義,你已經不是在爲你一個人而活着,你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所以請你配合,治不好,咱們認命,有病不治,姐我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她一字一頓,氣場十足。
馬義呆立當場。
米莉莉這一番慷慨陳詞,哪是在勸他有病就治,簡直是一篇簡短直接的逼親聲明,王道霸氣,不容你有任何拒絕。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後悔自己關鍵時刻立場不夠堅定,思想不夠健康,佔了她一點小便宜。
現在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反正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可買,有米莉莉拖後腿,他移民天銀大陸的偉大計劃算是泡湯了。
兔鞭是堅絕不能吃的,但是也不能讓米莉莉對自己有誤會,女漢子的性格彪悍,惹怒了她後果確實會相當嚴重,她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莉莉,我先把昨晚的故事講完,再吃好不好?”
馬義扶着米莉莉的香肩,軟語商量,一雙帥氣的眼睛裡滿是祈求,米莉莉心裡非常受用,脾氣也漸漸消了。
“昨晚你有講故事嗎?”
米莉莉歪着頭問,然後想了一想,羞赧一笑,“是哦,你昨晚有給我講故事來着,不好意思哈,我太困,睡着了。”馬義還沒來得及客氣,她已經緊盯着馬義的眼睛,逼問:
“老實交待,昨晚你有沒有趁我睡着了,偷吃我豆腐?”
“我是那麼沒品的人嗎?”馬義一臉受傷。
“哼,我見過不吃貓的魚,但從來沒見過不吃魚的貓。”米莉莉說着,一雙挺撥的溫柔還往馬義身上蹭了蹭,大清早的,馬義精氣神正充沛,神經穴位上的禁固也已經解開,他哪裡經受得起她的這番調戲,當即,小鳥哥就在他襠下撐起一頂帳蓬。
如果是以前,馬義早就誦唸清心訣,約束小鳥哥的率性與衝動了,可是今天爲了不用吃又糊又騷的兔鞭,他只好藉機展示一下“流氓”,他示意米莉莉看向小鳥哥頂起帳蓬。
“莉莉,你看看,我象是那裡有病的人嗎?千真萬確,我沒病。”
米莉莉驚訝地指指帳蓬,又指指馬義,俏臉再一次羞紅,“這……這是怎腫麼回事?”
“以前是你誤會我了,其實我一直都健健康康的,雖然沒有經過實戰檢驗,但是我敢保證若上了戰場,它大戰三百回合都不成問題。”馬義坦言。
米莉莉頓時臉色凝霜,“上次,我被灌了蛇血,迷糊了,你是不是已經趁人之危,把我給XX了,然後再由禽獸假扮正人君子,將我泡在水裡?”
“我只是一個生理髮育良好,身心健康的男人,不是禽獸。”馬義急忙澄清。
“切,你確實不是禽獸,還簡直禽獸不如。”米莉莉瓊鼻微皺,滿臉不屑。
馬義頓時又被她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