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尋聲望去,水潭裡赫然浮漂着一個人,他不及多想,跳下水潭將人救起,拉到岸上他才發現是一個年輕女人。
她臉色蒼白,已經陷入昏迷,肩上中了槍傷,子彈頭隱約可見。
瀑布頂上一陣人聲吵雜,馬義剛擡頭,一陣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子彈打在水面上,濺起一朵朵水花,緊接着一個冒着煙的東西從天而降,“轟”一聲巨響,水潭濺起一二丈高的水柱,水潭裡的鯉魚無一倖免,有的甚至被掀到岸上。
馬義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麻逼造的,又是打槍又是扔炸彈,把這裡當ISIS的老巢了不是?他抱着受傷的女人躲在一塊岩石後面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被山頂上的人發現了,然後再賞他一顆鐵西瓜,那就杯具了。
馬義一陣後怕,如果自己慢了半分鐘,他就成了死在牡丹花下的風流鬼了。
真不知道這是哪家倒黴催的姑娘,居然惹上那麼兇悍的仇家,是刨了人家的祖墳還是割了人家男人的jj,招惹他們如此痛下殺手?
姑娘眉清目秀,一身緊身黑色皮衣褲,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臉色蒼白,眉宇間卻隱隱有一抹殺氣。馬義心裡一陣狂跳,她的殺氣雖弱,但是足以挑動他的神經。
過了許久,山上的人都走了,馬義將女人扶起,面向自己,擡手在她的肩前部一拍,嵌在她後背的子彈“噗”一下飛出去,彈在一米遠的岩石上,濺起一朵火花。
然後他迅速抽出三根銀針,分別插在她的三個穴位上爲她止血,再從儲物空間裡拿出幾味草藥,搗爛了敷在她傷口上,包紮好傷口。雙手印在傷口周邊,運動真元,助她療傷。
忙完後,他在平地上鋪好自帶的睡袋。只略微猶豫一下,他閉着眼將她的溼衣服全脫了,罩罩和小內內都脫了,赤條條象受傷的美人魚,他將她塞進睡袋。
手觸到她滑嫩的肌膚,雖然閉着眼,天眼也關閉了,但是一副春光立體畫依然毫無徵兆地涌入他大腦:雪白如玉的皮膚,肌肉富有彈性,美腿修長,胸前銀濤盪漾,平坦的小腹下是黑色三角……
馬義鼻腔一陣辛辣腫脹,體內**如焚,心中有一股想撲上去流氓一回的衝動。
他急忙誦唸清心決,穩住心性。他是食性動物,但他是很純潔的食性動物,性觀念很傳統,不然與菊子相愛了那麼多年,依然還保持着童子之身,現在他更不齒於趁人之危。
馬義重新架柴起火,順手撿起幾條有2斤重以上的山鯉,清洗乾淨後架在火堆上烤。魚還沒有烤熟,路雲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她睜開雙眼,看到自己躺在睡袋裡,下一秒,她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半片遮羞布。
更讓她吐血的是,她看到一個男人正背對自己在烤魚,整個水潭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路雲用腳趾尖想都能想到是誰脫了自己衣服。
她又羞又氣,驚慌之餘還不忘檢查了一下自己身子,結果發現沒有受到不良侵犯,她心中的怒氣才漸漸消了,否則她不介意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醒了,肚子餓了吧。”馬義頭也不回,他的天眼早已經發現路雲醒了,包括她剛纔一閃而逝的殺氣,他理解路雲,大姑娘家家的被一個陌生男子剝成了光豬,換成是誰都會有殺人之心。
“剛纔是你救了我?”路雲沒有回答馬義,而是反問他。雖然她確實很餓,但是沒有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之前,她寧願餓死也不會吃他的東西。
“必須的。剛纔又是槍又是炸彈的,如果不是比他們早一丟丟將你從水潭裡撈起來,現在你恐怕和它們一樣了。”馬義頭都沒回,指着水潭裡的死魚說道。
路雲循着馬義的手指望去,看到滿水潭的死魚不由倒吸口涼氣,最後她選擇相信馬義。趕盡殺絕符合組織的行事風格,馬義沒有欺騙自己。
“吃魚吧,別餓着了。”馬義依然沒有回頭,反手一丟,一條烤熟的魚穩穩地落在路雲跟前,魚居然還完好無損一點都不破碎。路雲心一動,問道:
“哥們,你是幹哪行的?”
“採藥的。”馬義回答道。
採藥的人會有那麼好的身手,一條烤熟的魚,那麼遠的距離他反手一拋就到了自己跟前,都不用眼睛看,又穩又準,魚居然還保持原狀,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到,她頓時對馬義充滿好奇,甚至崇拜,以爲他是隱世高人。
她往睡袋裡鑽了鑽,然後對馬義說道:
“你能不能轉過身來?”
“確定要我轉身?你不會是引誘我耍流氓吧?”
“切,剛纔你不是已經流氓了嗎?現在又開始裝純潔了?別那麼虛僞好嗎?騷年!”
路雲俏臉一紅,切道。馬義大呼冤枉,天地良心剛纔自己只是助人爲樂,纔給她脫衣服的,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讓她渾身**地躺在睡袋裡吧?萬一着涼感冒了顯得自己多沒良心似的,對吧?
好,你冤枉好人,說我是流氓,哥就流氓一回你能咋滴?馬義轉過身,瞪着雙水牛眼,嘴裡還嚼着魚。
“咦,你是馬義?”沒有傳說中的驚叫,卻有意料之外的驚訝。
“咦,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馬義也驚訝,印象裡他從沒有見過路雲,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認識自己。
“現在你可出名了,全華夏地下世界的人沒有不知道你的。至於我嘛,我叫路雲。”路雲說道。
“……”馬義無語,被地下世界的人惦記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在濱海市殺了步仁,三金幫下了江湖追殺令,現在你的人頭值50萬。”
“你不會是來追殺我的吧?”馬義立馬警惕,全神戒備。路雲哂然一笑,說道:
“如果是美金我可能會考慮。”
“不驕傲你會死啊?”馬義沒好氣地說道。聽到路雲居然嫌棄自己的人頭不夠值錢,馬義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一絲生氣,雖然被人追殺是一件挺不爽的事,可是被人藐視貌似也是蠻讓人不舒服滴。
“和我一起去做一筆買賣怎麼樣?事成之後,我付你50萬。”
路雲沒有反駁,而是以與馬義項上人頭同等的價格僱傭馬義。她本來有一個搭襠叫米莉莉,可惜爲了逃避組織追殺,兩人失散了。與買家約定的時間不多了,她只好臨時好抓差。
說實話,馬義有點心動,他不是路雲,財大氣粗,50萬對他而言不是一個小數目。父母把自己拉扯大不容易,家鄉太落後太貧窮,他想給他們創造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上次贏的一百萬,送人情、捐款用去了一大半,只給了父母10萬,10萬對農村人來說是數目不菲,但是要想修建一棟象樣的樓房卻遠遠不夠,如果能再給他們50萬就足夠了。
“不行,我很忙的。”馬義矜持地拒絕了。
他不是裝清高,他確實有些猶豫,他現在的能力太弱,無妄真經裡的本事還不能有效的發揮出來,他必須儘快找到天地靈氣或者靈物,突破自己的修真瓶勁,強大自己,否則三金幫的人馬殺過來,他沒有還手之力。
“放心,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大約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可以完成了。”路雲說道。
馬義狐疑地望着路雲,如果說剛纔拒絕她是想矜持一下,而現在則是懷疑她的目的,她是想拐自己去搞傳銷?或者是誘拐自己合夥去搶銀行?路雲給的酬勞太逆天,馬義心裡不踏實。
“你不會是想借種生子吧?”
馬義異想天開。豪門少婦借種生子的小廣告,在濱海市隨處可見,路雲雖然被人追殺,但是看得出來她不缺錢。這錢是好賺,但是對於馬義來說是一道坎。辱沒先人的事他絕對不會幹,人再窮,也不能丟棄路道德底線,這是馬義的做人原則。
……
長孫望的心情特好。
三金幫已經發出江湖追殺令,馬義縱有九條命都不夠死。在濱海,從此沒有會給他帶來麻煩的人,於是他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劃爭奪家族權力的事。
現任家主長孫冶是自己的親爹,但是他一直不待見自己,一門心思想把家主之位傳給長孫希。五年前,長孫望派人略動手腳,結果長孫希意外發生車禍,稀里糊途地被自己的親弟弟送到西天佛主那裡唸經去了。
搬走了礙腳石,長孫望仍然不能如願。長孫冶非但沒有讓他接班的意思,反而將大權牢牢抓在手中。長孫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對自己的老父親動了殺機。
迷途天堂能殺人於無形,眼看大功告成了,不料功敗垂成,馬義這根攪屎根硬是攪黃了他的好事。因爲擔心事情敗露,剩餘的迷途天堂已經被長孫望衝進了馬桶,要想再給長孫冶下藥已經不可能。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提醒長孫冶,他的身後事必須有個預案。他不是普通人家的老頭,他手握家族大權,肩挑家族賦予的重任,長孫家族是百年大族,家族的傳承非常重要,它關係到整個家族的興衰存亡。
他決定選擇時間召開家族會議,討論與宣佈下一位家主的人選。
老不死的終於捨得交出手中大權了,長孫望頓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他這一代人中,論能力論資歷他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下一代都還年輕更不能勝任,長孫望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