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財富的猜測沒錯,馬義確實一直在尋找最佳時機消滅他們,可是他沒料到一點,馬義要殺他們,不僅僅是爲了爭奪濱海地下世界,更不是因爲私人恩怨,他身後站着的是整個華夏民族,他其實是爲國家而戰,爲民族而戰,而蒼財富自己,卻因爲一己之私,已經一腳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卻還不自知。
馬義正伏案研究一份地圖。
地圖是小方百度來的濱海市衛星地圖,鼠標點在一個叫雲春山的地名上,這裡山巒起伏,綿延數十公里,與鄰省交界。
“小方,你確定托馬斯他們已經躲進這裡了?”
他擡頭問小方。
小方點頭,“千真萬確。”
“你說他們躲進山裡趕嘛呢?再說了山裡沒吃沒喝的,能躲多久?”路雲表示不理解。米莉莉卻不以爲然,“肯定是因爲村野山夫和東方鑫都死了,他們都被嚇破膽了唄。”
“如果他們被嚇怕了,他們完全可以離開濱海,滾回他們老家去……”
孫潔插話,他話沒說完,米莉莉已經揪着他耳朵說道:“顯得你能,非要和我擡槓是吧?”
路雲伸手推開她,然後再一巴掌扇過去,“莉莉,你到底是沒心還是沒肺啊?都什麼時候了還瞎鬧?”
“她呀是沒心沒肺,再加腦殘!”小方在一旁說道,米莉莉頓時瞪眼捋袖子,“哎呀,姐不發威,小方你敢當姐是病貓是吧?”
路雲一瞪眼,衝她喝道:“再鬧你就滾出去!”
米莉莉頓時偃旗自鼓。
馬義眼睛沒有離開過地圖,其實他對她們之間的打鬧基本上已經免疫,只是可憐了孫潔,傻乎乎地做了一回吃力不討好的龍套。幸好他認識米莉莉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她的性格還是相當瞭解滴,所以他心裡纔沒有任何怨念和委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地圖上。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可能是蒼財富給我們挖的一個陷井,他等着我們一腳踏進去,而他們的人在裡邊以逸待勞,等着滅了我們。”馬義說出自己的看法,小方不太相信,“不會吧,這搞得差不多跟打仗一樣,都用上計謀了,蒼財富能有這種智慧?”
“你別忘了蒼財富可是當過司令的人,雖然他這個司令與真正的司令不一樣,但是他手底下還是有“兵”的,也搞過武鬥,經驗肯定有一點。而且那個年代的人,戰爭片肯定看不少,神馬地雷戰、地道戰、游擊戰,他耳染目睹,多少也能從中學到一點點戰術吧。”馬義繼續分析。
“對,這叫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米莉莉老神在在地附和,彷彿智者附體的樣子。
孫潔想笑,但是他擔心自己的耳朵再次受虐,於是果斷將笑憋回去。
小方眉頭大皺,“莉莉,你這是哪跟哪啊?都牛頭不對馬嘴!”
“丟,如果牛頭能對上馬嘴,這牛還是牛,這馬還是馬嗎?”米莉莉看着小方,一臉姐鄙視的表情,“哎,小方,不是我說你,你肯定是讀書讀壞大腦了,這腦殘簡直殘到天翻地覆的地步!”孫潔再也忍不住了,趕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往洗手間跑,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喝醉了,或是吃壞了肚子,跑到洗手間去吐呢。他關上門,然後擰開水龍頭,對着洗手盆釋放差點憋出內傷的笑。
馬義無奈地擡起頭,想說點什麼,可是他肚子裡的那點墨水不夠用,他根本想不出有說服力的句子去說服米莉莉讓她別再胡鬧,因爲這裡不僅僅有他們幾個,孫潔還在呢,家醜是不能外揚滴。可是米莉莉根本不明白馬義的良苦用心,她看到馬義看自己,居然理直氣壯地問道:“咋啦,哥們,姐說錯了嗎?”
馬義猶豫了一下,說道:“木有錯。”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路雲寒着臉說道,米莉莉乖乖收斂。
於是大家再聚在一起,繼續商討殺敵之策。
春雲山雖然距離濱海市只有三十公里,但是這裡都是次生林,而且山水都沒特色,所以沒有被開發成旅遊觀光區,現在它只是一個林場,平時很少有人來,別說馬義他們這些外來人,就連土生土長的長孫絳英對那裡的地形都不熟悉,但是她告訴馬義一個信息,十幾年前,蒼財富在那裡開過採石場,他對那裡的環境應該非常熟悉。
長孫絳英的信息顯然佐證了他們的猜測,蒼財富顯然也算準了他們急於要找到托馬斯他們,於是他將計就計,先讓托馬斯在山裡沒好埋伏,然後等他們自投羅網,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是一個小小的連環計,以蒼財富的智商,應該能設計出這種計策。
“雕蟲小技而已。”小方讀過軍校,當過兵,上過戰場,對這種小伎倆嗤之以鼻。
“別驕傲,小心驕兵必敗!”米莉莉最看不慣小方在馬義面前臭顯擺,當即不客氣地給她教訓,不料小方直接將她無視,米莉莉獨角戲就唱不下去,再加上路雲幾乎要吃人的目光,於是她果斷相信沉默是金的科學道理。
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一輛越野車穩穩停在春雲山山口,車上下來兩男三女,他們腳穿登山鞋,頭戴太陽帽,身着長袖衣衫,背後揹着一個揹包,儼然一幫愛好戶外運動的驢友。
“小馬哥,從這裡進去1公里左右,就是蒼財富廢棄的採石場了,托馬斯他們就藏在裡面。”
小方指着前面的一個山口說道,這個山口有一條破舊不堪的石子路往山裡延伸,應該是當年蒼財富爲運輸採石場開採的石頭而開通的簡易公路,因爲年久失修,早已經坑坑窪窪,不管是路中間還是路兩邊,都長着野草。
“我們沿着這條路進去,大家要小心,說不定他們手裡還有槍呢。小方,等會你自己選擇一個最佳阻擊點,掩護我們,如果能不開槍就儘量不要開槍。”
小方拍拍自己裝着小型阻擊槍的盒子,“小馬哥,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米莉莉暫時沒有分到任務,但是她不甘寂寞,手搭涼棚,望向天空,“人家都說月黑風高夜,纔是殺人放火天,現在豔陽高照,我們卻要大開殺戒,麻麻咪呀,咱是不是太囂張了?”其他人果斷無視,結伴向前,留她一個人感慨不息。
“丟,沒一點情趣!”米莉莉望着衆人的背影一陣吐槽,可惜仍然難逃被無視的命運,她沒辦法,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去。
在離採石場還有4、5百米的時候,小方突然閃身,消失在森林裡,其他人則悄悄向採石場摸上去。
剛走十多米遠,馬義就示意大家停下。
“怎麼啦?”路雲問。
馬義指指採石場邊上的石頭屋子,“他們在裡邊,我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了。”
“那麼遠,你怎麼能聽到?” 孫潔表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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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莉一個栗鑿敲在他腦殼上,“馬義說能聽到就能聽到,不許不相信!”
孫潔摸着火辣辣疼的腦殼,心情相當鬱悶。
米莉莉再揚手威脅,“不許用這種眼光看姐,不然姐再給你一栗鑿!”孫潔趕緊收回滿含忿唸的目光,悄悄拉開自己與米莉莉的距離,女漢子他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他們繼續往前潛行。
“不好,他們發現我們了。”馬義再次示警。
“怎麼辦?”路雲問道。
馬義嘆了口氣,“看來突襲已經不可能了,只好與他們硬碰硬了,現在他們是4個人,我們也是4個人,1:1,但是人家要麼是忍者,要麼是訓練有素的特工,所以我們千萬要小心,實在不行,就引導小方開槍。”
米莉莉從藏身處站起來,“丟,反正都被人家發現了,我們還藏毛線啊?走,會會他們去,特工腫麼啦,忍者又咋滴,姐照樣揍得他找不着回家的路!”
說罷她率先向石屋走去,事已至此,馬義他們也只好亮相,他們從揹包裡拿出砍刀,握在手裡,因爲他們不是和一般的混混打架,而是與特工、忍者幹仗,所以他們非常小心謹慎。
離石屋不到三十米的距離,馬義示意大家停下來,“喂,裡邊的朋友,我們已經到了,你們出來吧。”
孫潔衝裡邊喊話。
半天,裡邊沒動靜。
“馬義,你會不會判斷錯誤,他們根本不在裡邊?”孫潔扭頭問馬義,馬義兩眼望着石屋不說話,突然他大叫一聲:“向我靠攏!”說罷手一揮,一朵血色紅雲驀然出現,然後他緊急拉着反應不及的孫潔與米莉莉,靠向路雲,4個人一起躲在血色紅雲之下。
他們剛躲起來,外面就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彈片打在紅雲之上,發出“叮噹”脆響,接着,是一聲緊似一聲的半自動步槍的咆哮聲。孫潔第一次遇上這種大場面,當時就嚇得嘴脣發白,但是身邊有兩大美女在,他不敢過份失態,於是強忍着心中的恐懼。
“馬義,怎麼回事?”他想借說話來克服恐懼。
“我們可能低估他們了,他們不僅有槍,還有炸彈。”馬義回答。
孫潔“嘶”吸一口冷氣,心說這次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