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柯建華一拳砸在地上,一臉不服輸的表情。
“必須的必!”馬義說道。“不過情況已經超出我們的意料,如果這裡是愛爾國的某個基地或者機關神馬的,裡邊肯定有重兵把守,所以我們必須重新制定計劃,謀定而後動,不然,萬一任務搞砸了,不僅救不出人質,還丟了國家的臉,那麼,我們就是國家的罪人了。”
所有人都是精兵悍將,其中道理不用多說,大家心裡都明白。
要想解救人質,首先得搞清楚人質被關押在哪裡,村裡有大大小几十座房子,每一座都有可能。但是時間與現實都不可能讓他們一座一座去找。解軍山觀測了半天,看不出任何端倪,心裡便有些着急,“小馬哥,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孫興朝具體關押位置,我們沒辦法下手啊!”
“別慌,問題愈是複雜,我們愈是需要保持冷靜,仔細、耐心地觀察,我們總會有發現的。”
馬義安慰解軍山。
“要不,我摸進村裡,貼近偵察?”上官飛提議。
“不行,村裡幾十座房子,你一家家地找,要找到猴年馬月去了?”柯建華率先投反對票,其他人也覺得這個辦法不妥。
“等天亮了,我進村,向村裡的人打聽情況。我在這裡長大,村裡的人都認識我,我去非常合適。”穆罕默德主動請纓。
“可是,你只是我們嚮導。” 朱旭和說道。
“我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你們華夏人不是喜歡爲朋友兩肋插刀嗎?”穆罕默德說道,“如果你們把我當作朋友,請你們允許我爲你們做點事!”
馬義拍拍他肩膀,“老穆,你是我們的朋友,這一點無庸置疑。但是我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原因也是因爲你是我們的朋友。”穆罕默德聽得有點繞,但是意思他卻是明白。
“小馬哥,沒事的,薩爾塔基是我的故鄉,這裡有我的親人,所以我回到這裡,愛爾死國的人不會懷疑我,而我,一旦進到村裡,就可以向我的親人們打聽情況,很方便的。”他這麼一說,其他人感覺還挺有道理,於是紛紛把目光投向馬義。
不料,馬義卻果斷搖頭。
“愛爾死國武裝分子不是烏合之衆,相反,他們是一羣有自己信仰、有自己理想的極端份子,他們不乏各種各樣的人才,有嚴密的組織,肯定比一般人狡滑。老穆早不回村,遲不回村,偏偏在他們關押了人質之後回村,萬一他們起疑心,不僅老穆有生命危險,我們的任務也難以完成。”
說罷,他再裝模作樣地拿起遠程夜視儀,觀察村裡的情況。其實他的天眼早就發現了孫興朝的位置,只是他不好只接說破而已。觀察了半晌,他將夜視儀交給柯建華,“柯隊,你仔細觀察一下三點鐘方向,靠山邊的那座房子與其他房子有什麼區別沒有?”
柯建華聽馬義這麼說,知道他必有發現,於是接過夜視儀,往三點鐘方向觀察。
“這房子裡有燈光,但是門卻是反鎖的。還有,門口有哨兵。”
他邊觀察邊說。
然後,他似有所悟,於是放下夜視儀,說道:“孫興朝十有仈Jiǔ是被關押在這裡。”
好吧,終於有人首先提出孫興朝可能的關押地點了,自己現在只需要給予肯定就ok了,於是馬義立即接話:“柯隊說得對,我也相信孫興朝就被關押在這裡!”其他人紛紛接過夜視儀進行觀察,最後形成一致意見,孫興朝最可能被關押在那裡,等會他們首先向哪裡摸去。
進攻目標確定了,接着就是分派任務。
穆罕默德只是嚮導,又沒有作戰經驗,所以他理所當然不能直接參戰,穆罕默德也瞭解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如果他跟上去,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添加累贅,所以他沒有任何意見。解軍山攜帶阻擊槍,由穆罕默德陪同,選擇阻擊點隱藏起來,悄悄潛伏在村口負責掩護和阻擊,火箭筒也歸他使用。
馬義手持一把突擊步槍,兩顆手雷,彈夾若干。
上官飛手提一支突擊步槍,肩挎一把微衝,還有手雷、彈夾。柯建華的裝備也相似,朱旭和只帶一支微衝,因爲他負責實施解救人質行動,其他人爲他作掩護。
分工完畢,再選擇選好撤退路線,一切準備就緒,大家開始分頭行動。解軍山很快找到了最佳阻擊點,他立即通過耳麥向馬義彙報。
“收到。注意掩護我們!”馬義吩咐。
“收到。”解軍山回答,然後通過阻擊槍的瞄準儀監視村裡的動靜。
馬義四人則分散開,悄悄向村裡摸去。馬義開啓天眼,密切注意着村裡的一草一木,目前的情況還算好,愛爾國武裝分子都在呼呼大睡,做着與天堂七十二個美女無限啪啪啪的美夢,村口的哨兵,也昏昏欲睡,根本沒有意識到死神正悄悄向自己逼近。
但是馬義他們並不打算殺死這裡的哨兵,而是悄悄繞開他,然後按照穆罕默德指引的路,悄悄摸向關押孫興朝的房子。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兵王,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別說愛爾死國武裝的哨兵已經昏昏欲睡,就算他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未必能夠發現他們,所以他們非常輕鬆就到了那座房子前不到十米遠的地方。
他們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躲在暗處仔細觀察,確定安全之後,上官飛和柯建華將槍都背身上,然後抽出軍用匕首,利用黑夜的掩護,迅速且隱蔽地靠近門口的哨兵,然後突然一個虎躍,撲向哨兵,一手捂住他們的嘴,鋒利無比的匕首閃電一般劃過他們的勁動脈。
“唔唔……”門口的兩個哨兵只掙扎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解決了哨兵,朱旭和迅速上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老虎鉗,一下子就將門上的鎖剪斷,他推門而入。
“誰?”
昏暗的燈光裡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
“孫興朝,別出聲,我們是來救你的!” 朱旭和小聲說道。
孫興朝一聽來人是來救自己的,再借着昏暗的燈光一看,來人果然是一張華夏人面孔,他頓時喜極而泣,幸好他還算清醒,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大聲喧譁,以免驚動愛爾死國武裝份子。他擦了一把淚,雙手緊緊抓着朱旭和的手,生怕自己一鬆手,朱旭和就會消失似的,他一連聲問道:“同志,你怎麼知道我叫孫興朝?你是從哪裡來的?你怎麼知道我被關押在爲裡?”
“我們是從國內趕過來的,唯一的任務就是安全將你帶回國。”朱旭和邊說 ,邊爲孫興朝解開手拷、腳鐐。他沒有鑰匙,但是有老虎鉗在手,神馬手拷、腳鐐都是浮雲,三下五除二,孫興朝的雙手、雙腳就恢復隊了自由,當孫興朝聽說朱旭和是專門從國內趕來救他的,頓時又激動得不行,渾身都顫抖,他再一次淚滿面,嘴裡還唸唸有詞,然後,突然向着華夏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下,雙手抵地,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別鬧了,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這裡並不安全。”朱旭和拉起孫興朝,往門外走去,這時,孫興朝好象想起什麼,於是問朱旭和:“同志,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加嚮導六個人。”朱旭和如實回答。
孫興朝一聽,頓時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倒。
“你怎麼了?”朱旭和趕緊扶住他,“你身上有傷,走不動嗎?”
孫興朝苦笑着搖頭,“不是,我身體很好。”然後,他咽一口口水,再伸出五個手指,繼續說道:“同志,你知道這裡有多少恐布分子嗎?他們最少有五百人!而你們,除了嚮導,只有五個人,五個對五百?同志,我們有勝算嗎?”
“我們的任務是來救你,又不是和他們直接幹仗,不在乎人多人少。你放心,只要我們出了這個村子,就安全了。”朱旭和安慰孫興朝,孫興朝也不再吭聲。
自從被劫持以來,他一直生活在恐懼裡,心裡時時刻刻都盼着有人來救自己,可是他又覺得這裡是異國他鄉,還是愛爾死國的地盤,要想救人,談何容易?於是他又感到絕望。這些天,他就是在這種希望與絕望輪番煎熬中熬過來的,就在他漸漸失去希望,走向絕望的時候,祖國的親人來解救自己了。
這讓他很感動,這個人情,他這輩子都無法嘗還!
人家雖然人少,但是他們能冒死前來救自己,他們就是自己的恩人。做人,首先要懂感恩,哪怕這次救援不能成功,他都必須感激他們。
朱旭和扶着孫興朝走出房間。門外,上官飛、柯建華和馬義在接應他們,幾個人匯合後,沒有說話,只是彼此點頭示意,然後一起往村外撤離。天雷行動到目前爲止,進展得非常順利。穆罕默德從夜視儀裡看到馬義他們已經救出人質,正往村外撤離,他非常興奮:
“*主保佑我們!小馬哥他們成功了。”
解軍山卻不敢有絲毫鬆懈,眼睛對着瞄準器,一眨都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