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本着好男不與女斗的政治覺悟,自動罷戰,郾旗息鼓,將全付身心用在美食上,妹紙卻不想就此罷休,而是一路高歌猛進,窮追不捨,碧玉凝脂般的鼻翼微歙,嘴角微翹:
“切,裝哪門子純潔呀,剛纔吃姐豆腐的時侯咋不見你害燥?忒假了吧,你!”
馬義仍不吭聲。
“給誰看呢?裝B也不找對對象!” 妹紙以爲他心虛,臉上更加不屑,眼神裡滿滿是看透馬義內心世界無比下流虛僞的鄙視。
馬義腦門大汗。
他從沒有上過網,並不知道當今世道早已經女漢子橫行,在他的世界裡,女子仍然是一副溫宛、嫺淑、善良、羞澀、純淨如一汪清泉、聖潔如一朵白雲的淑女形象。
所以妹紙的口無遮攔與顛倒黑白,讓他簡直無所適從,他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象她那麼不講理的,明明是她象八爪魚一樣強行抱住自己,還企圖摩擦起電,毀他三觀!
他還沒有義正辭嚴向她提出交涉,追討自己的精神損失賠償呢,她居然還倒打一耙,說是自己吃她的豆腐,你說這世上還存在天理嗎?
麻逼造的,是非呢?公平呢?公正呢?民主呢?
民主?……呃!好象--扯遠了。
是,馬義承認自己不小心和她擺出老漢推車的poss,小鳥哥也確實厚顏無恥地頂住了她的凹槽,可是不還隔着幾層布嗎?
其實那也純粹是無心之舉嘛!主要動機是救人心切,雖然措施不當,但是出發點絕對是好的。馬義敢對着自己的腳指尖發誓,當時他內心世界百分百純淨無瑕,絕對賽過天山上的冰雪水。
佛說救人一命的功德比造七層寶塔的功德還牛叉呢!
馬義一凡夫俗子雖然不追求功德圓滿,但是他也希望自己死後靈魂能落個好去處不是?可是這事經眼前的妹紙犀利小嘴這麼一得啵,咋就完全沒個樣了呢?
啥叫六月飛雪竇娥冤?
啥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這就叫六月飛雪竇娥冤!
這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妹紙空口白牙地顛倒黑白,其惡劣影響雖然比當年,曾經名噪華夏,讓一代爲老不尊的老太老頭頂禮膜拜,訛詐苦逼好心人的南京老太的影響,猶如米粒之光比日月之光華。
但是它的犀利卻能將南京老太甩出好幾條大街,猶其是對思想傳統如馬義者,如今他的內心簡直已經菊花殘滿地傷。
幸好他性格內斂,秉性溫和,所以,他儘管臉皮的厚度並不理想,但是也沒有因爲惱羞成怒而狗急跳牆,如今他就是一隻被逼急了也不咬人的兔子。
他不接妹紙的話茬不是因爲他想裝純潔,而是因爲他是一個羞澀的人,妹紙的口無遮攔讓他有點招架不住,他也說不出妹紙那種雷死人不償命的話。
他相信沉默是金,妹紙卻毫不客氣地將真理踩在腳下,她純粹是一個惹不起也躲不開的女漢子,讓馬義心裡萬分糾結。他的嘴裡已經塞滿了烤蛇肉,鼓囊囊的腮邦艱難地蠕動着,他象一頭老牛緩慢地反芻,然後連續梗了幾次勃子纔將蛇肉嚥下去。
“呼--”馬義長吐了一口氣,揉了揉因爲尷尬而略顯僵硬的臉。
“你也是地下世界的人吧?”馬義岔開話題,有些懷疑地問道。
他一生默默無聞,交際圈狹小,唯一一次“露臉”就是曾經上過地下世界的江湖通緝令,在異鄉能認識自己的陌生人,除了地下世界的人,恐怕沒有其他人了。剛纔因爲一時緊張,他忘記了這一茬,現在一想就豁然開朗了。
“你猜?”此時妹紙的一雙桃花眼裡渾然沒有了鄙視,而是花開燦爛,嫵媚無邊,媚死人都不償命。
唉,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沒有一點邏輯可言。
馬義心中嘆息,腦海裡,清心訣彷彿梵音天降,喚醒他的靈臺一片清明。
因爲靈臺清明,馬義終能輕鬆撥開妹紙帶着千萬倒鉤的媚笑,他嘴上雖然說不出“精盡人亡”之類逆天的成語,心裡卻實在不想自己因受不了勾引而精盡人亡。
人都是惜命的,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關於這個,嘿嘿,沒事時yy一下就行了,若真要理論聯繫實際,還是讓別人去做吧,這活實在不適合自己。
這倒不是馬義膽小怕死。
因爲往大了說,他畢竟也是經過槍林彈雨,受過生死考驗的人,也正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知道生命意義的所在。
往小了說,他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思想意識保守,他也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如果天下男人都如他,DGsq業就不會那麼興旺發達,就不會滋生亮瞎世人眼球的神馬G式ISO服務,神馬36式了!就不會有那麼多“食肉”男女迷失在那一片肉林慾海裡。
世事如同歷史不容假設,當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作爲一枚小P民,管好自己的褲腰帶就行,剩下的就由高居廟堂之上的人勞心費神吧。
義當然不會傻到認爲眼前的妹紙是從DG撤離的酒店女。在她的身上,馬義看不到她任何曾經淪落風塵的痕跡,那張媚死人不償命的小臉蛋,倒是不時地流露江湖的痞氣和霸氣。
馬義已經百分百確認她是地下世界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遇上她是福還是禍。
當然,以馬義現在的身手,哪怕她是敵非友,馬義也會勇敢地迎上去。
因爲“逃”字,已經遠離他的人生字典。
“你不會也是爲了50萬花紅找上我的吧?”馬義有些無奈地問道。
雖然盤據在南雲省的三金幫天堂已經土崩瓦解,對他完全沒有威脅,但他也不敢擔保在南雲還有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依然惦記着三金幫許下的50萬花紅。
畢竟三金幫雖然遭受重創,但是它的根基還在,實力依然不容小覷。出來混的不都是爲了錢嗎,他們比常人更加膜拜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人生信條。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被那些江湖屑小惦記上了,儘管他們傷不到馬義,但是也足以讓馬義非常頭疼。
“如果是美金我可能會考慮。”妹紙不假思索說道。
馬義一聽這話,貌似相當耳熟,仔細一想,突然大腦靈光一閃:
“你是米莉莉!”
“呃……?”這回輪到妹紙諤然了。
“你怎麼知道我叫米莉莉?”
“你猜猜?”馬義學着米莉莉的語氣反問,爲了預防米莉莉得寸進尺,再次引起桃色糾紛,他省去了拋媚眼這一環節。
“你有病!”米莉莉推了馬義一把。
“對了,聽路雲說你們走散了,她找不着你,沒想到你進了原始森林。”
米莉莉與路雲是搭襠,她們一起截獲了那份圖紙,本想賣個好價錢,然後私吞,脫離組織。因爲被組織追殺,她們走散了。
因爲時間緊急,路雲才拉上他去與輝爺交易,雖然那次生意危險重重,但是他們畢竟功成身退,而且他還因此賺了50萬RMB。
“我不是有意搶你生意的,路雲當時找不到你,時間又很緊,所以就拉上我。”馬義向米莉莉解釋,不管她相不相信,反正他話要說清楚。
在他眼裡,50萬可不是小數目,這筆錢本來應該是米莉莉的,自己卻賺走了,讓他心裡不踏實。
“吃吃……”米莉莉掩嘴而笑。
“雲姐果然說得沒錯,你傻得太可愛了。”
“哦,你幾時見着路雲的?她不是去泰國了嗎?”馬義很意外。
“你不僅傻,也笨得可怕!”米莉莉秀眉微皺。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非要兩人面對面才能說上話嗎?你真是笨得無藥可救,都不知道雲姐看上你哪樣,她都能把你說成神仙了,我看呀,也不過是傻冒一個。”
汗!馬義除了汗還是汗,妹紙的小嘴兒犀利如西瓜刀,他們畢竟才認識幾個小時,可是她有些話實在是說得太直接了。雖然馬義不是小雞肚腸的人,但是他也會難堪不是?
“不過人雖然傻了一點,本事卻還不錯,一刀就跺了巨蛇的頭,沒兩下子還真不能辦到。”米莉莉自言 自語,若有所思,壓根沒有注意到馬義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正一臉糾結地望着米莉莉,搞不明白她究竟是罵在自己還是在誇自己。
“聽說你槍也打得不錯?”米莉莉再問道。
“馬馬虎虎。”馬義謙虛。
“不虛僞你會死啊?”米莉莉不滿地撇撇嘴。
“百步穿楊不敢說,百發百中沒問題……”馬義立即更正自己態度。
“切,不吹牛你會掛啊?”米莉莉柳眉上揚,不客氣地打斷馬義的話。
“唔……!”
馬義立即閉上嘴,在尖牙利齒的米莉莉面前,任何時候他都討不到任何的好,客氣吧,罵你虛僞;實話實說吧,又嫌你吹牛,這姑奶奶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馬義再次相信沉默是金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