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英子,你覺得你與馬義搭嗎?你瞭解他嗎?”
白雪兜頭就給長孫絳英潑冷水,她的大腦在發燒,再不給她潑些冷水,白雪擔心她腦子一會就被燒成腦膜炎。
“妹妹你不懂,有一種愛叫一見鍾情,異性之間,往往會因爲了解而分手,因爲不瞭解而相愛……”長孫絳英在賣嗲。
“我怎麼聽着象是某個情場浪子放浪形骸的籍口?”白雪譏諷。
“打住,白雪,你是在誣衊姐,是故意歪曲、醜化原本純潔、專一、人見人愛花開花開的姐的光輝形象。不行,我要保留控訴你侵犯我名譽的權力。”
“行,行,一切由你,你愛咋就咋滴。”
戀愛能讓女人的智商歸零,長孫絳英已經掉進情坑裡了,讓她恢復正常恐怕有點難度,但是作爲閨秘,又不能眼睜睜看着她爲情走火入魔。
“你說找到了馬義你又能怎麼樣?你對他是一見鍾情,人家可未必。”白雪本想告訴她,其實馬義幾乎對她沒有任何印象,但是擔心將她打擊慘了,會橫生事端。
有些時候,南牆是需要自己親自去碰撞過才懂得疼,才願意回頭。
“跟他表白。白雪,當時我沒能向他要到電話,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女追男也不丟人,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網路上有不少這種新聞……”
長孫絳英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顯然她已經成竹在胸。
噢賣嘎!網絡真是罪大惡極,居然敢把淑女修煉成無底線女漢子,學着人家倒追男生了!唉,只是不知道這該是男人的福祉,還是女人的不幸?
白雪被長孫絳英的“率真與執着”弄得心緒一片凌亂。
“然後帶他回濱海,與他斯守終生,寸步不離……”長孫絳英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理想王國裡。
“白雪,在濱海,我們長孫家並不懼什麼三斤幫四斤幫,我就能保護馬義……”
“你瘋了,別忘了你還是學生,腦子裡儘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白雪嘴裡罵着長孫絳英瘋了,其實她感覺是自己快要瘋了。
“切,白雪同志,你奧特了,人家大學生都抱着baby拍畢業照了!咋滴,沒見過吧?誰讓你不上網。同志,你知道不?你不上網,說明你沒文化;你上網不看新聞,說明你的沒有科學發展觀。”
“你真以爲你們長孫家就能保護馬義?你還以爲馬義需要你的保護嗎?”白雪心裡急了,她沒心情與長孫絳英貧嘴。
“OH,why no?”
“我就再告訴你吧。”白雪咬咬牙,本來馬義是不讓她告訴長孫絳英的,可是按目前的情形,如果白雪不將事情挑明瞭,情竇初開的長孫絳英冷靜不了。
“其實馬義在濱海不僅得罪了三金幫,還得罪了你們長孫家。”
“白雪,你胡說什麼?馬義救活了我爺爺,是我們長孫家的大恩人,他怎麼會得罪我們呢?”長孫絳英立即否定。
“就算他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家的事,我們一定也會原諒他的,他根本不需要逃避。”
“你能代表你們整個長孫家族?”白雪反問。
“我能……”長孫絳英回答道,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她底氣明顯不足。
“馬義告訴你他得罪了我們家族的哪個人啦?如果我搞不定,我可以讓爺爺出面的。白雪,你要相信我。”
“英子,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爲這事有點複雜,以後有機會你親自問馬義吧。我只知道他在離開濱海市前,你們長孫家有人曾經買兇想殺他……”
長孫絳英錯諤地望着白雪,她不敢相信白雪所說的是真的,馬義是爺爺的救命恩人,而且長孫家族是清白世家,與地下世界素無瓜葛,對他們的行徑也向來不齒怎麼可能與他們沆瀣一氣?
長孫家行事講究誠信,以禮服人,哪怕有人傷害了家族的利益,也只會走法律程序,而不會私自買兇殺人。白雪所說的完全不符合長孫家族的家風。
“白雪,你確定沒有搞錯,我們長孫家真的有人想殺馬義?”
長孫絳英雖然瞭解白雪不是喜好搬弄是非的人,她所說的事情也許是真的,但是這事事關重大,她寧願相信白雪所說的都不是真的。
“這是馬義親口告訴我的。你相信他嗎?”白雪反問長孫絳英。
“我相信他嗎?”
長孫絳英問自己。她心裡的答案是肯定的。雖然她與馬義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他已經完全佔據了她的心靈世界,在她的潛意識裡,馬義的形象高大上,雖然她們現在天各一方,但是她手上還他有留下的餘溫,身上還有他傳遞給她的能量。
然而長孫絳英選擇了沉默。
她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素來以仁、義、禮、智、信傳家的長孫家族,會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舉起屠刀!馬義對家族只有恩沒有仇,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家族裡是誰?到底因爲什麼?要向馬義下毒手!
“還有,我離家返校的時候,他讓我告訴你,讓你和你爺爺都要防着點你二叔。因爲事關重大,並且這也只是馬義的猜測,所以我一直不敢轉告你。
我現在告訴你,是想提醒你不要那麼任性,不要光盯着美好的,而忽略了各種潛伏在你身邊的危機。也許因爲你的衝動,會讓馬義再次陷入危險之中。而以你現在的能力,你保護不了馬義,馬義也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只需要踏踏實實地保護好自己。”
“是我二叔?他究竟是爲什麼?”長孫絳英驚呼。
“我不知道,馬義也沒有明說,只是讓你防着他點。”白雪說道。
“英子,馬義不用你擔心,你應該擔心你自己,長孫望我不認識,但是他爲了利益竟然能出賣你,因此可以看出他的人品確實很渣。你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他掌握了你們家族的實權,你的日子怎麼過?”
“白雪,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長孫絳英終於開竅了,白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其實她並不想捲入豪門家族的內鬥中,但是她險些成爲他們爭奪利益的犧牲品,她已經不能獨善其身,她爲什麼不迎頭痛擊呢?
最佳的防守就是進攻,如果能幫忙長孫絳英打敗她那有獸性沒人性的叔叔,不論是長孫絳英還是自己,都不需要再擔心被人算計了。
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爲?
……
濱海市人民醫院。
方浩博士目光緊盯着檢驗科主任送來的病毒化驗報告,不由眉頭深鎖。
“方院長,我對毒蜂的毒液重新化驗分析,確認它的神經毒素、溶血毒素、黴菌等分子排列方式竟然與一般殺人蜂的毒素的分子排列方式有微小的差異。
更詭異的是其中還有一種毒素,我們居然從沒有見過,我查閱了國內外醫學案例,居然都沒有相同的記錄。”
檢驗科主任神情有些沮喪,不論中醫還是西醫,治病救人的手段都講究對症下藥,檢驗科肩負着及時準確地爲臨牀提供可靠的診斷依據的重任,可是他卻查驗不明病人身上的毒素爲何物,就意味着臨牀不能對病人進行有效的醫治。
濱海市人民醫院在華夏是赫赫有名的三甲醫院,擁有一流的醫學設備和一流的醫學人才,現在竟然對小小的殺人蜂束手無策,若傳出去,三甲醫院的臉面都沒地擱呀!
“楊主任,以你的經驗判斷,會不會是我們的檢驗器材或者檢驗手段有不夠先進的地方?”方浩擡起頭,盯着楊主任問道。
“不,方院長,這個可以向您保證,我們醫院的檢驗器材和檢驗手段,別說在華夏,就是在全世界的醫學領域,都是排得上號的。”楊主任搖頭否定方浩的疑問。
“方院長,您說病人會不會不是被殺人蜂所傷,而是其他的未知生物?”
“不會。雖然病人的症狀與胡蜂傷人的症狀有差異,但是我還是相信鄧院長的診斷,而且你不也是從病毒中檢測到胡蜂攜帶的神經毒素、溶血毒素、黴菌麼?”
“奇怪啊,難道這胡蜂真的是變異後的殺人蜂?”楊主任低聲自語。
方浩假裝沒有聽到,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他不會輕易相信,但是他也很鬱悶,因爲他也解釋不了其中的原因。一向自信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一天,自己會被一隻小小的蟲子打敗。
人類啊,智商再高,在大自然面前,永遠是那麼渺小。
學無止境,醫海浩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