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真能想!有這麼好的yy能力,還不如棄醫從文,泡製一個來自星星的她,包你一炮而火,粉絲滿天下……”
谷花走開了,這裡只有她們兩人,白雪最終還是忍不住抱怨,捎帶着狠狠揶揄長孫絳英一番。姐妹間不能有隔夜仇,當天的仇當天就得報了,隔天再翻舊帳容易傷感情。
再說這事長孫絳英辦得實在荒唐,若不是自己吉星高照,谷花那一錘子下來,破碎的可能就是兩個家庭,長孫絳英這輩子也休想安心。
不讓她長點記性,白雪都覺得對不起“姐妹”倆字。
“就此打住,不許記仇,不許打擊報復,不許……”長孫絳英俏臉火辣辣地燒。她理屈,但詞不窮,雖然事實證明自己確實辦了一件挺無厘頭的事,但是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
退一步說,萬一讓自己蒙對了呢?那可是一條人命,人命關天的大事,誰敢不上心啊?
哼,姑奶奶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滴。長孫絳英爲自己找到了理由,臉上的紅暈也消褪了,心安理得還捎帶點小驕傲。
“切!你以爲我象你一樣腦殘。”白雪嘴角一蹺,截斷長孫絳英的話頭,氣得長孫絳英就要撓她癢癢,白雪敏捷地閃到一邊。
“別鬧了,我和你說正事。”
白雪確實有正事要辦,剛纔馬義給她傳來他最新研究的治療玉哥兒叮傷的藥方和針炙的手法。說真心話,她不想再參與蒼家的任何事,如果是在以前,她可能還顧及同學情宜,可自從遊艇**後,她對蒼境孔這種官二代、富二代只有倆字:
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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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整個濱海市,只有白雪知道蒼境孔被誰所傷,如果她不說,蒼境孔就是死了,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他們只會歸咎於殺人蜂,認定蒼境孔是死於天災而不是死於**,沒有人會懷疑到她身上。
他親孃老子再能一手遮天,在天災面前也是枉然。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永遠是那麼渺小與脆弱,不管你官階有多高、有多少套房、有多少豪車那都是一個泡泡,“卟”一聲就被吹破了。
不然,他們還能向殺人蜂爲兒子討還公道?
這些都是馬義幫她分析的,白雪也想明白了,她心裡就淡定了。
蒼境孔確實該死,但是白雪不想他死在自己手上,否則那將是她一輩子的陰影。儘管自己的本意只是自救,並沒有想要他的命,可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所以白雪最終決定還是救蒼境孔一命。
不過,她不會那麼爽快去做,他們蒼家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英子,我能治蒼境孔的病。”回到房裡,白雪認真地對長孫絳英說道。
“切!”長孫絳英輕聲切道。
她有這種反應,一是因爲她和白雪同學三年,同桌、同吃、同住,她對白雪的瞭解就象對自己的瞭解一樣,白雪說她能治蒼境孔的病,她第一個不信;二是因爲她對蒼境孔和他那囂張跋扈的老媽閻紅梅充滿惡感,她對蒼境孔的生死壓根沒放心上。
她一個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被一惡少下藥,差點被迷*,惡少的母親居然還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惡語中傷,罵她是想謀財害命的**,那兩記耳光更是她一生都揮之不去的恥辱。
這一切她都隱忍了,因爲她已經失去了父親這座靠山,她力小言微,她不想麻煩年邁的爺爺。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心裡不會憤怒。蒼境孔的生死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寧願去關注流浪狗,也不願意去關心蒼境孔的生死。
白雪在她面前提蒼境孔確實很不合時宜。
“還有,我知道馬義在哪裡。”
長孫絳英的反應在白雪的意料之中,她也不想提蒼境孔,因爲她這輩子都不能忘記他給自己帶來的侮辱和傷害。
只是長孫絳英並不知道,他們受的不是天災,而是她的寵物玉哥兒給他們的懲罰,他們的生與死已經捏在白雪手裡,而白雪並不是冷血無情的判官。
於是她很快就又提到馬義。馬義是長孫絳英的夢中情人,她肯定會有好心情。
長孫絳英有些傻愣地望着白雪,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白雪將蒼境孔與馬義聯繫在一起說是什麼意思。馬義是第一個走進她內心世界的男生,白雪千萬別告訴她,馬義也是蒼境孔的狐朋狗友,是他想救治蒼境孔。
長孫絳英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白雪,你怎麼知道馬義在哪裡?你們怎麼會認識?他和蒼境孔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知道蒼境孔出事?他……”長孫絳英一口氣連問了幾個問題。
白雪撫額嘆道:“唉,大姐,你不要一開口就十萬個爲什麼好不好?我壓力山大耶!”
“不貧你會死啊?”長孫絳英氣得直翻白眼。
“快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不然姐生吃了你!”
“哎喲,菇涼,你還能無恥些麼?”白雪狠狠鄙視長孫絳英。
愛情果然是一副除草劑,草碰草枯,花碰花謝,矜持如長孫絳英,也會因爲自己心儀的男生崩潰。月佬千萬保佑自己手中的紅線綁牢嘍!否則 世上絕對會多出一個怨女。
“馬義在南雲省。”白雪也不再吊長孫絳英的胃口,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
“他在濱海市得罪了三金幫的人,萬不得以就逃出了濱海……”
“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長孫絳英恍然大悟。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是你救了他?”
“我們是同乘一輛車離開濱海的。在車上我認識了馬義,他說他能治好我妹的病,於是我就請他到了我家……”
“他去你家了!”長孫絳英再次打斷白雪,內心明顯不淡定,語調都有些變了。
“他只是去我家給我妹治病而已。”
白雪淡淡地說道,同時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因爲她知道長孫絳英情緒有些失控的原因,而這也正是自己糾結的所在。長孫絳英意識到自己失態,臉一紅,神情有些忸捏。
“在路上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三金幫的人也追來了,聽說他們還下了什麼江湖追殺令,50萬花紅買他的命呢!”
“嘶!”長孫絳英吸了口冷氣。
“三金幫的人也太囂張了吧?後來怎麼樣了?三金幫的人找到你們了嗎?”
白雪搖搖頭,說道:“三金幫的人在路上堵截,被馬義混過去了,我也是在那時認識他的。我回校後聽說三金幫的人還追到我家了,差點將我家房子給燒了。”
“不會吧?他們也太無法無天了,他們難道真的將法律當成擺設嗎?”
長孫絳英一臉不可思議,白雪似乎將她帶入一個武俠小說裡纔有的世界,幫派、追殺、燒房子,這裡沒有法律的約束,武力值纔是決定一個人話語權的籌碼。
她出身於大家族,耳聞目睹,她相信世上存在着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在她看來這已經夠黑暗了,她一直天真地以爲那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黑幫,只是存在於小說中或是萬惡的舊社會。
“幸好我家鄉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火最後沒放成,他們只是捅破了我家的幾片瓦而已。”白雪說道。
“馬義呢?馬義沒事吧?”
“當時馬義不在現場。”
“哦……”長孫絳英鬆了口氣。
“可是……”
白雪可是兩字剛說出口,長孫絳英的心跳又驟然加速。
“可是馬義沒幾天又返回我家,聽說三幫金的人到我家鬧事了,他二話沒說,就把我們鄉里的那個給三金幫帶路的鄉霸給教訓了,聽說他下手挺重的,一刀就把人家的雙腿從漆蓋給砍斷了,三金幫在南雲省的人也被他收拾了,不然我也不敢把他的行蹤告訴你。”
“既然他那麼厲害,爲什麼還怕濱海的三金幫?難道濱海的三金幫就有三頭六臂,他對付不了?”長孫絳英非常疑惑。
“你以爲南雲省的三金幫是馬義一個能搞掂的麼?馬義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三金幫人多勢衆,哪有那麼容易收拾,他是遇上貴人啦,在貴人相助之下他才能收拾得了南雲省三金幫。”
“你是說他在南雲有幫手?”
“是的,據說還是部隊的司令呢。”
“太好了,白雪,馬義不能回濱海,那我們去你家找他唄?好不好嘛?”長孫絳英兩眼閃光,搖着白雪的手,殷切地望着她,宛若向媽媽撒嬌的萌娃子,就差那句:媽媽,我們去買冰淇淋好不好?
白雪一陣惡寒,然後是無奈。
生活在自己虛構的夢境裡,是愛好幻想的白富美的共性,那裡只有真善美,沒有假醜惡;只有美夢成真,沒有理想破碎;只有風花雪月,沒有柴米油鹽。總之,她們完全忽略了現實的殘酷,將一切都理想化了。
其實人生哪裡有那麼如意。
人生在世,爲了讓自己活得更快樂一些,確實應該忽略掉一些不和諧的因素,卻也不能把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理想化了。
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