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英夫讓荒井大雄繼續出戰,這一點沒有出乎葉凡、朱雀等人的意料。
若是荒井大雄在第三局敗了,至少也消耗了敵人的勁氣、能力;若是僥倖勝了,自然更有吹噓的東西可以上新聞了。
說是比試交流七場,但也有進行八場、九場的可能,終歸是要將一方的可戰之力全部打敗才行。
所以,以這種類似打擂、守擂的行事,更能充分利用每一個選手的戰力。
歷屆交流會,日華雙方基本都是用這個出戰模式。
荒井大雄此時扛起巨型釘頭錘,走到帳篷近前,看着玄武挑釁道:“華國人都是懦夫,不堪一擊,不過你不錯,敢跟我打一場嗎?”
玄武看向葉凡,等待葉凡的命令。
不過葉凡卻是淡淡說道:“張陽,第三局你出戰。”
張陽默然起身,簡潔地說了一個字:“是。”提着單刀就走出了帳篷。
他走到荒井大雄對面,隨意一抱拳,淡淡道:“在下張陽,與閣下戰這一局。”
荒井大雄上下打量了張陽一眼,又看了看張陽的刀,搖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的身體太弱小,你的刀也沒有剛纔那個懦夫的劍好!”
聽到荒井大雄第二次罵自己懦夫,林中河簡直要氣炸了,狠狠地握着雙拳。拳頭用力使他剛剛包紮好的右臂又沁出血來,痛的他直咧嘴。
張陽冷厲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是極爲簡潔地說道:“我是宗師。”
宗師,武道宗師,比內勁武者生生高出一個境界!
簡單的四個字,卻是令荒井大雄一滯。
就連森山野仁、山本沙耶香和吉川富郎三個日國的高官,也是驚異地看了張陽一眼。之前的情報表明,朱雀和玄武都是接近宗師的存在,卻沒有達到宗師。在他們幾名高官看來,張陽的座位秩序既然排在朱雀和玄武下面,那麼實力便是比朱雀和玄武弱,怎麼會是宗師呢?
福田英夫的話及時解除了他們的疑惑:“哈哈,葉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派上宗師強者了。不過宗師只是一種修爲境界,真正的實戰搏殺,宗師未必就能勝過內勁巔峰的武者。”
他對葉凡倒是自來熟,直接稱呼起“葉兄”了。
“對啊,荒井君天生神力,就算修爲境界上弱一些,氣力上也能補足了。以他那種剛猛無比的錘法,華國宗師又能如何?”
森山野仁頓時放下心來,笑着道:“英夫君說的不錯,實戰搏殺,修爲只是決定勝負的一個因素罷了,個人的體質、實戰經驗和武器、戰技,都對勝負有着至關重要的影響。”
他是劍道愛好者,在劍道館進行對練時,對這些頗有心得,此時講出來,就是爲了打擊華方衆參戰人員的信心。
特別是打擊正在和荒井大雄對戰的張陽的信心。
宗師,並不一定能打敗內勁巔峰武者!
一個武者,若是對自己最自信的方面產生懷疑,其能發揮的實力必定受到影響。
“不過三十出頭的武道宗師,也是一個武學天才,將來必是大和民族的威脅,必須扼殺!”森山野仁再次想着。
葉凡對於福田英夫的話,冷笑了一聲,淡淡道:“福田英夫,我要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們沒有那麼熟,叫我‘葉兄’,你還不配!第二件事,不要小看宗師。”
福田英夫原本掛着淡淡笑容的臉,立刻變得冰冷,他有些不明白,華國稱呼一個同輩的人不都是用“兄”嗎,就像日國用“君”一樣,怎麼就扯上配不配的問題了?
雖然不明白,但並不妨礙他感受到葉凡的惡意和狂妄。
當即,福田英夫收起笑容,淡淡道:“好,那我們拭目以待。”
他之所以不願意爭論,一是他今時今日在日國武道界的地位,沒必要和一個少年做口舌之爭;二是因爲在他心中,葉凡已經是一個死人。在最後的決戰中,他一定會斬殺對方。
到那時,他再好好羞辱這個狂妄的少年。
張陽和荒井大雄的戰鬥開始的很快。
幾乎就是在福田英夫說完“拭目以待”的下一刻,荒井大雄提起巨錘就向張陽衝了過去。
火山灰在腳下飛揚,熱氣從黑色的巖灰地面升騰而上,巨錘帶動熱風呼呼作響。
張陽卻是急退。
他腳步一點,勁氣從足下涌出,瞬間向火山湖的方向退出了十餘米!
荒井大雄內勁巔峰,又是天生神力,巨錘重達百斤以上,即便張陽是宗師,也不敢直攖其鋒。
張陽這一退,荒井大雄立刻緊追上去。日方森山野仁三位高官,連帶着席末的幾位武者,都是面露喜意。
一退,就要永遠退下去。荒井大雄氣力近乎無限,巨錘會砸到你懷疑人生。
就是張主任也有些擔憂,不由看向葉凡:“葉先生,這張陽能不能取勝,怎麼上來就退了?”
葉凡懶得和這個外行說話。
朱雀主動答道:“張主任,您放心。張陽已經是武道宗師,有辦法對付荒井大雄的。”
說雖是這樣說,但朱雀的心中也在打鼓,張陽的功力和境界確實高於荒井大雄,但對方一錘一錘地追着人砸,雖然簡單,但卻很兇險。若是張陽一個不留心,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荒井大雄有霸王舉鼎之力,雖是內勁巔峰,但一身橫練的力道,與橫練宗師也不差上多少,任誰看到那柄大錘砸過來,都會有些心慌的。
張陽卻沒有讓葉凡失望,他性格沉默而冷靜,一拉開距離,當即就是原地立定,一刀斜斬。
“呼!”
一道破風響聲,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向荒野大雄削去。此時荒井大雄,距離張陽不過五米遠。
刀氣!
相比林中河憑藉高明的林家劍術釋放的劍氣,張陽以宗師實力發出的刀氣,顯然更加凌厲。刀氣足有四五米長,成片狀向荒井大雄斜斜斬去。如果荒井大雄不躲閃,就會將其斬成兩瓣。
而且張陽經過冷靜判斷斬出刀氣,角度極爲刁鑽,荒井大雄既不能借助前衝跳起來躲掉全部的刀氣;也不能以巨錘格擋掉全部刀氣。他若想不受傷,只能像兩邊閃。
距離太近,還不一定閃的過。
緊急情況下,荒井大雄向右前方急撲而出,慣性令他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但他正好藉着這股斜摔之力在地上連續翻滾,躲開了張陽猝然而發的刀氣。
“可惜!”
朱雀輕嘆一聲,張主任和玄武等人,也是面露失望之色。
這後退立定,猝然一刀,是最可能一刀斬殺荒井大雄的,沒想到對方竟然藉助撲地翻滾增加了身體的靈活性,躲閃了過去。
現在對方有了防備,只怕不是那麼好得手了。
對面日國外務大臣森山野仁眼皮子跳了兩跳,不動聲色。福田英夫和白衣的陰陽師,卻連眼皮子都沒有跳,似乎這一幕根本就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倒是山本沙耶香,故意拍了拍波濤洶涌的前胸,嬌聲道;“嚇死奴家了。”
不過在場的衆人,無論華方還是日方的人,已經基本能抵抗她的媚意,見狀也只是抽動嘴角瞥了一眼,隨即把目光放回到外面戰鬥上面。
此時,帳篷外,攻守之勢已經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