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拍掌聲突然響起。
葉初輕輕推開袁純,桃花眼蹙起。
高恆鼓着掌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的高澤陰沉着臉看着葉初。
“你就是葉初?”高恆挑了挑沒眉,那囂張的氣焰和他弟高澤簡直是如出一轍,不對,是遠勝於高澤。
“有事?”葉初問道,他的手伸進口袋之中。
高恆一把拉過高澤,他比一米八五的高澤還要高上一些,攬過高澤的脖子,手指着高澤右耳那一道隱約的紅線,扭頭看着葉初,“看到沒,這個耳朵被你一刀砍下,刀口很齊,只留下了一道細線。要不是接的快,我弟弟以後就是一個獨耳龍。你說,有沒有事?”
葉初將袁純擋在身後,平靜的看着高恆,“他的耳朵是我切的,你想怎樣?”
“是我太久沒回海山麼?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狂了嗎?”高恆扭過頭問高澤,沒等高澤回答,高恆又一次轉過頭,直視着葉初,眼裡帶着嘲弄,“我想怎樣,你很快就知道了。把那枚超能種子拿過來,在跪下磕個頭,或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聽到這裡,大廳裡的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聽這語氣,高恆這一次是要下狠手啊。高恆在海山一直很有名,中學時代就開始混社會,做人囂張跋扈,做事不留一線,欺男霸女的事一個都沒少幹,高澤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一乖寶寶。就是這樣的惡棍,在十七歲時覺醒異能,成爲高家在海山的支柱。覺醒異能之後的高恆在超能學園求學,一走三年,很少回來。
任幼藍還坐在原位,她看着枯瘦的葉初,一時間竟有些不是滋味。他究竟經歷了什麼,纔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任幼藍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內心裡又滋生着另一種異樣的情緒,這就能力者,能隨意主宰普通人的命運。想到跟了高澤之後也算是有後臺的人,任幼藍的心裡又多了一絲小高傲,她看着葉初的目光帶着憐憫。
“曾經的一切,今天之後都將過去。”任幼藍在心裡想着。
看到葉初之後,竇曼心裡先是驚訝,之後是一種由衷的暢快。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也有今天?當看到機器貓捧着的超能種子時,竇曼的心一下跌倒了底谷,一種出離的妒火升騰而起。都送的玩偶,憑什麼袁純的玩偶裡是超能種子,而我的就是一盒特特?這一刻的竇曼心裡扭曲到了極點。
當高恆站在了葉初的面前,竇曼的心跳開始加快,這個該死的男人這一次一定會跪倒在地。高恆可不是王梓那種菜鳥能力者,不堪一擊。想到接下來的情景,竇曼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她開始期待,葉初被蹂躪的越慘,袁純就會越心痛,而她竇曼,則會越興奮。
呵,你袁純找的終究也只是一個凡人。在能力者面前,就是一隻螻蟻!
一個火球突兀的出現在高恆的手心。
火球從乒乓球大小開始漲大,很快膨脹到足球大小,升騰在高恆掌心之上。周圍的溫度開始上升,大廳裡面一陣譁然——
火光之下的高恆咧着嘴,“小子不錯,爲了泡妞真是下了血本,超能種子你都送的出手,可以呢。不過,我在這裡,這枚種子就不再屬於你,你沒有這個命!聽好了,這個世上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高恆不再廢話,手一招,手裡的火球向葉初飛去!
赤炎來襲!
一隻纖手悄然握住葉初的手,袁純的手有些冰涼,輕輕地捏了一下葉初的手心。袁純踏步向前,站在了葉初的身前。
其間,袁純瞥了一眼魯冰琴。
媽媽,你不懂。
在面對抉擇的時候,我和葉初無懼死亡。
在火球即將砸在袁純身上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袁純的肩上,剛擋在葉初面前的袁純被一股平穩的力道推開,露出了後面的葉初。
水晶吊燈下,葉初的影子驟然扭曲,如一隻張牙舞爪的妖魔,迅速蔓延到葉初身前,豎立而起,黑影探出的爪子扣住火球,足球一般大小的火球兀然收縮,急速旋轉中越來越小,撲哧一聲,火球熄滅。
一道人影從黑影中走出,扭曲的黑影從兩側滑落。漸漸清晰的人影身材高挑又火爆,踩着一雙皮質軍靴的她將近一米八高,緊身皮褲下的大腿曲線極爲火辣,栗色的長馬尾垂在腰間,黑色背心前的高聳挺立,露出的雙臂呈棕褐色,很是性感。
人影側過頭,葉初看到了一張白虎面具。
這是……白虎!?
燈光下,白虎的影子化成一道長鞭,五米的距離一閃而逝,黑色的長鞭很快盤上高恆的腳,如蛇一般蔓延而上,一把纏住高恆的脖子。
被黑色長鞭纏着的高恆,只覺得脖子上冰冷刺骨,一種恐懼的感覺從心底涌出。異能對衝下湮滅火球,這絕對是高階能力者的手段!至少六級以上!海山什麼時候有這種級別的存在!?
纏在高恆脖子上黑色長鞭的末端在慢慢收緊,高恆的臉憋得通紅。
低沉陰冷的聲音從白虎口中傳出,“我罩着的人,你這種弱雞也敢染指?嘖嘖。”長鞭末端驟然收緊,又在下一刻鬆開,黑色長鞭向白虎腳下移去。而高恆,已然軟到在地。
咳咳咳——
正品着紅酒看戲的竇曼,一口酒卡在嗓子眼上。
大廳裡,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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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純坐在單車的後座上,一手攬着葉初的腰,一手抱着機器貓玩偶。
清風吹過,說不出的涼爽。
高恆昏倒在地,白虎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初後,那火辣的身軀化作黑霧,再一次融入葉初的影子中,消失不見。
袁純拉過葉初的手,提上機器貓,在衆人呆滯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你瘦了好多。”袁純輕輕靠在葉初的背上,輕聲說道。
葉初沒有說話,只是蹬着車。
攬在葉初腰間的手用力,袁純繼續說着,“我心疼了。”
“心疼了?”葉初輕笑,“那就做我的女朋友好了。”
“好。”袁純回了一個字。
葉初突然停下了車,袁純的側臉撞在葉初的背上。
下一刻,葉初轉過身,捧住袁純的臉。
月色之下,輕輕一吻。
袁純的脣有些冰涼。
這一次,袁純沒有咬葉初的脣。
良久,脣分。
袁純環在葉初腰間的手陡然用力,夜色下,袁純擡起了頭,神情略微迷離,話語依舊清冷,“那個女人是誰?”袁純問道。
小袁純,你這就開始吃醋了?
葉初愕然,卻沒有回話。低下頭,找準袁純的薄脣,再一次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