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萱萱,竟然哭了!這個權柄滔天執掌殺伐的女人,竟然無聲流淚,看起來是那般的傷心欲絕,悲天動地……
看着窗外的藍天,洪萱萱的眼淚不斷流淌,她低聲喃喃:“你們爲什麼要把這麼絕情的任務交給我來完成……我不是鐵人,我如何能夠支撐得住,你們真的太高看我了……”
“我若就此把他葬送,我發誓,必定傾盡所有,也要殺了你們兩人!”洪萱萱目光變得兇狠而陰鷙,緊咬牙關的擠出幾個森寒字眼。
……
另一邊,陳六合龍行虎步的走出了俱樂部的大門,守在門口的保安似乎想跟陳六合打個招呼。
可還沒等他們開口說出第一個字,其中一人就直接被陳六合一腳給踹飛了出去!
同時間,陳六合隨手一晃,就從保安的腰間奪取了手槍!
他二話不說,調轉槍口,對準了對面山丘上那幫還在注意着他一舉一動的狙擊手們,連續的扣動着扳機!
槍聲在這片區域炸響而起,一枚枚子彈飛馳而出,陳六合一口氣打光了整個彈夾!
他不知道這幾槍,殺了人沒有,他不在乎,也不關心!
只不過他心中憋着一股熊熊沖天的怒火,他要發泄出來!!!
打完一個彈夾後,陳六合直接把手槍丟掉,大步離去。
迎上前來的徐從龍已經感覺到了六子哥的心情異樣,他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個,老實巴交到了極點。
“走,回去!”陳六合冷冰冰的吐出了三個字,就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
徐從龍雖然不知道他六子哥在裡面經歷了什麼,但把他六子哥氣成這樣,肯定沒什麼好事!
上車前,他回頭兇狠的看了眼猩紅俱樂部,對着那幫瞠目結舌的保安道:“王八蛋們,告訴洪萱萱,讓她以後老實一點,草他嗎的!”
丟下這句話,徐從龍就拉門上車,啓動後,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如野獸一般的咆哮而出。
車上,徐從龍把車子開的很快,似乎想用這種狂野的方式來幫陳六合減輕心中的躁動。
一路光影飛馳,陳六合的臉色也始終沉悶可怕,冷到了一種極致,談不上怒形於色,但那種冷漠,卻是更加能夠讓人心懼難言的,讓徐從龍也是有點心急如焚。
陳六合眼神放空,望着車窗外的光景,其實他什麼也沒看到,因爲一直沉浸在腦海的思緒當中。
那是洪萱萱剛纔的決然與無情,深深刺痛了陳六合的心!
每一個神態,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在陳六合的心中劈砍着……
陳六合的確沒想到,今天的見面,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和結局!
在來京南之前,陳六合心中雖然也無比氣憤,但他總是心存一絲僥倖,他其實真的希望做出這個決定的,不是洪萱萱,或者說,洪萱萱有什麼難言之隱。
更退一萬步來說,他希望洪萱萱在見到他之後,能夠及時收手,哪怕是懸崖勒馬,他也願意給洪萱萱多一次機會!
可是,他顯然有點太高估自己在洪萱萱心目中的地位了,也低估了洪萱萱的鐵石心腸!
半響後,陳六合苦笑的搖了搖頭,收回了思緒,由衷的感嘆了一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啊!”
聽到這話,徐從龍也終於敢開口說話了,他氣沖沖的說道:“六子哥,洪萱萱那小娘皮剛纔是不是欺負你了?她讓你吃虧了?”
不等陳六合回話,徐從龍就惱火的拍打了幾下方向盤,道:“這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翻臉也太快了吧?真是狼心狗肺啊,難道她忘了,她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是誰幫她爭取來的嗎?沒有六子哥,她算個屁啊?墳頭的草早都三尺高了!”
陳六合失笑了起來,道:“也不用這麼說,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想法!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也是叵測的人心!”
“曹!這口氣也咽不下去啊!”徐從龍惱怒的說道。
陳六合搖了搖頭:“的確是有些難以下嚥啊!”陳六合輕嘆了一聲:“如果是別人反我,或許我有的只是憤怒,充其量,多殺一些人多斬一些荊棘的事情罷了!”
“可洪萱萱背叛我,當真是有些讓我心灰意冷啊!說實話,你六子哥千算萬算,這一步棋,真的沒有算到!”
陳六合揉了揉太陽穴道,露出了些許疲憊的神情,能讓他出現這種狀態的人和事,真的不多,洪萱萱做到了。
似乎能感受到陳六合此刻那種同側心扉的心情,徐從龍用力的捏了捏方向盤,滿臉都是窩火的神態。
他悶悶道:“六子哥,你當初就不該那麼幫洪萱萱,她現在翅膀長硬了,就反水了!簡直就是一個比人渣還不如的敗類。”
陳六合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他跟洪萱萱曾經所經歷的一幕幕,現在還很清晰的記得,他不相信洪萱萱這麼快就忘了!
那是多次的生死與共,那是他陳六合多次如救世主一般的爲她力挽狂瀾!
那是不參雜半點水分的同生死共患難,是實打實的過命的交情!
連他陳六合都記得,洪萱萱怎麼可能不記得呢?一轉眼,就真的能做到無動於衷嗎?
說實話,陳六合到現在,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洪萱萱這次是玩真的……
“六子哥,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徐從龍怒不可遏的說道:“這口氣就這麼嚥下去了?洪萱萱的反水,無疑就是對你最大的否認,她把你在京南付出過的那麼多努力,經歷過的那麼多風險,全盤推翻了!”
“洪萱萱的背叛,直接把六子哥在京南所做的一切,全部歸零。”徐從龍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道:“是啊,都歸零了,本來以爲洪門會被我掌控在手中,成爲我身後的資源,卻不曾想,最終還是有點爲他人做嫁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