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舞淺笑說道:“他們始終是看輕了哥,他們還不明白,一個能創造奇蹟的男人,在不經意間,總是能讓很多東西在無形中發生改變!”
“他們最大最致命的一點就是,總覺得爺爺已逝,沈家已到夕陽敗落之時,哥獨木難支孤掌難鳴!他們以爲他們的勝是必然的!可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必然的事情呢?往往就是這種心態和潛意識,最能自誤!”
沈清舞輕聲說道:“如果他們一開始,就選擇雷霆萬鈞不留餘地的話,或許,現在的沈家和我們,已經不復存在了!可他們卻太自大,連一點代價也捨不得付出,錯過了最佳時機,且是不可複製,不可尋回的時機!”
陳六合啞然失笑:“這其中,何嘗沒有着四大家族貌合神離的因素在?”
“小妹,你說,這第一局,算不算是我們小勝了一籌?”陳六合笑問道。
“這叫暗度陳倉,被哥偷了一子,至關重要的一子。”沈清舞點點頭說道。
陳六合笑出了聲音,道:“你說,現在他們還會不會覺得,我用守護者勳章去換華子三人的自由,是一件極其愚蠢的行爲?”
“我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心生悔意了,好一個放虎歸山。”沈清舞似笑非笑。
“哈哈,這叫什麼?這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那幾個老狐狸,太聰明瞭!正是因爲太聰明,所以想的事情就一定很多!想的太多了,難免會有百密一疏。”
陳六合豪邁的說道:“跟他們鬥,我已經有點感受到其樂無窮了。”
“可笑的是,諸葛銘神那幫人一直都覺得跟哥是對手,殊不知,哥的對手早就不是他們了,一直在跟他們身後的老狐狸們博弈着。”沈清舞說道,眼神在透露出一絲自豪和崇拜!
“你們這兩個小狐狸,讓我這個老頭,都有點細思極恐啊!不愧是在漩渦中心成長起來的弄潮兒。”全程聽到兩人對話的鬼谷忍不住插了句話,臉上滿是驚歎與感慨。
“爲了生存,我們也是情非得已啊。”陳六合打趣的說了聲。
鬼谷指着陳六合笑罵了一句,但也不知道再說什麼纔好,幾天的時間相處下來,讓他更加了解陳六合,更加了解沈家,跟陳六合兄妹兩的關係,也更加親近了不少!
他現在只覺得,這兄妹兩,非常非常恐怖的同時,也非常非常有趣!
心中對這對兄妹,更是有着難以言表的欽佩之意!!!
而同樣一直待在一旁的王金彪,卻是始終沉默不語,垂着頭,微微躬身,畢恭畢敬!
聽着那翻足以讓人心中漣漪席捲且驚心動魄的對話,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沉悶僵硬,就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陳六合歪頭,打量了王金彪一眼,笑道:“金彪,初入龍殿,還習慣嗎?”
王金彪臉色一怔,恭敬道:“一切安好,請六哥放心。”
陳六合點了點頭,又道:“唐望山這個人,雖然行事霸道、老奸巨猾!但對他,我們還是能夠信任的!他的膝下,無子無孫,且沒有門生!所以培養你當接班人,也不是什麼事與願違的事情!再加上他和龍殿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相對值得信任!”
“我知道的六哥。”王金彪點頭說道,還是那般的不苟言笑。
“這次入京,有沒有跟唐望山請示?”陳六合漫不經心的問道。
王金彪猶豫了起來,似乎心有顧忌,不敢直言。
陳六合笑了笑:“但說無妨!放心,我心裡不會有所猜疑!既然我會把你丟到龍殿那片遼闊天空去,我就不擔心你會對我有二心!”
“回稟六哥,來之前,金彪請示過唐老,得到批准,金彪纔敢入京來助。”
王金彪說道,頓了頓,他的腰脊彎的更深一些,又道:“金彪不是對六哥不忠,只不過,金彪是想用腦子辦事,不想辜負了六哥的期望,破壞了六哥的棋局。”
王金彪的顧慮不是空穴來風,他肯定是忠於陳六合的,但他現在又是唐望山的心腹手下,要受命兩邊,這種事情,最是難以把握分寸,一個不好,就容易權衡不平!
陳六合笑看着王金彪,道:“不必那麼緊張!我在你眼中難道就是那麼一個毫無大局觀與小度量的人嗎?”
“金彪,你記住一點,你入龍殿,是定然要有所作爲的!最基本,也是要繼任唐老大位!否則的話,讓你身負那個險惡之地,又有何意義呢?”
陳六合淡淡說道:“在這個前提下,一切外在因素,都可以給你讓道,包括對我陳六合的忠誠!”
王金彪狠狠一顫,臉色驟變,誠惶誠恐:“金彪不敢!無論到什麼時候,金彪都願意爲六哥肝腦塗地!絕不敢心生二意!!!”
短短時間,王金彪已經滿身冷汗,因爲他搞不清楚陳六合的話是真心還是試探,他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種伴君如伴虎的危險。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道:“金彪,這不是試探!我希望你記住一點,唐老,現在纔是你最需要善待與籠絡的人!他的意念能夠決定你的前程!是龍是蛇,全看你自己的做爲。”
“金彪銘記於心,金彪絕不會讓六哥失望!”王金彪聲音鏗鏘的說道。
陳六合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王金彪的肩膀道:“我很高興,因爲你明顯把我當初跟你說的話記在了心裡,並且也用在了行動上!”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龍殿站穩腳跟,並且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讓唐望山對你讚不絕口,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陳六合說道:“說實話,我開始並不看好你,但現在,我對你抱有很大希望!金彪,如履薄冰切記步步爲營!唱一出好戲來給我看看。”
“你要真有能力,我讓你跟李觀棋正面抗衡!跟那種人博弈,可不是常有的事情!贏了,你名揚華夏!輸了,我保你一條狗命!”陳六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