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卻是看都沒去看身前的保安一眼,他只是看着柳壽安等一衆柳家人,道:“我陳六合做事,向來不會無理取鬧空穴來風!今天我既然敢來,就必定是有要事!而且對你們柳家來說,至關重要!如果連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保證,損失的一定會是你們!”
頓了頓,陳六合滿臉冷笑,道:“你們難道就不怕躺在棺材裡的柳神韻突然睜開眼睛嗎?睜開死不瞑目的眼睛!”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炸開鍋了,一個個怒火無邊,陳六合如此的不敬話語,簡直是在挑戰柳家人的底線,讓他們拼命抑制的怒火,猛的就爆發了開來。
因爲怒急,有人掏出了兜裡的手機就狠狠砸向了陳六合!
陳六合腦袋微微一偏,輕巧躲過,他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一羣如豺狼虎豹般神情兇惡的柳家人,仍舊不畏不懼。
“陳六合,你放心,我們會用你的狗命來祭奠神韻亡靈,這就是對神韻最好的慰藉!”柳壽欽指着陳六合憤怒嘶吼。
現場情緒躁動,那些保安也沒有閒着,幾個人上去就對陳六合動手!
也不見陳六合有太多的動作,肩膀隨便抖了幾下,幾名保安就被他給掀飛了出去!
一看陳六合還敢還手,周圍的那些保安也坐不住了,紛紛撲向陳六合,要把陳六合當場制服,然後丟出這片區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無比低沉且滄桑的聲音,從柳家大門之內傳了出來:“住手!”
旋即,圍堵在柳家大門口的二三十名柳家人,都紛紛的散開兩旁,讓出了一條道路,一名滿頭蒼髮的老人,邁着鏗鏘的步伐走出。
“爸。”
“大伯。”
“爺爺。”
“外公。”
柳家人紛紛對老人打着招呼,這個突然出現,穩住了快要失控局面的老者,不是柳家的定海神針柳雲泰還能有誰?
他走到了人羣的前沿,站在臺階處,居高臨下的看着不遠處的陳六合,目光陰鷙,矍鑠有神:“陳六合,你會來這裡,很出乎我的意料!你是在譁衆取寵落井下石,還是真沒把我們柳家放在眼裡?”
柳雲泰的話語沉穩森寒:“但不管你抱着什麼目的,你都不該來!即便被你鬧了個雞飛狗跳,那又有什麼意義?什麼都改變不了!”
看着柳雲泰,陳六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他道:“柳老,看待問題,不要事事都帶着敵意!你連我是來幹什麼的都不清楚,又怎麼知道我沒安好心呢?”
“陳六合,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虛!今天是我孫兒擺靈的最後一天,我不想因爲一些衝突打擾他,讓他走的不安心,所以,你要好自爲之!”柳雲泰說道。
陳六合神態平靜的說道:“柳老,我開門見山吧!今天來找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是否可以耽誤一些時間,找個清淨的地方聊幾句?”
“陳六合,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我和你之間,更不可能有什麼可談。”柳雲泰老眼凝起,炯炯迫人。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道:“我這個人很少會主動給別人機會,你確定你不想珍惜嗎?我保證,我要說的事情,你一定會非常非常感興趣的!”
柳雲泰冷漠的搖了搖頭,道:“你也不用想盡辦法爲自己尋求一絲生機,因爲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陳六合,爲自己準備好棺材吧!不只是一口,還會有很多人爲你陪葬!”
柳雲泰的心中,除了沉痛就是怨憤,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悲傷到了極點,滿心的殺氣在瀰漫着,而且他也已經認定了柳神韻就是死於陳六合之手!
所以,在這種情感下,他如何會給陳六合這個殺孫仇人談話的機會?他心裡只會想着在辦完喪事之後,怎麼讓陳六合以最悽慘的方式死去,並且是死無葬身之地!
陳六合不以爲然的嗤笑一聲,說道:“柳老,說實話,你真是有些令我失望了,這樣的承受能力和心裡素質,還怎麼繼續玩下去?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確悲痛,但在悲痛之餘,若是連最基本的理智和清醒也被吞噬了,那我看,柳家也就這樣了,存在不了多久,遲早要被人生生玩廢!”
柳雲泰的目光狠狠一凜,盯着陳六合道:“陳六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六合聳聳肩,索然無味的說道:“說實話,我並不在乎柳家是不是會對我生死相向!我也不在乎背下殺害柳神韻的這口黑鍋!”
說到這裡,陳六合話音一轉,道:“但是,我們向來都講究一個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柳家要動我,甚至要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我,都沒關係,我照單全收便是了!可這樣一來,無疑就會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陰謀得逞、大笑不止了!”
陳六合深深的看了柳神韻一眼,道:“柳老,你願意看到整個柳家,像是一隻猴子般,被人戲耍的團團轉嗎?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陳六合,你別在那放屁,強詞奪理,你這是在爲自己的惡行狡辯嗎?你認爲你現在還有爲自己開脫的可能性嗎?”柳家人中,有人破口大罵,誰也不相信陳六合的鬼話連篇。
陳六合沒有理會柳家人的叫罵,只是靜靜的看着柳雲泰,柳雲泰也凝着眉頭,用一種深凝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陳六合。
過了幾秒鐘,見到柳雲泰還沒有表態的意思,陳六合再次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無所謂的聳聳肩,道:“罷了,既然柳家是這麼不聰明的柳家,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當我今天沒來過便是了!”
“但是,柳雲泰,有朝一日你可千萬不要後悔纔好!我相信,這個世上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再隱蔽的真相,都會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丟下這句話,陳六合似乎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轉過身,擡步就要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