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那攝人心魄的威脅,讓馮奇沉默了許久,半響後,他才顫聲開口。
“你說的是真的?知道我交出來,你就會放過我?”馮奇看着陳六合。
“當然,誠信是我的做人之本,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這傢伙毫無羞恥心且一本正經的鬼話連篇,他似乎都忘了他剛纔還睜着眼睛說瞎話呢,前一秒說不殺別人,後一名就殺的毫無壓力可言。
似乎做了很艱難的掙扎,馮奇才下定了決心,說道:“好,我把賬本給你,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放我一條生路。”
“嗯,哥們向來一口吐沫一個釘!”陳六合很有誠意的說道。
“賬本沒在這裡,在另外一個隱秘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取。”馮奇吃力的說道,身上的槍口讓他疼痛難耐,臉上滿是汗水。
聞言,陳六合笑了起來,笑的非常燦爛,他說道:“呵呵,七爺,你現在還沒死心呢?還想跟我玩花樣是嗎?你是真不怕死啊,還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啊?”
“砰!”陳六合又是一槍打在了馮奇的左腿上,馮奇痛得在地下打滾,面孔都扭曲了,嘴中不斷髮出慘嚎聲。
“我......我沒騙你,賬本我有,但真的不在這裡啊......”馮奇聲音顫顛的說道。
陳六合蹲在他的身前,笑吟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拖延時間,最好讓警察及時趕來,最好就是把你活抓了,而你憑藉着手中的賬本,會有很多人不敢讓你死,會想方設法的把你救出來,對吧?”
“同時你又覺得,既然我這麼希望得到這個賬本,就一定不會輕易殺你,所以你有恃無恐,對吧?”陳六合問道。
“沒有,我真的很有誠意,我只想活着!”馮奇捲縮在地下瑟瑟發抖。
“嗯,下輩子好好活着!”在馮奇那不敢置信且驚恐至極的目光中,陳六合把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最後留給了他一個迷人的微笑,輕輕釦動了扳機。
“砰!”一枚子彈出堂,就這樣洞穿了馮奇的腦門,也讓整個別墅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同時也終結了屬於黑蛟幫的時代!
這樣一個足以讓人聞風喪膽、叱吒杭城數十年的梟雄,就這樣橫屍在地!
陳六合的這一槍開的太突然,也太果斷,果斷到讓人難以適應,甚至是無法接受!
誰能相信,上一刻還在跟馮奇談條件的他,下一刻就可以直接殺人?
在他的對手眼中,他真的是一個讓人無法揣摩心思的惡魔,你永遠不知道他的腦子裡在想着什麼,就猶如很多人把他當成魔鬼撒旦一樣!
丟掉手槍站起身,低睨這馮奇的屍體,他冷然笑道:“你剛纔不是一直問我爲什麼非要殺你馮奇和滅了黑蛟幫嗎?很不好意思,我不是爲了錢,我也沒有那麼膚淺,我是爲了正義而戰!我在代表正義消滅你!”
陳六合自己都被自己的正氣凜然給逗笑了,頓了頓,他再次低喃:“是不是到死的時候都想不通我爲什麼會突然開槍?原因很簡單,因爲在談到賬本的時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你不下三次下意識的用餘光撇向衣櫃。”
“這證明衣櫃裡有古怪,也證明你在心虛,你在害怕!很顯然,賬本很有可能在裡面,當然,即便不在也沒關係,我的原本目的,只是宰了你滅了黑蛟幫而已,賬本只是彩頭,得之我運失之我命,並不強求!”
陳六合嗤笑一聲,從馮奇的屍體上垮了過去,拉開了衣櫃!隨後他在一堆堆的扎捆鈔票下,發現了一個暗格,從暗格內,找到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
打開粗略一看,陳六合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沉沉的笑容,這個賬本上面記載的東西還真是驚人啊,數目之大不可想像,牽扯的人之多也超乎了意料。
如果把這個本子丟出去,不說杭城體制內會發生什麼大震動吧,起碼有那麼一小撮人,能掀起一陣堪比動盪的風浪。
臨走前,陳六合回頭看了看衣櫥櫃的鈔票,沒有絲毫貪婪與留戀,這些錢在他的眼中,可不是錢,彷彿是無數被黃賭毒殘害之人的哀嚎聲與一個個支離破碎乃至家破人亡的家庭!上面蔓延的,全是罪惡!
“這些......還是留給劉啓明和曾新華去立大功吧!”對一地的屍體視若無睹,陳六合大步離開了別墅,打了個電話出去:“可以派人來收尾了!”
另一邊的行動進展也非常順利,在蘇小白和曾新華有備而來的強勢猛攻下,直接攻破了黑蛟幫守備森嚴的地下製毒工廠,以摧枯拉朽之勢,幾乎毫無懸念,前後只用了不到十幾分鐘的時間,可謂是大獲全勝。
並且,在他們攻破了製毒工廠,把窮兇惡極的制度人員全都抓獲與控制後,早就安排到位的媒體直接進行了實時報道,可謂是環環相扣。
這也是陳六合提前安排的,因爲只有暴光了黑蛟幫的罪行累累,纔沒有人敢在黑蛟幫覆滅這件事情上做任何文章,也沒人敢冒着大不爲而跳出來追究任何責任!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西岸碼頭那邊,戰況似乎有些激烈,槍聲持續了足足將近半個小時才漸漸平息,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屍體。
王金彪秉承了他一貫風格,做事異常狠辣,沒留下一個活口,連最後跪地求饒的幾個倖存者,都被他乾淨利索的當場爆頭!
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以後,他沒做任何停留,帶着人直奔指定的物流倉庫而去!
凌晨四點,昏沉漆黑的天空仍然沒有漏出一絲光亮,這個時候的杭城仍舊處在寂靜與沉眠當中。
“花樣年華”是黑蛟幫旗下的一個娛樂會所,有KTV、住宿、三溫暖,其實說白了,這就是黑蛟幫的一個粉紅場子之一!
喪狗這個黑蛟幫大名鼎鼎的金剛,除了爲人瘋癲外,還異常好色,他每天晚上基本上都要夜夜笙歌,他管轄內的“小妹”基本上被他玩了個遍。
今天也不例外,他就在“花樣年華”的三樓尋歡,糜爛的房間內衣服四散,場面不堪入目,大牀上除了渾身光溜溜的喪狗外,還有三個衣不着體的女人。
“狗哥,狗哥,大事不好,您趕緊起來,有人砸場子來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徒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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