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陳六合真的是對刑宿海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刑宿海挫骨揚灰。
等他真的把刑宿海踩在腳掌之下,把刑宿海的小命握在掌心之中的時候,他又忽然感覺有點意興闌珊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塊感,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亢奮與解氣。
或許,還是因爲刑宿海太弱了吧。
當初的刑宿海,的確可以成爲他陳六合的對手,是勁敵。
可現在呢,刑宿海這個層次的人,已經完全沒資格成爲他陳六合的對手了,刑宿海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的就能擊潰,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
“陳......陳六合,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錯了,我給你陪罪,不要殺我......”刑宿海斷斷續續的說道,臨死關頭,他再也沒有先前風采,他膽子都快嚇破了,他驚慌到了極點。
“嘖嘖嘖,瞧瞧,這像是你說出來的話嗎?別忘了,你可是邢家的尊長呢,實力強,輩分高,你怎麼能對我這樣的一個野種說出這樣的求饒話語來呢?你的風骨與氣節何在?”
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在邢家村的時候,你可是一口一個孽障與野種的叫着。”
刑宿海嚇的身軀一震,面容失色,渾身都在禁不住的顫抖着。
可此時此刻的他,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能一個勁的求饒着,想要挽回自己的性命。
他知道,他的生死,已經是陳六合一念之間的事情了,陳六合太強,強大到讓他無力抗衡的程度,再多的反抗,都會是徒勞無用。
聽到刑宿海的不斷求饒,陳六合臉上無動於衷,除了冷厲的譏笑之外,再無其他,半點憐憫都沒有。
“放了你?你覺得可能嗎?當初離開邢家村的時候,我就說過,你該死,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只不過這一天,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快了一些而已。”陳六合聲音如尖刃一般,深深的刺痛在刑宿海的心臟之上,讓得刑宿海面無血色,手腳冰涼。
“念在你是邢家人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塊吧。”說罷,陳六合腳掌逐漸用力,就要用這種方式,直接踩爆刑宿海的頭顱。
生死一線,死亡氣息恐怖來襲,侵蝕了刑宿海的整個心扉。
刑宿海嚇的六神無主,他聲嘶力竭的大吼:“家主,救我,好歹我也是邢家人,這些年爲邢家做牛做馬,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救我,我不想死。”
聲音嘶裂,在這片區域中傳蕩,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陳六合冷笑搖頭:“你認爲在這個時候,還有人能救得了你嗎?下輩子,把眼睛放亮一點,不要惹了你惹不起的人。”
話音落下,陳六合眼中厲芒閃過,他腳掌發力,就要下死手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突兀,陳六合只感覺身後襲來了一道恐怖到讓他都感覺心顫的無窮勁浪。
還不等陳六合回頭去看,那勁浪就衝擊而來,把措不及防的陳六合直接給衝的往前飛撲了幾米。
身在半空,陳六合單手在地面撐了一下,身軀翻轉了一拳,腳掌穩穩落地,他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可他的臉色,卻變得驚怒了起來,眼中盛滿了兇戾之色,他扭頭看去,赫然就看到,本該站在遠處旁觀的刑攬空,如一道光影一般,轉瞬就衝到了刑宿海的身旁。
剛纔那股磅礴到可怖的勁浪,正是他釋放出來的。
在場的,也只有刑攬空一人,能給陳六合帶來威脅,能直接就把陳六合給掀飛出來!
“刑攬空,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要救下他嗎?”陳六合目光凝起,裡面寒芒閃爍,無比的銳利!
這一幕,讓得刑天、帝小天、楊頂賢三人也是猛然一驚,他們也沒想到刑攬空的膽子有這麼大,說好的事情,竟然還敢在這關鍵時刻反悔,還敢在此刻出手。
帝小天一個閃身衝來,站在了幾米開外,虎視眈眈的盯着刑攬空。
刑天也不例外,他也是衝上前,一臉敵意的盯着自己的父親。
在這一點上,他們兩的態度很明顯,立場很明確,都選擇了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陳六合這一邊。
而楊頂賢,就更不用說了,他邁步上前,瞪着刑攬空厲聲道:“刑攬空,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要出爾反爾嗎?”
不給刑攬空說話的機會,楊頂賢就繼續說道:“我勸你最好瞪大眼睛看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在炎京,你要是敢玩什麼花樣,敢不信守承諾的話,我保證,你連活着離開的餘地都沒有。”
別看楊頂賢的實力最弱,可他的氣勢,卻是極強的,他也有着十足的底氣。
並且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也沒有一個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爲楊頂賢具備着這樣的能量!
刑攬空沒有着急開口說什麼,目光在幾人的身上掃量了一圈,面色有些發沉,眉宇間盡是凝重。
“刑攬空,這次讓你把人送來,並且只讓陳六合與他公平對戰,已經是給了你們邢家天大的顏面。”
楊頂賢可不管刑攬空是什麼境界的高手,他大聲怒斥道:“你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也最好學會什麼叫做審時度勢,莫說這裡是在炎京了,這裡即便是在你邢家,也由不得你亂來。”
“你要是足夠聰明,你就應該非常清楚,這早就不是你能主掌的局面了。”楊頂賢聲音洪亮,擲地有聲,那氣勢,當真懾人。
陳六合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眯眼凝視着刑攬空,想看看刑攬空到底要玩什麼花樣,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應對。
刑攬空一臉的嚴峻死灰,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也很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更清楚現在的局面完全不由我掌控。”
“當然,我也知道,刑宿海的確該死,他技不如人,他唯有死路一條。”刑攬空說道,聲音沒有強勢迫人,反倒有一種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