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人羣,只見一條冗長的警戒線將廣場中間的一座公廁圍成了一個碩大的圈子。
在警戒線裡站着許多警察還有持槍特警,其中一名肩扛兩槓一星,身材偏胖,挺着六個月大的啤酒肚的三級警督,正舉着個大喇叭,對着廁所,唾沫橫飛的嚷嚷道:“裡面的人聽着,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黃偉,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只要我們能夠做到的,都可以滿足你們,但前提是,不要傷害孩子!”
黃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歇了口氣,正要繼續嚷嚷,邊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喂!老哥,你這臺詞也太老套了吧?誰寫的呢?”說話的正是葉無天。
“我哪知道誰寫的?不都這麼喊的嘛!”因爲談判賣家還沒到場,黃偉也只能扛着個喇叭死命喊着,這都連續喊了好幾遍了,嗓子都快燒起來了,裡面愣是沒個響應。
“那導演在哪呢?我想跑個龍套,當個屍體或則路人甲什麼的都沒問題。”葉無天又道。
“什麼導演,你以爲在拍戲啊?”黃偉呵斥道,自己辛辛苦苦喊了大半天,竟然跑來一個傢伙說要跑龍套,這能不叫他氣憤嘛!
“喂!老哥,你們這不是在拍警匪片嗎?”葉無天疑惑的問道。
黃偉向葉無天瞪了一眼,突然意識到葉無天的身份,立馬喝問道:“小子!你是怎麼進來的?沒看到周圍拉着警戒線嗎?”說着又對遠處警戒線旁,正在維持秩序的一名帶着黑框眼鏡的年輕警察喝道:“喂,帶眼鏡的,趕緊過來把這小子帶出去,連個秩序都維持不好,真是一羣飯桶。”
那個警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然後就把葉無天給領走了。
被領到警戒線外後,葉無天又好奇的問道:“老弟,你們這不是在拍戲,難道是在演習嗎?”
“什麼演習,趙廳長的女兒被歹徒劫持了。”警察同志湊到葉無天跟前,壓低聲音說道,說話間又指了指不遠處,一位正撲在一中年男子懷中哭泣的少婦。
“這不是隻有電視上纔有的場景嗎?”葉無天嘴裡嘟囔着,同時向那少婦瞥了一眼,雖然看不到臉,不過那身材還是挺誘人的,於是追問道:“身材挺不錯的,是哪家歌舞廳的呢?”
警察同志無語了片刻,說道:“哪是什麼歌舞廳,是省教育廳的趙廳長。”
“哦!”葉無天明白的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那歹徒爲什麼要劫持這位趙廳長的女兒呢?難道是因爲感情糾葛嗎?”
“當然是爲了勒索錢財了。”葉無天這些奇怪的問題,讓這位警察同志有種想哭的衝動。
“原來如此,聽說現在國內當官的都挺有錢的,看來是真的。”葉無天喃喃說道。
警察同志又解釋道:“不是趙廳長有錢,而是她老公有錢。”
“哦?難道她老公家是開銀行的?”葉無天眼裡閃起金光,現在他正餓着肚子,所以對錢還是比較敏感的。
“也差不多了,她老公唐偉文可是蒼南省三大金融巨頭之一的唐興控股公司ceo,看到了沒,就是那個正抱着她的男子。”警察同志一臉羨慕的看着唐偉文,像他這樣即沒家境又沒靠山的小警察,就算打滾半輩子,頂多也就當個大隊長什麼的,一年的工資還抵不上人家一天賺的錢。
“唐興公司?怎麼感覺這麼耳熟。”葉無天凝眉一想,眼睛一亮,“對了,林詩悅那丫頭明天好像正是要去唐興公司面試。”對此,葉無天倒也沒想太多,他現在最關注的還是溫飽問題,於是又向警察同志問道:“喂!老弟,既然他家這麼有錢,你說,我要是幫他們救了女兒,他們會給我多少錢?”
警察同志將葉無天上下打量了一圈,譏笑道:“你就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爲自己是蜘蛛俠啊?”
“什麼蜘蛛俠,蟑螂俠,我看你就是隻四眼蛙。”葉無天反駁道。
“你!哼!你給我老老實實站在這線外,要是再敢跑進來……咦!人呢?”警察同志才一個轉眼,葉無天就消失沒影了。
警戒線內,趙麗虹靠在唐偉文懷裡痛哭了一陣,然後離開了唐偉文懷抱,擦了擦眼淚,抽泣着向邊上一位肩扛兩槓三星的一級警督說道:“旭輝,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女兒啊。”這位警督正是江陵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樑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