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傷勢後,葉無天迅速舉起右手,動作嫺熟地在程冰腹部連點幾下,用真氣幫她封住了血脈,旋即拉起程冰的手,替她把了把脈。
“脈相如此虛弱急促,若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就出血性休克了,看來必須儘快輸液才行。”葉無天喃喃說着,一番思量後他很快想到了柳依然那丫頭,於是連忙取出手機,給柳依然打去了電話。
“葉醫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見是葉無天打來的電話,柳依然顯得很開心。
“你現在醫院裡嗎?”葉無天直接問道。
“嗯!”柳依然回答道。
“那你馬上帶1升的等滲平衡鹽溶液、1升菲克雪濃、400毫升濃縮紅細胞,再帶些創傷手術器具,到新世紀別墅小區來,這些東西直接問江院長拿便是,就說是我要的,到了打我電話。”葉無天一口氣吩咐道。
見葉無天這番着急的樣子,柳依然也沒再多問,答應一聲就掛了電話。
此時,程冰已經陷入昏迷,呼吸也很微弱,情況顯得十分危急,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便會因爲缺氧而導致器官衰竭。
“再不治療的話,恐怕不等柳依然過來她就已經死了。”葉無天神色凝重的喃喃說道,如果程冰只是個普通人的話,葉無天會毫不猶豫的用真氣來替她維持性命,但程冰自身修煉了內力,那情況可就兩樣了。眼前她已陷入昏迷,原本應該聚集在丹田裡的內力也散佈在周身,並且處於失控狀態。這種狀況下若是再往她體內注入真氣的話,必然會受到她自身內力的抵抗,如此一來她的身體就會成爲兩股力量的戰場,情況嚴重的話,甚至會傷及內臟。
當然,這種局面也是有辦法避免的,只要能將程冰的內力聚集到丹田之中,然後再將出口經脈封堵,那就可以避免兩股力量起衝突了。
只是,要將她內力逼入丹田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不是修爲遠在程冰之上,葉無天也不會考慮到這種極端的辦法。
在動手之前,葉無天先去洗手間拿了一塊毛巾,小心翼翼的替程冰擦去小腹上的血。
待血漬擦淨後,葉無天赫然看到程冰腹部橫着一條十幾釐米長的傷疤,這該是多麼嚴重的傷。
“哎!長這麼漂亮,做什麼不好,幹嘛非得要做打打殺殺的工作呢?”看着這道傷疤,再看看程冰那張美麗的臉龐,葉無天忍不禁惋惜道。
接着他不再耽擱,趕緊運起真氣注入程冰體內。
要將她周身內力逼入丹田,這雖然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卻極其耗費真氣,整個過程下來,體內真氣竟已耗去大半,將最後一絲內力逼入丹田後,葉無天又留下一縷真氣,堵住丹田出口經脈。
當然這點真氣支撐不了太久,收回其餘真氣後,葉無天扶着程冰躺下,再從兜裡掏出那盒銀針,迅速取出一枚,插在程冰腹部的丹田穴上,將丹田出口徹底封死,接着,徐徐向程冰體內注入些許真氣,以護住她各大器官,以免衰竭。
做完這一切後,葉無天長吐一口氣,在沙發上靠了下來,現在只需要等柳依然過來了。
沒過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正是柳依然打來的。
接起電話。
“葉先生,我在新世紀別墅小區門口了。”電話裡柳依然說道。
“好,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說着,葉無天就掛了電話,起身朝門口走去。
因爲葉無天的別墅靠近路邊,離小區門口不遠,所以一出門他便遠遠看到了小區門口身着護士服,手捧工具盒,肩挎血液冷藏箱的柳依然。
“依然妹妹!”葉無天遠遠喊了兩聲,柳依然便聞聲望來,見到葉無天,她立馬小跑着奔了過來。
“葉醫生,你要的東西都帶來了。”柳依然氣喘吁吁地說道,看她連護士裝都沒換,顯然來得很急。
“嗯!進來吧。”葉無天接過她手裡的工具盒,點頭說道。
柳依然揹着冷藏箱走進屋裡,一陣左顧右盼,好奇問道:“葉醫生,這就是你家嗎?”
“就租了一個月。”葉無天一邊回答,一邊領着柳依然朝沙發走去。
柳依然很快看到了沙發上的程冰,見她傷勢挺嚴重的樣子,迅速放下肩上的冷藏箱,並快速取出輸液器和那袋一升的等滲平衡鹽溶液,向葉無天問道:“葉醫生,你這裡有沒有落地掛衣架?”
葉無天想了想,回答道:“臥室裡應該有,我去拿。”說着,葉無天便轉身奔向二樓,不消片刻,又扛着一個掛衣架跑了下來,並將掛衣架擺在程冰邊上。
柳依然將輸液袋掛在了掛衣架上,利索的插上輸液器,開始爲程冰輸液。
“她失血嚴重,直接進行快速輸液。”葉無天提醒道。
柳依然點了點頭,立馬調整輸液器上的滾輪,將滴速調大。
接着,葉無天又吩咐道:“你幫她把傷口清洗一下,呆會我幫她縫針。”
柳依然答應一聲,取出雙氧水,開始替程冰清洗傷口。
清洗期間,柳依然又憂慮地說道:“葉醫生,她的傷口很深,腹腔內恐怕會有積血。”
“沒關係,等我替她縫好傷口後再行解決。”葉無天隨口說道。
柳依然沒再說什麼,迅速替程冰將傷口清理乾淨。
完成清理工作後,葉無天帶上無菌手套,取出針線,將程冰的傷口由裡到外縫了四層,皮膚那層使用的是皮內縫合法,所以縫好之後看去就像是一條淺淺的刀疤一般。
旁邊的柳依然早已經看呆了,葉無天縫針的速度就和施針時一樣,快如閃電,只叫她看得眼花繚亂,而最叫她驚歎的是,在如此飛快的速度下,竟然還能縫合得如此完美,簡直堪稱神作。
那包等滲平衡鹽溶液已經輸完,柳依然又給換上了1升的菲克雪濃。
而葉無天則是取出一枚銀針,插入程冰傷口附近,直接刺入腹腔中,並且注入真氣,捏着針柄,將銀針緩緩旋轉着。
隨着銀針的轉動,一絲絲暗紅色的積血從針眼處滲透出來。
這種導出積血的方式柳依然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甚至從未聽說過鍼灸之術還有這種功能。
呆愣片刻後,她很快回過神來,匆忙取出脫脂棉,小心翼翼的將針眼處導出的積血擦拭起來。
整整過了十來分鐘,直到針眼處不再有積血滲出,葉無天才將銀針拔起,然後又對柳依然吩咐道:“我先去洗個澡,你幫她把傷口包紮一下,等那400毫升的濃縮紅細胞輸完後,再將她小腹上那枚銀針取下。”
“哦!”柳依然乖乖應了一聲。
葉無天疲憊的站起身,朝樓上走去……
在江陵市南陵區郊區地段的一片山嶺裡,建築着一座極其奢華的大宅院,整座宅院佔地極廣,包羅了幾座山頭,其間有湖泊,河流,空氣清新,風景宜人。
宅院內,一座相對平緩的山坡頂部築有一座涼亭,涼亭內掛着一隻鳥籠,裡面養着兩隻身體灰色,尾羽鮮紅的大鸚鵡,這正是大名鼎鼎的非洲灰鸚鵡,這種鸚鵡說話能力強,天資聰穎,智商高,以擅長模仿人語而聞名。
此時,鳥籠旁邊還站着一位身着錦衣華服的老者,他正拿着瓜子在餵食鸚鵡,老者雖已年逾古稀,但卻仍是鶴髮童顏,神采奕奕。
老者正將一顆瓜子遞到籠邊,籠裡一隻鸚鵡突然開口說道:“有人來了,有人來啦。”
話語剛落,一個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順着臺階快步走了上來,他正是秦雨煙的司機肖軍。
走進涼亭後,肖軍微微俯身,向老者叫道:“老爺子。”顯然,這位老者正是大秦集團的掌權人秦天遠。
“匆匆忙忙有什麼事呢?”秦天遠頭也不回,語氣緩和地開口問道。
“今天煙兒小姐去孤兒院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肖軍回答道。
秦天遠手一抖,剛剛拿起的一顆瓜子脫手掉到了地上,“煙兒她沒事吧?”秦天遠扭頭看向肖軍,憂慮地問道。
“煙兒小姐已經安全回來了。”肖軍說道。
秦天遠稍稍鬆了口氣,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門派來四個人想要挾持煙兒小姐。”肖軍如實稟報道。
秦天遠將手裡那包瓜子猛地往地上一砸,憤然說道:“好一個天門,竟然膽敢對我秦天遠的孫女動心思。”
“老爺子,如今天門已經佔領了南陵區,想必他們是想挾持煙兒小姐,以威脅我大秦集團與他們簽署合作條例。”肖軍雖爲外姓家僕,不過從他爺爺一輩起就畢身爲秦家做事,所以他在秦家的地位很高,更是秦天遠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得力助手,而秦天遠安排他作爲秦雨煙的司機,這也足以看出,秦天遠對秦雨煙這個孫女是疼愛有佳。
秦天遠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看來不給耶穌那小子一點顏色瞧瞧,他還以爲我秦無遠好欺負了。”
“老爺子,屬下覺得這樣不妥,這天門乃是黑道勢力,他們做事一向不擇手段,再加上有郝氏企業在背後支持,我們要是與他硬碰硬的話,必然會吃大虧。”肖軍提醒道。
秦天遠收斂怒氣,稍稍冷靜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