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北川進入的是別墅一間臥室,雖然開着窗戶,但空氣中瀰漫着的那一股香味卻經久不散。
這股味道和屠林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他媽是什麼味道呢?”盧北川打了個噴嚏,“真夠刺鼻子的。”
他開始打量這間臥室,帶有衛生間,天圓地方風格的大牀,牀鋪很整潔,實木地板上清理的很乾淨,在旁邊還放着加溼器和淨化器。
牆頭牆壁上掛着一幅墨寶,寫着一個字,忍,下面是兩句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字體蓬勃大氣,至少得幾十年以上的功力才能寫出來,尾款寫着黃二爺三個字,還有印章。
“黃二爺?”盧北川當下掏出手機,將這幅墨寶拍攝下來,京城名人居多,只憑藉着幾個字不難看出,這黃二爺功力深厚,在京城書畫圈應該有一號。
不過屠林的臥室中擺放着這樣一幅墨寶,着實有些老氣,年少多金,竟然用這句話來警示自己?有什麼用意呢?
盧北川繼續觀察臥室的情況,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隨後走進洗漱間,裡面那股子香味更沖鼻子,這種味道聞的多了,就感覺不香了,反而很難聞。
洗漱間很乾淨,沒什麼發現。
旋即盧北川悄悄推開了臥室的房門,走到了二樓的小客廳,隨後從小客廳沿着樓梯下到一樓。
整個別墅按照田野鄉村風格裝修的,衛生情況十分整潔,地面上甚至看不見一根頭髮,根垃圾桶裡面也是乾乾淨淨的,在一樓的客廳的牆壁上,還有一副動物的畫像,有隻揚天大叫的大公雞,還有一直體型肥碩的灰兔子,還有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老鼠。
尾款都是黃二爺,這三幅山水畫質量非常之高,仔細能夠看出,每一副畫,都是一筆喝成,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粉墨。
沒有設身處地的生活經驗,根本抓不住這些動物的神韻!就好比白石老人畫蝦,每天對着魚缸中蝦臨摹。
這位黃二爺能將三種小動物的體態神韻完美的呈現在宣紙上,其功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很多傳說中的“大師”。
盧北川手機響了,是蘇寒秋打來了,詢問他裡面情況,能不能打開門。
盧北川飛快的在別墅中又轉悠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將房門打開,讓蘇寒秋走了進來。
“阿嚏!”蘇寒秋打了個噴嚏。
盧北川道:“怎麼樣?”
蘇寒秋揉揉鼻子,“真嗆。”
“能聞出是什麼味道嗎?”盧北川問道。
蘇寒秋搖頭,“聞不出來,這好像不是香水味,更像是什麼中草藥香囊。”
“中草藥?你還能辨別這個?”盧北川有些驚訝,這種味道並非草藥散發出來,否則的話,盧北川早就聞出是什麼味道了。
“不知道,我瞎猜的。”蘇寒秋說,“有什麼發現?”
“目前還沒有,一切很正常。不像一個能控制酒吧街大佬的房子,鄉村風格,看上去有些low。”盧北川道。
蘇寒秋點點頭,“確實low,這麼貴的房子,可惜了。靠,牆壁上還掛了大公雞和老鼠,嘶,我就納悶了,這有錢人愛好就這麼偏激呢?有人是拼命的尋找高雅?而有些卻又是拼命的低俗。
某位大咖主持人喜歡畫驢,各種驢子層出不窮,關鍵還挺值錢。這位……看來是喜歡家畜。”
她說着也拿出手機在房間拍攝。
光線暗淡下來,盧北川也不敢貿然開燈,擔心屠林萬一回來,發現這裡的情況,實際上在他下午見到屠林,決定來這裡探索一番的時候,心中還有過一個設想。
那就是屠林這傢伙會不會是一名修真者?
執法堂紀律委員會玄塵子大胖子,可是給了他的任務,尋找在東四附近出現的修真者。
他覺得沒準,屠林有可能就是一名修真者。
如果他是修真者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解釋了,住這麼大的房子一點也不奇怪,控制酒吧街也不奇怪,平凡人做不到,但對修真者來說,做到這些,易如反掌。
如果屠林是修真者的話,在他的家中至少應該能發現一些和修真者相關聯的東西,例如一些簡單的修行法器,符籙,丹藥等等。
可惜,這裡沒有任何與此相關的東西。
從這一點能夠直接推出,屠林的身份不是修真者!
“看來是我考慮錯了,他不是的話,那麼修真者還得另是其人。”盧北川心中暗道。
“走,去廚房,看看這傢伙吃什麼。”盧北川道。
兩人走進廚房,裡面非常乾淨,各種刀叉擺放的很整齊,炒鍋飯鍋刷的乾乾淨淨,打開冰箱,裡面放着一些水果蔬菜牛奶和酒水,下次冷凍箱裡面放着一些魚蝦凍肉,和一般家庭並無不同。
蘇寒秋忍不住的搖頭,“很正常,但偏偏是這種正常,讓我覺得又不正常。”
“你有什麼想法?”
“咱們轉換角色想一想,假如我是屠林,我手裡有那麼多錢,住這麼好的房子,說實話,我肯定不會自己在家做飯。
還有,你說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有意思嗎?空蕩蕩的,多無聊啊。我寧願這裡租賃出去,然後去學校附近租一個一居室或者酒店式公寓!”蘇寒秋道。
她說的不無道理,別墅中沒有表現出任何年輕化的感覺,處處顯得老氣橫生的。
“這裡會不會有地下室?”蘇寒秋忍不住道,“很多有錢人買了別墅之後,都會自己挖個地下室當儲藏室,我來找找。”
盧北川頓時將真元擴散出去,一瞬間便感知出來,“這裡沒有地下室。”
蘇寒秋吸了口氣,“我用女人的直覺來判斷,這裡不正常!來都來了,我給他安裝幾個監控探頭。”說着拿出幾個針孔攝像頭。
“靠,這是哪來的?”
“爲了便於行動,我在中關村海龍大廈買的。”蘇寒秋道:“幫忙,一個房間一個,廁所也裝上,客廳安兩個,非得讓這孫子無所遁形。”
兩人針孔攝像頭安裝好了便離開了別墅,他們前腳剛走,穿着保潔服裝的遊嘯龍和一名同事也來到了這裡。
他直接走到門口,拿出幾根鐵絲和鐵條,攮進鎖中,不到一分鐘,便打開了別墅的房門,隨後打了個噴嚏,“真他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