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葉梵也下的山來,見方不言與兩人對峙,道一聲:“島王莫急,我來助你。”
急忙走上前來,欲與方不言合力抗敵。
葉梵鯨息內息激盪,真氣流轉隱隱可聞巨浪滔天奔騰不休之響,顯然是將鯨息六勁中最爲剛猛的滔天炁運轉到極致,準備放手一搏。
他可沒有方不言外掛在身,熟悉劇情,也不知道每個人的立場,只知道眼前兩人都是東島大敵,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就在滔天炁行將發動之際,方不言搭住葉梵肩膀上,道:“莫急,莫急,且慢來。”
葉梵只感覺一陣奇異波動從方不言手掌傳來,凝聚一身的真氣紛紛潰散,同時已經做好搏命準備的鬥志也慢慢鬆懈下來。
真氣一散,葉梵試着再次提聚,只是方不言的手掌有如生根一樣,看看放在葉梵肩膀上,無論他如何提氣,都會再頃刻間隨着一道奇異波動消散。
“方島王,你爲何攔着不讓我動手?”
葉梵本想質問,但是對上方不言的目光,質問的話再也說不出。
“葉尊主,眼下你我是代表東島而來,不能失了風範。”
“是。”
葉梵應了一句,等他看到方不言目光中的不悅,這才忽然明白了方不言之前所爲,就是爲了給自己一個敲打。哪知剛剛敲打完,他又犯了大忌,竟然越過方不言,越俎代庖。
想到這裡,葉梵後被已經驚起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與方不言地位有別,卻已經屢有冒犯,若是還不收斂,只怕真要死在西城而不自知。
想到這裡,旋即向方不言請罪道:“葉梵面對仇人只是一時情不自禁,並非有意冒犯島王,請島王恕罪。”
“罷了。”
方不言暗道葉梵不識相,礙於崔月沙天河二人在場,不好讓人看了笑話,有看到葉梵額頭脖子汗水直冒,知道她已經想明白,擺擺手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說罷,方不言對崔嶽和沙天河一拱手道:“剛纔是方某馭下不嚴,讓諸位看笑話了。”
崔嶽和沙天河對方不言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但是兩人對葉梵可熟悉的緊先是看到葉梵殺氣騰騰而來,暗道此事不能善了,以爲要有一場苦戰。
哪知葉梵被方不言三言兩語喝退。此時見到葉梵對方不言執禮甚恭,已經對方不言的身份不再懷疑,雖然免於一場廝殺,沙天河卻更爲頭疼。
畢竟是東島新任島王和五尊之一聯袂而來,身份敏感,且指名道姓要見沈舟虛。
西城之中,歷任城主由天部之主擔任居多,是以八部之中,沈舟虛雖然與沙天河同爲一部之主,地位卻比沙天河高上一籌。更何況自萬歸藏一死,西城八部羣龍無首,各部的奸邪分子蠢蠢欲動,水部修煉傷天害理的水魂之陣被滅後復建,大傷元氣。火部則仗着精妙火器之利,濫施屠戮,欲以武力統一西城,引來七部聯擊,於瑤池、落雁峽兩役中幾乎全部覆滅。
而經火部叛亂一役,心腸最軟的地母溫黛心灰意冷,重返西城,再不入世,地部從此在西城隱爲透明,不爭不搶。唯獨天部實力最強,沈舟虛隱隱掌握着西城大權。
沙天河也不敢擅磚,與崔嶽互相交換一個眼色,便朝後高聲喊道:“快鳴鐘,有貴客至。”
說罷,從崔嶽肩膀上躍下,對方不言施禮道:“原來是東島方島王當面,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
說話間,有人從山峰中顯露,是山部的守山弟子,在敲響一口大鐘。
這口青銅古鐘顏色斑駁,乃是前代之物,立在此處只爲傳遞消息,消息緩急以鐘聲爲準,尋常時有人拜訪只是一聲,召集弟子聚集則是三聲鐘響,五聲則是代表有強敵來犯。
而此時“鐺……鐺……鐺……”連續七聲鐘響,則代表有貴客臨門。
至於最高的九聲鐘響,只在城主辭世或是選拔新任城主時才被敲響。
自從萬歸藏身死,九聲鐘響已經有十幾年未曾響起,這也代表西城羣龍無首十多年了。
眼下七聲鐘響,已經是西城能給方不言的最高級別的迎接儀式,同時也是對西城各部最高級別的警示。
方不言頭一次見到有人以鐘聲傳訊,饒有興致的聽着鐘聲餘音在羣山中環繞。
葉梵夜暗暗告誡自己此行全由方不言做主,不可多言,更不可肆意妄爲,此時見方不言不說話,他同樣也保持沉默。
“不知島王來我西城所爲何事?”
只聽一連串破空聲響起,自西城之中躍出一道道身影,爲首的是水部之主仇石,在他之後,則是一個大漢,骨骼極大,國字臉膛,如飛劍眉壓着一對虎目,看起來就是豪爽之人,只是有些不修邊幅,灰布長衫赫然打了兩個補丁,腳下一雙麻耳草鞋,眼見便要破散。
剛剛出言的就是此人。
葉梵擔心方不言不識,低聲向他介紹道:“此人就是雷部之主虞照,江湖人稱雷帝子。”
方不言點點頭,又將視線投到後來人身上。
緊隨虞照身後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發白如雪,持傘蹈虛,臉龐有如白玉雕成,俊美絕倫,眉也是霜白的,白髮長可委地,容華絕代,冷傲清高,丰儀出衆,傾倒一世,雖爲男子,勝過無數絕色女子。
而女子碧眼桃腮,雪膚綠髮,竟是少有的西洋夷女。此時朱脣噙笑,眸子碧若湖水,燦若星斗,凝住在方不言身上,準確的說是在方不言肩頭酣睡的北落師門身上。
“呀,北落師門。”
仙碧一邊熟悉的撫摸北落師門,一邊偷偷瞧着方不言。北落師門除了歷代地母,從不讓男子沾身,今天見北落師門與方不言這般熟稔,不由對方不言有些好奇。
“哈哈,此番方島王歸還西城靈獸,沈某在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