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蘭正剛他們在吳先生的寨子裡休養了一天,並在那裡等待着別林年科那邊的迴應。
別林年科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決定讓他們去把軍火搶回來。不久別林年科又對蘭正剛下達了命令:一定要把那些軍火追回來。
蘭正剛早就料到別林年科會如此,在別林年科的眼裡,這些人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用來掙錢、押運貨物的工具。
飢腸轆轆的兄弟們吃了一些飯,受傷的兄弟也在寨子裡的醫院做了一些包紮。蘭正剛的左耳朵算是徹底沒了,整個耳郭都被切掉了,給他做手術的是一個緬甸的外科醫生,醫生的醫術還算高明,再給蘭正剛切除往耳朵上腐爛的肉之後,他就給傷口縫合了起來,然後往他的身體裡輸入了大量的血漿。手術做完之後,蘭正剛睡了一覺,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小手術,所以也沒什麼周折就完成了。
但他還是建議蘭正剛要修養一段時間,可蘭正剛在當天睡醒之後,就跟醫院要了些紗布和換上的藥品走了。
吳先生給他們安排在一個乾燥通風的竹樓裡,他們的武器都被收繳了上去。九個人吃過晚飯之後就睡了。
在這之前,吳先生還派人給他們送來了糯頓老巢的地圖。陳青看着這些地圖,做了標註,並制定了一個可能的進攻路線。
弄完這一切後,陳青納悶的問道:“你說這個吳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既然一直都派人跟蹤我們,可爲什麼不出手呢?這些軍火不是他要買的嗎?”
蘭正剛沒有回答,鐵蜀搶過腔說道:“這還不簡單嗎?他派人跟蹤我們是爲怕我們中途被軍火吃了,不出手是因爲軍火在我們手上,我們代表的是別林年科。這時候軍火丟了他沒責任,只能說說別林年科把軍火丟了。相反,他要是一出手,軍火就是在他手上丟的,他就要對這批軍火負責了。”
鐵蜀說完,陳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幾個人閒扯了幾句之後就睡了,畢竟他們太累了。不一會,竹樓裡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第二天的太陽還未露頭的時候,蘭正剛就醒了,他把那些弟兄們都叫醒了。九個人帶齊裝備,帶足彈藥乾糧向着地圖標註的方向奔去。
他們走之後,吳先生站在寨子裡最高的塔樓上用望遠鏡觀察了他們行進好久。
蘭正剛他們消失在他的視野裡之後,吳先生才放下望遠鏡,他不由的笑了,而後自言自語道:“看來糯頓這次有麻煩了!”
對於吳先生來說,糯頓和桑昆絕對算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可他自己還沒能力去幹掉這些人,尤其是糯頓,這小子整天神出鬼沒,他的手下根本幹不掉這些叢林猴子。
這次能利用這些僱傭兵幹掉糯頓對吳先生來說,算得上一個一舉兩得事。這些人如果能幹掉糯頓、追回軍火對他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了。要是這些人沒能追回
軍火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少買兩車軍火而已,他相信這些人至少能給糯頓以重創,這樣也好殺殺他的銳氣。
糯頓這小子太張狂了,最近是什麼人的都敢搶,連他的貨出去都被搶了好幾回。損失錢財是小事,這讓吳先生很沒面子。可自己又吃不掉糯頓,他手下的那些人簡直就是猴子,叢林猴子。
這次這些僱傭兵出動,應該能給糯頓以重創。他們的戰鬥力吳先生已經看在眼裡了,能靠着十幾個人對抗上百的土匪,還能殺出一條血路的隊伍真的不多,最起碼吳先生手下沒有,金三角也沒有幾支。
想到這裡,吳先生不禁暗自高興起來。
蘭正剛他們走進一片叢林的時候,糯頓此時正在清點自己到手的“戰利品”:兩馬車軍火,一共有六十支自動步槍,六箱裝的彈藥,還有兩箱裝的手雷,當然,最讓糯頓興奮的是裡面竟然還有三支裝的RPG 7火箭筒,並且配有相應的彈藥。
兩馬車的武器足夠糯頓賣出去換個好價錢的。看着這些武器,糯頓興奮壞了,看來總算是有所回報,自己這段時間沒有白忙乎。
“好了,兄弟們,這段日子兄弟們也夠忙活的了,等這批貨出手,我們就好好的出去玩一趟,你們的錢到手之後隨便自己怎麼玩!”糯頓坐在前面的竹條椅上,興奮的說道。
下面的人一陣歡呼,這時候,外面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進來。所有人循聲向外望去。
“外面怎麼回事?”糯頓問道:“是什麼人在那裡大呼小叫的?”
一個人站起來,剛要往外走,這時候,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頂到了他的腦袋上,跟着槍口走進來的是十幾個人端着AK47的漢子。
正眼一看,走進來的是桑昆。
桑昆穿着黑布褂子,蹬着一雙叢林靴,腰裡彆着自動手槍,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走了進來。
“糯頓老弟,這幾天很忙啊?怎麼截了軍火,忘了跟大哥我說說了呢?”桑昆隨便找個位置,翹起二郎腿坐下,慢悠悠地說道。
“不是不敢去嗎?你看,大哥這一來,就十幾個人荷槍實彈的保護着,這排場是我敢比的嗎?我還怕派人過去丟了大哥的臉面呢?”糯頓品着碗裡剛泡好的綠茶,慢悠悠地說道。
“臉面?!在金三角臉面不值錢,值錢的東西是毒品和武器!”桑昆看似玩笑的說。
他手下的十幾個人劍拔弩張,懷裡的AK47都推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有意無意的對着屋裡糯頓的那些手下和他自己。
糯頓的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他們早就把手伸到褲腰帶上,把別在那裡的手槍和匕首拔了出來。和兩邊老大默契的關係相比較,兩邊手下的兄弟們都帶着濃重的火藥味,他們手裡的武器都直直的盯着對方,好像一點火就能把他們都給點着了。
“糯頓老弟,實話跟你說了吧。截軍
火是咱們兄弟聯手乾的,可我爲了這個,被幹掉了幾十個兄弟,我還被那個僱傭兵用刀架在脖子上架了半天到現在我的脖子上還有血痕……我們都在前面跟那幫變態一樣的僱傭兵拼命,你小子帶着人在幹什麼?”桑昆氣呼呼的說着,說話的時候,腳還不時的變換着位置,一會放到桌子上,一會又放到放到自己腿上,顯得十分自在。
糯頓臉上面無表情,他淡淡的對桑昆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輛車貨要分給你一點了?”
“一點?”桑昆幾乎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子的人馬爲了這批貨死的差不多了,你小子卻趁人之危,把這些東西都自己拉走。這叫兄弟嗎?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讓大哥很不明白。不過我既然是大哥,就肯定要度量大些。這樣吧,你把這輛車軍火都讓我的人拉走,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咱們這事就一筆勾銷,就當從來沒發生過!怎麼樣?”
聽着桑昆侃侃而談的發言,糯頓輕蔑的笑了,他用一個杯子蓋輕輕地撥開碗裡的茶葉末,然後慢慢地呷了一口裡面的茶水,他喝的聲音很響,錯落有致的響聲感覺這茶水很好喝。
“大哥,你知道嗎?中國有很多地方都產茶,我們金三角也有很多地方適合種茶。可這麼肥沃的地方卻都讓人都給種上了鴉片,你說這是爲什麼呢?”糯頓有意無意的問道。
“廢話少說,快說,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桑昆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急躁的說道。
“我告訴你因爲什麼?因爲有些人太過貪婪!金三角本來沒有毒品,就是因爲貪婪,人們才種植的毒品。現在金三角到處都是毒品,可那些特別貪婪的人卻沒有能走出去,很多都是因爲毒品死在了這裡。大哥,我還要告訴你一句話……”
“有屁快放!”桑昆不耐煩的說道。
“做人不能太過貪婪!”
糯頓話音未落,桑昆就要站起來拔出手裡的手槍時,糯頓把手一橫,使勁的把手裡的茶杯蓋子甩了出去。陶瓷的茶杯蓋子像是一個飛鏢一樣紮在了桑昆的脖子上,他還沒有哀叫幾聲就一命嗚呼。原來,這個茶杯蓋子是事先經過太俗處理的,蓋子的兩邊都用石磨進行了打磨,這讓這個杯蓋變的如同刀刃一樣鋒利。
這樣的一個武器在善於使用飛刀的糯頓來說是在理想不過的了,在五米的距離內,他的杯蓋子飛刀所以比桑昆拔槍還要快。
桑昆被打死,他的那些手下剛要擡槍要打,忽然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槍聲。十幾個糯頓的手下抱着各式衝鋒槍、自動步槍衝到他們耳邊,大聲的嚷嚷着繳槍不殺!
那些個手下見桑昆已死,大勢已去也就沒必要再死扛了。他們知道死扛下去肯定沒什麼好處,乾脆就都舉起雙手投降了。
糯頓頭一扭,示意把這些人的槍都收了,然後把他們都趕了出去。外面不一會就響起了一陣雜亂的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