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可需要再看看,皇爺爺已經昏死大半日還不見轉醒,興許還有其他毛病……”
“河西郡王莫不是知道什麼?怎麼本小姐和太醫都看不出來,河西郡王卻知道皇上有其他毛病?”鳳驚瀾眯着眼,發出質疑。
恰在這時,慕容清攙扶着百里皇后進來,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
“小七,你可是知道些什麼?”百里皇后急切的問道。
慕容夜看了一眼鳳驚瀾,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皇祖母誤會了,孫兒只是擔心皇爺爺,希望三小姐能看仔細些。”
百里皇后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失望。
“罷了罷了,但願陛下真的只是太累了,清兒,你送三小姐出宮吧,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皇祖母。”
一行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鳳庭風一直在門口等候,見他們平安出來,不由鬆了一口氣。
慕容清一路送他們到宮門口,宮門外停了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馬車旁一人頂着一方紙傘,獨立於晚風之中,天際的五彩晚霞在他出塵白衣上暈染出濃重的一筆,遠遠看去,渺渺如仙。
原本淡漠如煙的他一見鳳驚瀾的身影,靜若流水的雙眸中瞬間折射出萬丈光芒,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相比較對方的喜悅,鳳驚瀾的眉頭卻下意識皺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鳳驚瀾的語氣有些不悅。
“自然是接瀾兒你回家。”君無極聲音淡淡,白淨的臉上盪漾着繾綣溫柔。
可鳳驚瀾卻沒來由的心頭一跳,不怪她反應激烈,實在是君無極這廝就不是個憐香惜玉,會接媳婦下班的主兒,想想曾經被坑的血淚史,鳳驚瀾本能的覺得君無極這廝出現在這裡,絕對有陰謀。
難道說他又想到什麼新招來坑她了?
鳳驚瀾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絲戒備。
“見過無極皇叔。”慕容清走上前,恭敬的行禮,看着兩人宛若一對璧人站在一起,慕容清的目光瞬間黯了黯。
君無極似乎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般,淡淡的點了點頭,視線卻看向一旁的鳳庭風。
“瀾兒就由本世子送回去,還請大公子放心。”
“世子請便。”鳳庭風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慕容清,側身讓開了位置。
於是乎,鳳驚瀾就這樣上了君無極的馬車,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戰王府的馬車寬大又舒坦,再加上裡面早已備好了她愛吃的茶點,以至於不出片刻,鳳驚瀾心頭那一星半點的不爽便消失無蹤了。
慵懶的窩在貂絨一角,手裡捏着一塊金絲芙蓉糕,眉眼輕擡,掃向對面老神在在喝茶的君無極。
“君無極,你這麼眼巴巴的趕過來,難不成是怕我紅杏出牆?”鳳驚瀾可沒忘記君無極剛剛看向慕容清時那防賊的目光,堂堂無極世子居然也有這麼一面,不得不說看的鳳驚瀾好生歡快。
君無極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反問道:“你確定你牆外面還有人?”
“怎麼沒有!你剛剛不是瞧見了。”
“你說慕容清那小子?他不適合你。”
鳳驚瀾鼻子哼哼,有些不樂意了,慕容清對她那點小心思她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明白,只是不想點破而已,畢竟桃花運一個不小心就會演變成桃花劫,眼前這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不過她雖對慕容清無意,但是君無極一副泰然處之,還言辭篤定的架勢,頓時讓她生起了逆反心理。
“他怎麼就不適合我了?我瞧着他各方面挺好啊,模樣清俊,身份貴重,最重要的是對我一心一意,我說東絕不往西,以後結了婚一定是個言聽計從居家過日子的好丈夫。”
慕容清這款放在現代就是拿着霸道總裁的劇本,走暖男的路線,有錢有顏性格還好,妥妥的人間一極品。
君無極:“他身子太弱,短命。”
鳳驚瀾:“我醫毒雙修,管治。”
君無極:“他面相不好,克妻。”
鳳驚瀾:“我面相好,旺夫。”
君無極:“他身在皇族,免不了權力鬥爭。”
鳳驚瀾:“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鬥鬥更健康。”
“……”
兩人你來我往,聽得外面駕車的君澤直翻白眼,若不是礙於身份,他真想狠狠吐槽一頓,這兩人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鳳驚瀾昂着腦袋,挑釁的看向對面的君無極:“怎麼?沒話說了?”
見君無極沉默不語,鳳驚瀾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得意。
可鳳驚瀾得意沒兩秒,對面的君無極突然鉗制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上她的脣。
鳳驚瀾不由倒抽一口氣,捂着生疼的嘴巴,瞪着對面意猶未盡的男人:“君無極,你屬狗的嗎?”
“不,我屬於你!”君無極說着,大手一撈,扣着鳳驚瀾的腰身,拉進兩人的距離。
炙熱的吻再次落下,如狂風掃落葉一般席捲而來。
鳳驚瀾腦袋有一陣的發懵,想要抗拒,可鼻息間滿滿的都是獨屬於君無極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涌來,瞬間將她吞噬。
理智一點一滴在潰散,鳳驚瀾的目光變得柔和,似氤氳着水霧,天地萬物化作虛無,裡面只倒映着君無極的身影,似有一股潮水,從內心深處涌來,每個細胞都被喚醒,沸騰着,叫囂着。
可就在這時,君無極的動作卻突然停了,眯着一雙隱隱似黑非黑、似紫非紫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完美的喉結不停的轉動着,喑啞的聲音再起:“慕容清模樣清俊?”
“……不及世子爺你的萬一。”
“身份貴重?”
“……高枝兒不好攀,容易摔的慌。”
“對你一心一意?”
“……心意太重,我無福消受。”
“是個言聽計從居家過日子的好丈夫?”
“……可我喜歡騷氣蓬勃翻牆偷香的野男人。”
“很好。”君無極嘴角笑意加深,顯然對她的回答非常滿意,低下頭再次掠奪她的脣齒,手也開始放肆的遊走。
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暗沉下來了,夜風微涼,馬車內卻是暖玉升溫。
純白色的毛毯上,凌亂的衣服四散着,空氣中飄蕩着陣陣羞人的氣息。
鳳驚瀾慵懶的窩在純白狐皮製成的毯子下,眉眼半眯着,精緻的五官上暈紅一片,如雪的肌膚上隱隱可見點點紅櫻。
世子爺脣齒所到之處,紅櫻開遍,似要將四季芳菲盡攬於身。
君無極一手捏着琉璃杯,見她如此媚態,眸光瞬間深邃了幾分。
不過他也沒有立刻化身爲狼,將她僅剩的殘骨吞噬殆盡,而是輕輕晃了晃杯中清酒,溫潤的聲音裡多了兩分低沉喑啞:“喝嗎?”
鳳驚瀾確實有些口乾舌燥,剛想伸手去接他手中的杯子,結果卻被他避開。
不僅如此,這廝還當着她的面兒將杯子酒一飲而盡。
鳳驚瀾面色當即一沉,剛想怒罵一聲,聲音卻被吞噬在君無極的脣齒之中。
微熱的清酒緩緩流入咽喉,清冽的酒香在脣齒之間逸散開,宛如喜獲甘霖一般,瞬間解了鳳驚瀾的乾渴之意。
“還要?”君無極聲音再次,俊眉輕輕一挑,作勢又要來“口渡”。
鳳驚瀾連忙拒絕:“我自己喝!”
“你確定你的手還能擡得起來?”君無極微微笑着,言辭之間難掩調侃。
剛剛車了個震,確實耗費了她不少體力,但還不至於擡不起手來。
狠狠的瞪了君無極一眼,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仰頭就灌。
少了某人的口水,這果子酒喝起來更加純煉,絲絲潤滑,入口微涼,那叫一個爽字。
只是沒一會兒,鳳驚瀾就有些暈了。
“你坐好了,別……嗝……晃。”
鳳驚瀾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重影,她努力對焦,卻始終沒能成功,最後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了。
而恰在這時,一直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瑟瑟冷風中,君澤神色凝重的看着對面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只待主子一聲令下,立刻飛身而出。
“解決了。”
淡漠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君澤目光一沉,提起長劍,飛身而出。
剎那間,刀光劍影,鮮血漫天。
殺手一共有八個,雖然各個身手不凡,可君澤畢竟是可以站在君無極身邊的人,這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不出片刻便已斬殺殆盡。
長劍入鞘,君澤重新回到馬車旁,向君無極覆命:“主子,解……”
可話還沒說,君澤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背後傳來。
君澤回身一擋,濃烈的殺氣震得他後退了好幾次,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不過這都不是最讓他震驚的。
“怎麼會?”
君澤瞪大一雙眼,素來老成持重的他臉上難得出現了驚恐的情緒。
其實也不怪君澤面露驚恐,換成是誰,看到剛剛被自己一劍斬殺的人突然活了過來,而且還揮劍朝自己殺來,都會這樣。
不過到底是身經百戰的人,短暫的震驚之後,君澤立刻冷靜下來。
長劍出鞘,再斬。
然而詭異的事卻一而再的發生,無論君澤殺了他們多少次,他們倒下之後不出片刻就會爬起來,而且一個個赤紅着眼,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使者一般,殺氣比先前更重,更難對付。
一來二去,君澤漸漸落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