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蘇公公對於你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念心輕聲問道。
看起來,寧宣對於蘇公公的失蹤似乎並不是很擔心,或者他已經有想好了法子嗎。
寧宣歪頭想了一下,“他就是一個貼身公公而已,照顧人是比較好的,但是性子怪一些,怎麼了?”
這好像不關念心什麼事情吧,她對蘇梓的事情這麼上心幹什麼。
念心有些慘淡的笑了一下,雙眼中帶着一股莫名的悲傷,“王爺,念心之所以會來府衙中,全都是因爲你……”
“是啊,你不是說我邀請的你嗎,可是當時我喝醉了,真的想不起來了……”寧宣直言,卻忽略掉念心那種令人費解的傷心,只是說兩句話而已,她怎麼情緒上來的這麼快,有什麼可難過的事情,幹嘛要這樣看着自己。
“念心早就聽聞過王爺的威名,那日一見便已傾心,念心絕無癡心妄想之意,只是想要陪在王爺身邊,哪怕只做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是願意的。”
念心雙目生輝的注視着寧宣,眼神中的堅定也是溢於言表,熱切的眼神讓寧宣頓感渾身不適,只想躲閃她的目光。
轉過身去,寧宣沒有做出明確的回答,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念心,你可曾想要成爲本王身邊的女人?”
念心心中一動,小聲的唸叨了一句,“身邊的女人……”
有些慘淡的笑了一下,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腳下,兀自說道:“誰不願意成爲自己心上人身邊的女子,但是念心深知自己是萬萬配不上王爺的,怎敢妄想。”
知道就好,寧宣心中腹誹道。
不過他面上也沒有再表現出什麼,只是雙手背於身後,聲音淡然的說道:“念心,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本王對你……你也是明白的,待一切事情都了斷之後,本王也一定會給你一個錦繡未來。”
說完,寧宣便大步往前面走去。
身後,念心用能夠讓寧宣聽到的聲音說道:“小女子,多謝王爺垂憐。”
聲音之中,充滿了感動和激動,甚至在她的雙眼之中也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眼看夕陽已落,可是阿飛在小衚衕口查看了很久,卻始終都沒有看到蘇梓的身影,難道她今天不來了,爺爺不是說讓她堅持鍼灸七天嗎。
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茅草屋中,老人正在那裡稱量藥草,一看阿飛那個樣子,就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阿飛有些無辜的看了老人背影一眼,心知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可是昨晚他真的沒有和蘇梓說些什麼過分的話啊。
“爺爺,今天蘇梓可能真的不來了……”阿飛嘴裡嘟囔了一句,語氣中頗是無奈。
“不來也是被你惹的!”老人沒有回頭,卻是字字針對阿飛,這個蠢小子,說話沒頭沒腦,肯定是哪句話不對勁了纔會把蘇梓給得罪了。
昨天的事情阿飛仔仔細細的想了很多遍,除了就問了一下蘇梓是怎麼被人毒啞的,也沒有說過別的讓她不高興的話,而且當時蘇梓還回到了自己,她肯定不會因爲那個問題而生自己的氣。
想了很久,阿飛突然說道:“爺爺,既然蘇梓的嗓子是被人毒啞的,那她會不會有什麼仇家?今天不來是不是她的仇家找上來了?!”
說着,阿飛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萬一她真的是仇家找上來了,她一個單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那豈不是凶多吉少?!
這可怎麼辦是好。
阿飛立馬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面衝的時候,卻被老人給叫住了,“你幹什麼去?”
阿飛焦急的回過頭來,“我去找她,萬一她遇到了什麼危險怎麼辦!”說着,他已經衝出了茅草屋。
身後傳來的老人的呼喊聲,“你知道她在哪裡住着嗎?”
“你別管了……”話音未落,卻已經聽不見後話了。
老人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哼笑了一聲,“這個魯莽孩子。”
入夜,寂靜無聲,整個知縣府衙全都陷入到一片黑暗當中,只有時明時暗的燭火,還在傾盡全力的釋放光明。
燭火輕微搖曳了一下,忽暗忽明,隨即一切恢復平靜。
在走廊東側的盡頭,本是白色的牆壁上,卻是很突兀的顯現出了一個高度將近兩米的陰影,若是不仔細看,鐵定會以爲只是一個裝飾而已。
一陣寒風拂過,那個裝飾卻是消失不見了。
片刻之後,在走廊的橫樑之上,倒掛下一些垂簾來,無風自動,輕微的晃動着,注目細看,纔會警覺,那居然是一個人。
全身包裹在黑色衣裝中,腰間的黑色腰帶垂到頭下,暗夜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警惕的盯着四周。
一切都好像是陷入到了沉睡當中。
在那名夜行人的面前,是一扇緊閉的房門,而房間裡面卻是一點光亮都沒有,傾身仔細聽了聽,裡面很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夜行人的雙眼迸發出異樣的光彩來,一個翻身落地,快速的往一側翻轉了幾圈之後,隨即貼在了那個房間的窗戶前。
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查看了一下之後,隨即夜行人伸手輕輕的觸碰到了窗戶上,隨着‘嘎吱’一聲輕響,窗戶被打開了。
黑影快速的一個翻身進入到房間中,眨眼之間窗戶被關上,而夜行人已經後背緊貼在了窗戶前,不過他已經快速的把房間的整個佈置查看了一番。
在房間的一側,放着一張牀,從夜行人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一面,卻不能看到牀上的人。
擡起腳來,落下時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夜行人直接踏着大步來到了窗前,當他往牀上看去的時候,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牀上無人!
不好!
幾乎是瞬間,夜行人便直接往外面快速的衝去,這一次也沒有了那些小心翼翼的招式,直接破門而出,房門被撞開的聲音,立馬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覺,頓時整個院落的燭火,以那個房間爲中心,快速的向四周擴散而去。
片刻之後,男人們的腳步聲,喊叫聲便傳了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持着一個火把,快速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查看一番後,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個被撞開的房門卻已經是緊閉着,外面一點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