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火把的人把這個院落仔細的查看一番之後,隨即便對站在一旁的朱秀文說道:“回稟大人,沒有人。”
在朱秀文的身後,還站着面露睏意的寧宣和沒有表情的李墨白。
一聽這話,朱秀文立馬就跳了起來,大聲的罵道:“一羣蠢貨,怎麼會沒有人呢,剛纔你耳朵聾了,難道那麼大的聲音都沒有聽見嗎。給我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落飛花給我找到,找不到今晚誰都別想睡了!”
那名官差嚇的連連點頭倒退,趕緊命令其他人繼續去找,就算沒有找到也要假裝在找。
“啊……”寧宣擠着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有些不滿的看着朱秀文說道:“朱大人,不就是沒人嘛,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小心舌頭長爛瘡啊!——”
朱秀文趕緊行禮賠罪,“王爺恕罪,微臣也是不想讓王爺陪微臣受苦所以才下此命令的,如果王爺累了那就先去歇息吧,微臣保證,如果今晚落飛花敢來,定會讓他插翅難逃!”
“算了吧,我是很欣賞這個落飛花的,你可別給我採取什麼手段來把他給得罪了,在我眼裡他可比你重要,我還是在這裡盯着吧,李墨白,走,下盤棋去?”說着,寧宣白嫩把目光投向了他。
李墨白點點頭,一邊走着一邊說道:“王爺,我可不下禮讓之棋。”
寧宣回頭一瞪眼,“什麼意思?”
淡然一笑,李墨白解釋道:“在我這裡,可沒有讓棋這一說法。”
琴棋書畫,可都是李墨白最擅長的,寧宣的棋藝也不錯,但是李默白和他一比,卻是略勝一籌,每每走到絕路,他都會嚷嚷着讓李墨白讓他一子,這一次,肯定也會如此耍賴的。
李墨白話中的意思寧宣當然聽了出來,擺擺手,看似無所謂的說道:“無礙,本王這一次絕對不會遷就你的,這一次本王要和你殺到天明。”
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李墨白心道,這個王爺還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
兩人已經走遠了,朱秀文還站在那裡發愣,遠遠的就聽到了寧宣的大喊聲,“朱秀文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讓你的人都回來,要是玉佩丟了,你腦袋也就丟了!”
朱秀文一聽,臉色鉅變,趕緊把所有的人都招呼過來,堅守在一個小房間的門口,房間內便是寧宣的那個雙娥璃紋比翼玉佩。
至於那個玉佩到底放在房間的哪裡,卻是沒人知道了。
當日公告中只說明瞭玉佩在知縣府衙之中,但是具體在哪裡,卻沒有表明,開始的時候,所有的官差全部都被分配到了一個院落中游蕩,這樣一來就算是落飛花來了,也只能確定玉佩在那個院落的某個房間中,但是具體在哪裡,他還是要試探一番的。
鬧出了那個動靜之後,朱秀文爲了保命便讓所有的官差守在了那個存放玉佩的房間門口,這樣一來也就等於告訴了落飛花玉佩的所在。
而房間中的寧宣和李墨白,對於這件事情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沒一會兒,房間中便傳來了寧宣的驚呼聲,“不對,等等,不對!”
“呵呵,九王爺,我們下棋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不許悔棋,你是要做什麼,住手~!”李墨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聽到了他的一聲驚呼。
隨即,裡面便傳來的寧宣奸計得逞的奸笑聲,“李墨白,該你了,快點下啊!——”
朱秀文站在存放玉佩不遠處的地方聽了一會兒房間中傳來的聲音,確定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下棋的時候,扭過頭來便對身後的一名官差擡了一下下巴。
那個官差點點頭,隨即往一個房間中走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成了一身黑衣。
那個假冒落飛花的衙差對着朱秀文點點頭,隨即一個飛身往屋頂上飛去,悄無聲息的踏到了存放玉佩的那個屋頂之上,揭開了上面的瓦片往裡面仔細的瞧了瞧。
裡面漆黑一片,就算外面有着月光也看不清楚。
從懷中掏出火摺子來,還有一跟蠟燭,黑衣衙差將火摺子吹亮,然後把蠟燭點燃。
正在這個時候,朱秀文突然走到了衆位堅守自己崗位的官員面前,聲音不大,卻是讓所有人都可以聽到,“過來,你們都過來,站好!”
那些衙差雖然心中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既然大人叫自己,就都趕了過去。
這個時候,所有的衙差全都是背對着房門,而只有朱秀文自己可以看到房間中的動靜。
一個散發着微光的蠟燭,正一點點的從天而降,往房間中落去。
“各位,今天我們要保護的,是九王爺的寶貝,這個寶貝可是先皇送給他的,如果有一丁點的損傷,這可不是捱打捱罵的事情了,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所以,今天晚上你們必須要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眼睛都給我瞪大瞪圓了,就算是一隻鳥都不能讓他們從你們的腦袋頂上飛過去……”
一邊說着,朱秀文也是清楚的看到,一個黑色的細長條形狀的影子從房間的屋頂上落了下來。
“你們要知道,你們今晚是在這裡,家裡可都有老人和孩子媳婦兒等着,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對得起自己的家人,讓他們對自己放心,絕對不能讓他們擔心你們,記住,現在你們的腦袋是別在褲腰帶上的……”
朱秀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一道厲喝給打斷了,“我說,你在這裡大聲嚷嚷什麼呢!”
朱秀文被嚇了一跳,趕緊扭過頭去,卻正好看到了寧宣站在那裡,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己。
這個時候,朱秀文眼角的餘光也是發現,房間中的光亮已經消失不見了。
心中的緊張頓時消失不見了,朱秀文趕緊笑着解釋道:“回稟九王爺,我正在跟手下們解釋今晚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千萬不能有一丁點的差池,只要有一點點的疏忽,那就是掉腦袋的大事了……”
寧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剛要張嘴說話,房間中隨着一陣屋頂木樑斷裂的聲音,一個男人的驚呼聲也從房間裡面傳來。
“房間中有人!”寧宣首先想到的就是落飛花來了,趕緊往房間中衝去,可是沒想到的是朱秀文居然比他還快一步,直接把寧宣當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