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全身都痛!
這是雲洛寒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意識來得太快,她還未睜眼,就被疼痛刺激的難以忍受。
她微微睜開雙眸,是一片花海,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花,香氣瀰漫,美麗的風景雲洛寒無從欣賞,她只記得她是從高處滾落下來的。如今弦光散藥效已過,她舊疾復發,心脈受損,內功盡失,傷上加傷,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救治,那麼,她必死無疑。
大雨已經停下,雲洛寒就這麼的在花海中躺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取出一枚千年天山雪蓮丸和一枚紫金琉璃丹共同服下,用於緩解體內的傷勢。
她躺在花海之中,思緒不知飛到了哪裡。
許久,雲洛寒才慢吞吞地爬了起來坐在地上,恢復了幾分力氣,她從懷中取出銀針,飛快的封住自己心臟處的幾處大穴,護住自己的心脈。
又過了許久,她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看着一望無邊的花海,有些鬱悶,這得走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等等,身子怎麼有點熱?這股感覺……遭了,這花海有幻情的作用,還且還不是一般的幻情效果,是連天山雪蓮丸都壓制不住的。
雲洛寒有些心慌,她內功全盡,沒有內力逼功,又在這不停的吸收花海的香味,遲早會因慾火焚身而死。
她強撐自己,努力保持腦海中的清醒,漸漸地,雲洛寒支撐不住,體內的熱量翻滾,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模糊之間,一股冷香充斥着她的鼻尖,彷彿看見一個黑影。
“唉……”來人一襲黑衣,戴着鬼面具,看着昏睡過去的雲洛寒輕嘆,手掌執背,內力緩緩的向向她體內傳去,緩解着體內的燥熱。
片刻,雲洛寒潮紅的臉蛋有所緩解,鬼尊收回手,將她攔腰抱起。
清風徐來,二人已不見蹤影。
“嗯……”雲洛寒輕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眸。
“醒了?”水瀲翊坐在窗邊軟榻上,聽見她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書。
“我這是在水塵閣?”雲洛寒從牀榻上坐起,望着四周陌生的環境。
“嗯。”水瀲翊點頭。
“你救了我?”雲洛寒反問,她明明記得她昏迷之前看見的人影是穿着黑衣服的。
“不是,是我的一位朋友所救。”
“什麼朋友?”不知道爲什麼,雲洛寒就是感覺哪裡有些奇怪。
“以後你就會認識,你心脈受損,內力盡失,還是好好將養吧。”水瀲翊語氣頗爲平淡,斂下的眸子藏着無盡的風波。
“我的傷我自有辦法,對了,風陌寒回府了嗎?”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他昨夜就已回府。”水瀲翊翻着書頁的手動了動,目光閃動着。
“兩天?”雲洛寒一驚,那麼今天就是十一月十三,又快到月圓的日子了,她又想到雪吟,帶點忐忑和小心翼翼的語氣,“那你知道雪吟回來了嗎?”
“嗯。”水瀲翊語氣不冷不淡。
雲洛寒看着水瀲翊,心中思慮萬千,不知該怎樣安慰。
水瀲翊放下書本,走至牀榻邊,狠狠地敲上雲洛寒的腦袋,“胡思亂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想的那樣,那是哪樣?雲洛寒撇撇嘴。
“我與雪吟並非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他言語清淺,清清淡淡的說道,聲音很輕。
雲洛寒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你們什麼關係關我什麼事?幹嘛要告訴我?”
“……”水瀲翊語噎,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雲洛寒見他不說話,也沒多想,翻開被褥,“我衣服誰換的?”然後翻身下牀。
“我院子裡沒有伺候的婢子,所以……”水瀲翊面露難色,語氣稍頓。
“什麼?水瀲翊,你找死!”雲洛寒雙目睜圓,向他撲去,將他狠狠地壓住,“你什麼意思?我衣服是你換的?”
水瀲翊躺在軟榻之上,沒有半點掙扎的意思,“我是說我身邊沒有婢子,特意去請了父親身邊的侍墨之人,幫你換洗了衣服,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還是你比較想讓我親自幫你換?”
侍墨就是伺候筆墨的人,一般是指在書房專門伺候的婢子。
他擡頭靠近她,溫熱的氣體撲在雲洛寒的耳邊,讓她有些口乾舌燥,又聽他說這些胡話,更是怒不可遏,雙手直接掐死上他的頸子,漸漸用力,“水瀲翊,你想死是不是?”
這時,意外出現了。
“公子,侯爺……”流光看着屋內的情景目瞪口呆,嘴裡的話也戛然而止。
瞧,他看見了什麼?他一臉不可置信,他英明神武的公子竟然被郡主殿下撲倒了……
流雲笑得一臉姦情,“公子,郡主,你們繼續。”他說着就要退出門外,太好了,咱們的主母有望了。
雲洛寒臉色一紅,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二人的姿勢十分尷尬,連忙從水瀲翊的身上爬起來。
見流雲一臉有姦情的表情,恨不得去死,“別,你誤會啦!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郡主,屬下明白,我懂,我懂。”流雲見自家公子一臉“春心蕩漾”的躺在軟榻之上,笑的十分曖昧。
雲洛寒氣結,你懂?你懂個屁呀!你分明就是誤會了。
水瀲翊面色青紫,躺在軟榻上久久才緩了過來。
他面色有些泛紅,神色不變的坐起,“咳咳,流雲,你剛纔說侯爺怎麼了?”
雲洛寒見他這個樣子有些心虛,她剛纔不會下手太重了吧?
流雲見他面色緋紅,也沒太在意,自家公子臉皮子薄,定是害羞了,他一臉恭敬,“侯爺剛剛派人來詢問郡主醒了沒有?說是想見郡主一趟。”
“不必理會。”水瀲翊面色一沉。
“別呀,侯爺好歹是你父親,你怎可這般無禮?我還是去見侯爺一趟吧,以免有人說我雲王府失禮。”
“隨你。”水瀲翊有點生氣,不知好歹的臭丫頭。
“流雲,你就說本郡主已醒,稍等片刻就去面見侯爺。”
雲洛寒一臉奇怪,不知他怎麼就生氣了?也不看他,轉頭就向流雲吩咐道。
“是。”流雲看了看自家公子,又看了看郡主,點頭退出門外,去侯爺那裡回話去了。
俗話說得好,牀頭打架牀尾和,這小兩口鬧彆扭的事兒,他這個做屬下的就不摻和了。
等回過話之後,他就趕緊去見兄弟們,告訴大家他們要有主母了。
對了,郡主剛纔還向他示意要保密,也對,郡主身上還有婚約,在退婚之前,她跟公子的關係還不能公衆於世,這個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