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眼見宓茶似乎誤會了什麼, 沈芙嘉連忙擺手。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紅着臉憋了半晌,最後下巴抵在鎖骨處,像是天鵝埋頸, 支支吾吾地開口, “我沒有不喜歡, 我只是有點不習慣……”
宓茶眨了眨眼睛, 沈芙嘉有些時候比她還容易害羞。
“那你黏在牆上幹什麼。”
她忽然想到了幫她破冰的方法, 故意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 湊到了沈芙嘉身前, 眨巴着眼睛近距離盯着她,“你在等我壁咚你嗎?”
宓茶伸出塗了沐浴露的右手, 一掌拍在了沈芙嘉身後的牆上, 戲精附體,“口是心非的女人,想要就說嘛。”
強生的奶香撲鼻而來, 沈芙嘉一下子被她蹩腳的演技和這爛俗的梗給逗笑了。
緊張感頓時散去不少, 恢復了兩人平常相處的模式。
“討厭,”她捂着側臉, 配合着宓茶的遊戲,嬌滴滴地扭捏道,“人家可是女孩子呀,你不能主動一點嗎。”
“好!那我來主動了——”宓茶一個熊抱, 把身上的沐浴露全都蹭到了沈芙嘉身上。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轉,嘻嘻哈哈地一起洗完了澡。
沈芙嘉鬆了口氣, 果然是因爲不習慣的原因,畢竟宓茶的身材實在是太有衝擊力, 和她之前所有見過的女生都不太一樣。
以後多和宓茶洗洗,應該就不會再這麼拘謹了。
“吵死了,我和嚴煦在寫題呢!”
門外倏地響起了拍門聲,柳凌蔭不悅地抱怨道,“你們是小孩子嗎,洗澡的時候不要玩水,也不要上演劇場版的霸道總裁愛上我!”
她都從“給你三千萬離開我”聽到了“你爲什麼不早說你懷了我的孩子”了。有完沒完,煩死了。
尤其是沈芙嘉那個做作的抽泣聲,“原來……你只是把我當做她的替身”,聽得她渾身都冒雞皮疙瘩。
偏偏宓茶還一邊飾演總裁,一邊飾演打雷聲,在淅淅瀝瀝的花灑水流中爲沈芙嘉提供悲情的環境襯托。
柳凌蔭忍無可忍,又喊了一遍,“安靜一點,洗個澡不要那麼多戲!”
“蔭蔭要一起進來玩嗎~缺一個總裁白月光的名額哦。”
“蔭你媽!”
嚴煦拍了拍柳凌蔭的肩,“算了,明天出成績,今晚讓她們開心一會兒吧。”
柳凌蔭一愣,隨後認真地打量向了嚴煦。
“你剛纔,是不是嘲諷了她們……”原來嚴煦也會這樣開玩笑麼。
“沒有。”
……騙人,明明就有。
這個是個一如既往輕鬆愉悅的夜晚,但歡樂的氣氛在四人入睡之後悄然轉變。
被冰層之下埋凍了兩個月的種子,被浴室裡的一場溫暖的淋浴滋潤得開始冒芽。
它們破土而出,在不被察覺之時,迅速佔領了冰原,於冰天雪地之中,開出了一片禁.忌的花蕾。
這些種子,蟄伏得太久了。
……
沈芙嘉睡得有些不安穩。
她隱隱知道自己似乎是在夢中,可扭頭四顧,身旁的場景太過熟悉,是她家中的臥室。
門外還隱約響着她養的布偶貓的喵喵聲。
熟悉的場景令夢境變得真實。
沈芙嘉揉了揉腦袋,夢中的思維被揉皺,她一時分辨不清真是與虛幻。
這是放寒假了嗎……
喵喵聲變成了呼嚕呼嚕,像是汽車引擎似的響個不停,沈芙嘉拉開門走了出去視察情況,一邊制止道,“貝娜,你又在幹什麼。”
房門一打開,沈芙嘉愣了。
她們家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陌生的男生,她家膽小的貝娜正躺在陌生人的大腿上,仰着下巴舒服地哼唧。
有外人在。
她趕緊順了順頭髮,挽起得體優雅的微笑,“你好,是哥哥的朋友嗎。”
男生聽到聲音,稍稍側過臉來。
那是一張偏圓的臉,十六.七歲的模樣,臉上長了一對圓眸,皮膚奶白,是個有些精緻的小男孩。
遺憾的是,這張還算可愛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漠。
沈芙嘉一怔。
這張臉給她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可偏偏她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哥哥的朋友?”男孩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接着在貝娜的肚子上撫了撫。
沈芙嘉被他的手指吸引,那隻手算不上修長,但色澤和臉上的皮膚一樣,呈現出漂亮的奶白,像是一塊被雕琢精緻的羊脂玉,令人挪不開眼。
“會長,是你叫我來的。”男孩的聲音平淡無波,甚至透着一分厭煩,“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學校裡說,非要來你家裡。”
沈芙嘉被他眼中厭煩看得火大。
她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男孩,個子不高,似乎一米七都沒有到,只不過長了張稍微可愛一點的臉,說話的語氣竟這樣高高在上。
既然管她叫會長,那應該是學生會裡的成員了。
可她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一個學弟……
正想開口逐客,然而身體倏地不收沈芙嘉管控。
夢中的身體有着自己的意識,將沈芙嘉的靈魂整條抽離,她成了透明的第三人,只能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夢中的自己坐到了男孩旁邊。
在她坐過來的一瞬間,男孩立馬抱着貓往旁邊挪了一點,和她保持距離。
沈芙嘉挑眉,這個動作實在無禮,她怎麼會把這種人帶到家裡來。
腹誹不斷,夢境卻不受她控制地繼續推進。
下一瞬,“沈芙嘉”開口了,她勾着耳畔的鬢髮,毫不介意男生這份不禮貌,反倒微微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膝蓋,顫着聲音,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那個,其實叫你來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旁邊的沈芙嘉睜大了眼睛,“她”是多缺男人,竟然要倒貼這麼個貨色。
不,這絕不符合她對自己愛情的規劃。
她計劃中的戀愛對象,要麼是手段了得的商業精英,要麼是英俊能幹的軍官,這種個子和她差不多高的瘦弱男生就像只白斬雞,毫無用處。
更關鍵的是,怎麼能由她開口告白。
這種等級的男生,她一年要拒絕掉不知道多少,她的初戀怎麼能是倒貼這種男人。
果然夢就是夢,如此荒誕可笑。
然而,“沈芙嘉”的下一句話讓她之前的一切想法頓時灰飛煙滅。
“她”側過了身,一隻手不動聲色地覆在了男生的手上,將五指陷入他的指縫,小聲地羞怯道,“這裡沒有別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用顧忌,告訴我吧……茶茶。”
茶茶——
茶茶?
宓茶?!
再仔細去看男生的臉,確實和宓茶有八成相像,幾乎只是換了個髮型而已。
“會長很優秀。”被稱作宓茶的男生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接着抽開了手,把貓放在了地上,站起身來,一刻都不願意和沈芙嘉靠近。
“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以後微信聯繫。”
“等一下!”“沈芙嘉”連忙傾身,一把拉扯住了男生的衣襬,她仰着頭,央求着望向他,“你纔剛來,再坐一會兒好嗎,我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宓茶”的雙眉緩緩皺了起來,他掙脫不開沈芙嘉,兩人相持着,空氣靜得死寂。
半晌,走不了的“宓茶”終於轉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沙發上的沈芙嘉。
那雙圓眼中的眸色漆黑無光,讓人看了忍不住後脊發涼。
如果陸鴛在這裡,那她一定對這雙眼睛極其熟悉——正是期中考試時,宓茶殺死陸鴛時的眼神。
黑暗、冰冷,充斥着點點危險的殺意。
“會長,你就這麼喜歡我麼。”男孩俯身,雖是疑問句,可卻被他用陳述句的語氣道出,厭煩感濃得溢到了地上。
他的鼻尖和沈芙嘉幾乎相貼,逼得“沈芙嘉”不住後退。
被這樣的眼神近距離盯着,沈芙嘉下意識上身後仰,貼在了沙發背上。
不知何時,她又擁有了身體的掌控權。
耳邊一響,男孩伸出了右手,抵在了沈芙嘉耳旁的沙發背上,她被男孩全然困於身下。
這個動作,兩個小時之前,宓茶剛剛在浴室裡對沈芙嘉做過。
沈芙嘉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她們在浴室裡玩鬧的劇情,只不過現在的“宓茶”演技跟上了。
對着這張和宓茶像極了的臉,沈芙嘉生不起一絲氣來。
她無可奈何地在心中想着,看來這種遊戲只能和同性朋友玩,換成異性之後,她現在指骨發癢。
很想宰了他。
到底是宓茶的翻版,愛屋及烏的情緒之下,沈芙嘉暫且避開他的鋒芒,可她剛挪開視線,下巴就被男孩的左手一把扼住。
“害羞什麼。”他微微偏首,明明臉上沒有表情,可眉宇之間淨是諷刺。
“你去年勾引人家男朋友的時候,不是又能哭又能笑的麼。現在再擺出一副純情少女的臉來,是不是太遲了點。”
沈芙嘉瞳孔一縮,她猛地盯向“宓茶”,臉色開始變了。
這件事就連柳凌蔭都未必知道,宓茶怎麼會知道。
“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說和我是朋友,可事實上你只是看中了我的能力罷了,有個299的牧師給你施加40%的增幅,如此一來……會長,你就能出盡風頭了不是麼。”一直面無表情的男孩終於笑了,那笑容的角度和現實中的宓茶如出一轍。
卻冷得入骨。
“不、不是的,”沈芙嘉慌忙搖頭,顧不上這只是一個夢,焦急地對着“宓茶”解釋了起來,“我一開始確實這麼想過,可是後來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茶茶,你相信我,我沒有…”
“噓——”男生傾身,嘴脣貼上了沈芙嘉的耳朵。
“不要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他的吐息灑在沈芙嘉的耳骨上,溫熱得令沈芙嘉打了個寒顫,耳朵肉眼可見地染上了粉紅。
他擡起了下顎,下脣碰到了沈芙嘉的耳骨,說話之間,脣瓣張合,恍惚是在含咬她的右耳。
“你剛纔說……這裡沒有別人?會長,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的話,那現在就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
沈芙嘉茫然,下一瞬,她的領口的拉鍊被男孩的食指勾上。
滋啦——一聲輕響,她身上的衣服由此敞開。
到了這一步,就算是面前的男孩和宓茶長得一模一樣,也觸犯到了沈芙嘉的底線。
找死——
她眼眸一暗,猛地屈膝,對準了男孩的下身狠狠踢去。
然而,還未等她踢中,她耳畔便響起了宓茶的聲音。
不是“宓茶”,是宓茶。
“嘉嘉……”
這短短兩個字,一下子令沈芙嘉散盡了全身的力道,在軟軟的呼喚裡,她的身體跟着變得柔軟放鬆。
身上的“宓茶”在一瞬間轉變成了宓茶,短髮披肩,雙眸水潤,乖乖地趴在她的頸旁。
這個和“宓茶”一模一樣的動作,由宓茶做起來,沈芙嘉再沒有半分的不適。
同樣的臉、同樣的動作,只是變了性別,就讓沈芙嘉立馬心神安寧了下來,不再有半分隔閡。
“這裡沒有別人,所以嘉嘉今天是要和我做對不對。”
宓茶的左手還停在拉鍊的位置上,她口中說着比“宓茶”更加露骨的話,可此時沈芙嘉別說升起殺心,她甚至只顧着扶着宓茶的腰,怕她掉下去摔着。
那隻手碰到了沈芙嘉的褲子,看似軟綿綿的小手卻極其迅馳地將它扯下,迅速露出了下方包裹的雙腿。
“等等,茶茶……”沈芙嘉雙頰一熱,扭了扭腰,想要避開她的手,“你在做什麼。”
“和嘉嘉做。”
宓茶全神貫注地幫她脫去衣服,沒有一點不自然,如同在說“和嘉嘉一起吃飯”一樣尋常。
沈芙嘉大腦嗡了兩聲,連忙按下她的手,“不,等一下茶茶,做、做什麼?”
“嘉嘉煩死了。”宓茶連番被她打斷,氣惱地鼓着臉頰,不悅道,“不做算了,我去找凌蔭和嚴煦。”
“別、別走,”沈芙嘉連忙拉住她。
她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本能地想要留下宓茶,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做,我做,你別走…別找別人……”
宓茶這才轉身,她站在貓咪的旁邊,那雙圓眼和貝娜如出一轍。
那雙圓眸淺淺彎起,顯然,沈芙嘉這次的話讓宓茶滿意了。
奶白色的雙手擡起,覆在了領口。她穿的是校服,襯衫白到透明。
沈芙嘉慌忙之中應下的事情,在這一步得到了確認。
她要和她做,不是一起吃飯,不是一起洗澡,而是要做超出朋友界限的遊戲。
宓茶就這樣俏生生地站在沈芙嘉的面前。
她的手指將鈕釦一顆一顆地慢慢解開,那件近乎透明的襯衫自中間斷成了兩排,像是蜻蜓收斂後的翼,貼合在宓茶的腰側,將少女的身軀遮得若隱若現。
“我一直就想說了……”她屈膝,手指扣在了裙子的鬆緊帶上,即將扯落這最後的遮掩。
沈芙嘉看得發愣,她下意識地接話,“什麼?”
“第一次和嘉嘉認識的時候,嘉嘉就一直盯着我的胸看。”那片剛到膝蓋的百褶裙被宓茶提在手裡。
她的指尖一鬆,布料便落入了冰冷的地面。
她朝前走來,雙腿動作之間,敞開的襯衫如午後的窗紗,輕輕搖曳。
沈芙嘉從來不知道,宓茶可以媚成這般,將純白的無辜與慾望相融得如此完美。
像是一杯純淨澄澈的水,偏偏漾起了動人的漣漪,散發出了屬於水的甘甜。
她開始後退了,一股不受她控制的彷徨從心田升起,叫她無所適從,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視線同宓茶對視。
“嘉嘉,嚴煦和凌蔭從來不會這樣看我。”
她朝着沈芙嘉而來,認真到直白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略帶着幾分笑意,問出的話卻尖銳無比。
“嘉嘉,你這麼喜歡看女生的胸部嗎。”
不、不是,她沒有經常看……沈芙嘉想要反駁,可她的視線此刻卻被牢牢粘在了宓茶身上,像是白糖吸引了螞蟻,明知道甜食會讓自己失去生命,卻片刻都無法離開。
“嘉嘉,不管是我穿常服的時候,還是你揹我的時候,你好像總喜歡對着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嘉嘉,我離開408,你就這麼焦急麼,我們才認識了兩個月而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情重義了。”
“嘉嘉,你是那種能爲了朋友而割捨利益的人麼?”
伴隨着一聲聲輕柔的嘉嘉,沈芙嘉分不清宓茶是在控訴她、指責她,亦或者是……在引導着她。
這些字句搭成了柔軟的橋,一端墊在沈芙嘉腳下,另一端握在了宓茶手中。
她隨意地翻轉手腕,便能帶給她劇烈的起伏,或是令她驚慌失措,或是令她匍匐於地,狼狽不堪。
沈芙嘉從未如此被動,落入別人的下風。
“嘉嘉,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學生會會長,是最自私不過的野心家。這樣的你,怎麼會對着別人效忠。”
“嘉嘉,聖女騎士的遊戲好玩嗎。”
她愈近了,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的人畜無害,是宓茶慣有的微笑。
“臣服於我,就這麼讓你興奮麼。”
“嘉嘉,你知不知道……”
她最終落坐在了沈芙嘉的身旁,執起了沈芙嘉的手,撫到了自己胸口,輕飄飄地道出了最後一句,“視.奸也是性騷.擾。”
沈芙嘉手指一顫,臉色蒼白,這些話語成了刀刃,一層一層地刮下了她臉上的血色。
“不,不是的茶茶,那只是欣賞…就像看見身材好的女星那樣,是不帶任何…”破碎的話語還未說完,她的脣角倏地被宓茶吻上。
容不得她辯解。
一瞬之間,香甜的奶球在她口中化了,口齒生香。
“沒關係。”宓茶貼着她的脣角,拇指緩緩撫過了她的臉頰。
柔軟的指腹觸碰到了她耳邊的碎髮,隨後溫柔地將它勾到了耳後。
“沒關係,我喜歡被嘉嘉這樣看着。”
她的右手還被宓茶按在胸口。
沈芙嘉大腦一白,下一瞬,宓茶的雙手搭上了她的雙肩。
她直起上身,臉頰貼在了沈芙嘉的側臉上,進而在她的脣瓣處輕輕啄吻,慢慢舔舐。
貝娜甩了甩尾巴,從沙發上跳下。
它漫步到水盆前,伸出了粉嫩的貓舌,將盆中的水流一點一點地捲到口中,偶爾打溼了臉上蓬鬆的毛髮。
偌大的客廳裡,於是響起了水聲。
“茶茶……”沈芙嘉頭暈目眩,她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搭在宓茶的腰間,像是在推她,可柔弱的牧師在劍士的手下,卻能毫不受阻地進退自如。
“嘉嘉不喜歡男孩子嗎……”宓茶捧着她的下顎,同那雙已然朦朧的水眸對視。
“我爲你調整的身體,你不喜歡嗎。”
“不……那不是你。”沈芙嘉喘息着,抓住了宓茶的一根手指,像是是抓住了浮木,再也不肯鬆手。
她的眼簾沉得擡不起來,只能半開半合地落在眼上,看不清宓茶的表情,一切都模糊得如夢似幻,像是浴室裡那片氤氳的水汽,阻擋了她的視野。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喚着宓茶的名字。
她幾乎喪失了語言系統,“茶茶”兩個字在這一刻成了沈芙嘉唯一會說的字句,所有的一切情緒都由這兩個字進行傳遞。
她的大腦容不下除了“宓茶”以外的任何思考,她的心神裡唯有那帶着奶甜味的名字。
“喵嗚——”
貝娜冰藍色的眼睛望向了這邊,盯向了宓茶。
她餓了,單純的喝水已經沒法填飽她。
“喵嗚——”
宓茶聽到了小母貓的叫聲,她擡起了頭,對着她笑了笑,自最高處對她招了招手,矜持地施捨了她些許滿足。
貝娜冰藍色的眼睛一亮,隨即四肢着地,朝着她爬了過去。
昂貴的布偶貓仰着頭,親暱地磨蹭着宓茶的腳踝,討好地發出一聲:
“喵嗚——”
她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