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桂花出去的背影,嘴角的溫柔變成了一絲冷笑,他們一定會受到驚嚇的,說起來,那兩個人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成婚了。
走到自己的牀邊便見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蘇凌在半個月前收到的,上面的鋼筆字跡有些扭曲,這是妮兒寫過來。當初她上學了回來也教了些妮兒,可惜妮兒覺得自己是一個丫鬟,學這些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反正有蘇凌在,可是蘇凌那熱情的模樣,也好不推脫,就學了點。
鋼筆,這個時候也是很珍貴的,這一定是當時原主送給她的。
上面很明白的寫着,讓她不要回去,同時說要是缺錢,她會想辦法與老爺說,也就是她的父親。當然裡面交代的原因,並未說鐵天佑會殺她,而是說鐵天佑這是在保護她。
因爲妮兒最是懂自家的小姐,要是知道了現在鐵天佑成婚了,還早就將她當成了是死人,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回去的。
可見原主也是一個固執的性格,放下手中的信封。
桂花剛好從外面進來,蘇凌臨面便感覺到一股寒冷的風颳了過來。不自覺得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微笑的擡頭看着桂花。
“夫人,粥我給端過來了,還給你拿了一個雞蛋!”桂花熱情的對蘇凌說道,本來黝黑的雙頰被風吹的有些泛紅。
“多謝伯母!”要是蘇凌這個時候一定已經開始叫她嬸子,就如前世的原主一般,但是今生這句嬸子如何都叫不出來。
“客氣。”桂花撓撓自己的頭,然後遞給蘇凌。
蘇凌接過粥趁熱便慢慢的喝了起來。
“那個…夫人你打算什麼時候走,要不要我給你聯繫人看看有人去城裡的麼?這外面下雪颳風的,還沒有到最冷的時候,你不知道,外面聽說有一個村東的婦人天黑趕路的時候,凍死在路邊。”桂花頗爲八卦,且帶着可憐語氣,與提醒的樣子對着蘇凌說道。
熱熱的粥果然暖了點身子,隨即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一些錢,“伯母,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去幫我辦吧,三天之後我就要離開,剩下的錢就算是給你的謝禮。”
“一點小事而已你又跟嬸子客氣。”桂花很是豪氣的說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這錢啊,剩下的我還是不要了,這要是要了,你嬸子以後在村裡還不被人戳脊梁骨啊!”
誰讓蘇凌幫了她這麼多的忙,替她想了些掙錢的點子,加上這鄰里鄰居的,一個如此美貌的姑娘出去也不太方便。
蘇凌只是笑笑,並未多說。
等到三天之後,蘇凌看着那輛馬車,雖然是簡陋了些,但是比牛車好,而且裡面還有厚厚的軟墊子與那暖爐,一進去就一股暖氣撲面而來,撩起簾子看着外面幾個送行的人。
“叔叔伯伯,我的房子就拜託你們幫忙看看了!”蘇凌溫和的對着幾個人說道。
“放心,跟你看着呢,你怎麼說也是我們唐泥村的人了。”村長帶頭說道。
蘇凌點頭揮手,看着越加遠去的小村莊,雖然這個村莊簡陋且小,但是依山傍水的也算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將肩上的包裹放在了褥子之上,這包裹裡面是一些乾糧,當然如果路上遇到了小餐館她也會買一些熱食物,但是她臉上一直蒙着一塊布,身上也穿着那種桂花縫製的棉襖。
從泥塘去平都全程用馬車肯定是行不通的,太遠了,最少要走十天左右,所以她先是去了安懷,那個曾經鐵天佑將原主當誘餌的地方,那個大使館地已經煥然一新,那半年前爆炸的事情估計已經翻篇了。
可是看着這井然有序的軍隊,還有那來來去去的行人,完全不像是沒有任何的人統治的地方。
她這些日子也讓人找了不少的最新版圖來看,這安懷之所以沒有任何的軍閥敢佔領是因爲這裡算是五大軍閥…不應該說是四大軍閥佔地交界的地方。
畢竟是軍閥混亂的,其實不過半年的時間,第五大軍閥便被其他的人給吞噬了。用的還是她的死做藉口,真是夠諷刺的。
這種場面不會維持太久的,正所謂分分必合。
喝,想必這安懷早就落入了一個軍閥的手中的,如果已經是別人的地盤,甭說那個洋人是不是別人派來的臥底,引誘鐵天佑。
鐵天佑是如何都不會去別人的地盤送死,加上他一死,鐵家軍隊沒有了頭領,會再次被人瓜分。
有人跟着她,蘇凌明明已經將自己的全身都包裹好了,而且也沒有露出什破綻的。可能就是這樣才顯得可疑吧,就算是如此她也不想輕易露出自己的容貌。
蘇凌快速的走了幾步,不知道那些人是誰的人,等到走到了火車站之後,便見到那兩個人離開了,蘇凌這才放心了一些,看來他們不是什麼大惡之人,買好了火車票,不過依舊不能到平都,可見到平都也是有些麻煩。
隆隆——
一聲聲的火車鳴笛的聲音,說明火車已經過來了,看着那種蒸汽機的火車,蘇凌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難得坐坐這樣的火車,與吸血鬼世界之中的火車差不多,應該還要古老一些。
不過多時便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突然被人推開了,弄得蘇凌不斷的後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土黃色,但是看上卻精神爍爍的高大軍人,手中還拿着步槍。
蘇凌唏噓不已,果然下一秒便見到從她前面的車廂之中出來幾個人,人羣開始有點沸騰了起來。
冬日的陽光之下蘇凌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逆光之中一個那隊伍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身上的軍裝與他們的軍裝有些不同,明顯是大帥級別,也就是說他是四大軍閥中領頭的其中一個。
蘇凌眯了眼睛,當見到那一張臉的時候詫異了一下,這人還未到,便有一股煞氣撲面而來的男子,居然長得很是英俊,菱角分明,就像是雕刻的,那雙深邃的眸子,看着蘇凌有些不舒服,煞氣太重了,難怪他一出來儘管人潮涌動,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人敢再出聲了。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很輕易的便被人忽視了他的相貌。
蘇凌拉了拉自己被寒風快吹下的頭巾,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同時暖和暖和自己有些凍僵的手,真的好冷,好在她一直有鍛鍊自己的身體,鍛鍊的方法是她根據以前的經驗,加上一些穴道等,提煉的一套煉體術,半年的時間成效要是不錯的。
不過立馬她便發現了不對勁,那就是她周圍剛剛還很擁擠的人羣,好像散了,蘇凌皺了下眉頭之後反射性的擡頭,就在她三十釐米的地方,那個高大的身影駐足。
蘇凌平他的胸前,不敢擡頭看他,忙移動自己的腳步,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就像剛剛的那些擁擠的人一般,打算往周圍的其他人羣靠。
可惜她想的太好了,她移動到了哪裡,所以的人將她看成了瘟疫一般,不動聲色的又散開了。
身後那灼熱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退去,他看來是盯上了自己,先那兩個穿着便衣的軍人,她能夠理解,畢竟她一個外人進城,又沒有身份的牌子證明,但是她又沒有犯法,還有車伕給她作證,所以自然是會懷疑她是間諜。
看到她來到了火車站而且買好了車票的時候,更知道她不是,所以那兩個男子才放心的離開了。
可是與這個軍閥大帥,蘇凌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加上鐵天佑很出名,不代表原主出名,而且大多數原主很少出門的,甚至原主留下的照片都沒有幾張,報紙上也不可能刊登她。
那麼別人認識她的機會更加的小,當然她也榮幸的上過一次的報紙,那就是她死的時候,也不過是放了一張大使館爆炸的圖片,沒有她的相片。蘇凌怕的就是萬一被人認出來了,她到不了平都就被人殺了。
身後軍靴與地面接觸的聲音咚咚的打在蘇凌心頭,離她越發的近,最後她都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源源不斷的熱氣。
周圍的人早就讓開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不少的人還趁機趕緊的離開上火車,其他的人也不瞎看熱鬧了,就是瞥向蘇凌的目光帶着一絲的憐憫。
“我,認識你?”
蘇凌並未回頭,聽到身後的話,心驚肉跳,看來他還真的是衝着她而來的,轉身,差點就碰到了他的衣服,忙退後一步,不卑不吭的說道,“大帥,您一定是認錯人了。”蘇凌的話剛剛落下便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他毫不留情的捉住,一陣疼,同時因爲他用的力氣很大,蘇凌差點被帶了過去,撞上了他的胸前。
“我不會感覺錯的。”男子緊緊的盯着蘇凌手上的那條荷花雕的琉璃手鍊,這個東西他見到過,一定見到過。剛剛就是那麼不經意的一眼便見到了這串手鍊。
蘇凌皺了眉頭,“大帥,不管您認不認識我,勞煩你能不能將您的手給放了。”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蘇凌根本就掙扎不開。
此時的白楚凡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太過無禮了,但是她的手腕真的好小,而且皮膚也不同男子的粗糙,很是滑膩,就像是之前他購買的最好的絲綢。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但是讓他堂堂一個大帥向一個小女子道歉是不可能的。
蘇凌再次的後退了幾步,揉了揉自己手腕,保持最少一米的距離,生怕他要是再來一次她可是受不了。不過她臉上頭巾還在,將整個臉包裹住了。
白楚凡此時才從蘇凌手腕上的手鍊離開,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蘇凌的臉上,入目的便是那紅花俏的頭巾,別人用來圍頭,她居然將自己整個人頭顱都圍上了,露出一雙亮晶晶卻溫和的眼睛。
不知道爲何白楚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居然想笑,但是憋住了,他是一個何其嚴肅的人。
“你見不得人麼?還是天氣真的有如此的冷?”
蘇凌正準備向他說她要離開的事情,突然聽到這冷不丁的話,他的聲音與外表不同,有些粗,也有些沙啞,明顯就是喉嚨受到過傷害。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寒戰了下之後攏了攏自己圍脖,“大帥說笑了,我最是怕冷,而且,我要趕火車了,今日能的見到大帥也是三生有幸。”
就算是你再不講道理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她一個無辜的良民吧,她能夠看出來其他的人民對他有些害怕,可是害怕之中帶着一絲的尊重之意,說明他應該不是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否則這個安懷哪裡有現在這麼多的人過來居住。
說完之後蘇凌還連帶着給他鞠上一躬,剛轉身準備走開這個圈的時候,咻的一下,她臉上的頭巾就被他無聲無息的給撤了下來,這下蘇凌有些生氣了,皺着眉頭轉身,“大帥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蘇凌那張清秀白皙的臉,白楚凡就是一驚,她長得很好看,可是穿着那身衣服顯得不倫不類,太大了,不過,眯了眼睛,這個動作幾乎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頭皮發麻。
唯獨蘇凌現在還有一絲的怒氣,他太不禮貌了。
“鐵夫人!”
一句話蘇凌瞬間僵硬了,本來想要說的一大堆的道理瞬間胎死腹中,看着他那堅定的目光,便知道就算是自己撒謊也於事無補,而且她本身也不想撒謊。
“將軍真是火眼金睛。”蘇凌咬了下牙齒,之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白楚凡見她承認了,眼中帶着一絲的怒氣,“你們夫妻兩合夥騙了我!”從來沒有人可以騙到他的身上,雖然他並未失去軍火,但是要是當時他處理的不及時的話,那被滅了的軍閥一定還包括他。
誰讓這件事情在他的地盤發現的。
“大帥何必如此的生氣,您說錯了,被騙的不僅僅是您,還有我。”蘇凌見到他明顯想要讓人捉了她,蘇凌忙說道,“大帥難道您沒有聽說過,鐵大帥已經有了鐵夫人了麼?”
“你什麼意思,與本帥說話不必拐彎抹角講文人那一套。”白楚凡狠厲的說道,如果可以他現在就能將她斃了,可是他不知道爲何還就想聽聽她怎麼狡辯。
看着他俊逸非凡的臉,明明可以做一個博學的聰明人,偏偏是一個莽夫,但是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莽夫蘇凌還是敬佩的,同時他沒有立馬殺了自己,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忙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鐵大帥認爲我死了。或者說一開始他就要我來送死,你要知道,我一個好好的婦道人家,在家裡也很少出門,怎麼會在沒有丈夫的陪同之下來到這裡。”說道這裡,蘇凌並未隱瞞自己對鐵天佑的厭惡與怨恨。
“那又如何?”白楚凡放在腰間搶把上的手慢慢的放開了。
“那又如何?”蘇凌重複着白楚凡的話,擡頭看着幾近一米九的高大的白楚凡那帥氣的臉。
白楚凡見到蘇凌溫和的笑臉,第一次近距離的看着一個女子敢當着他的面笑。心臟瞬間緊縮。
不過蘇凌的笑臉轉眼即逝,變得有些陰狠,“現在不是講究新思維麼?所以啊,我的人權沒有的到維護了。”既然沒有得到維護,那麼她就要報復,要一個公平。
白楚凡沒有說話,眼神倒是有些複雜,果然女人惹不得,看着蘇凌此時轉身從白楚凡手中抽出了她的頭巾。面對着那些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的軍人,她一點都不怕。
白楚凡對着那明顯準備開槍的軍人做了一個手勢,很快那些人都放下槍,同時筆直的站着。白楚凡朝着其中一個副官招招手,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聲,副官很是恭敬的填完之後便快速的朝着火車站臺的方向跑了過去,期間忍不住的瞄了蘇凌一眼。這小姑娘挺大膽的。
原主十八歲嫁人,與鐵天佑過了四年,加上養傷半年,現在也不過是二十二歲而已,皮膚極好,自然是看上去比她本身更加的年輕。
轉頭的蘇凌便聽到了,轟隆隆,火車明顯馬上就要開了,這個殺千刀的耽誤了她的事情,管不了那麼多的蘇凌快速的跑了起來,只是當她的一隻腳剛要踏上火車大門的時候,便被那個火車管理人員拉了出來。
“火車已經開了,你不能上去!”
蘇凌瞪大了眼睛,她本來想要掙脫他的手臂的,發現裡面也有一個,明顯就是爲了防止她上火車的,她可是買了火車票。
忍不住的與他們理論了起來,但是沒有用,還是眼睜睜的看着火車從自己的眼前快速的溜走。
“蘇小姐。”因爲死在他地盤的軍閥夫人,白楚凡可謂是記憶深刻,自然也知道蘇凌的名字。看着她還站在哪裡跺腳便知道她有多麼的生氣。“今日看來你是走不了了,不如明日,本帥親自陪你去平都如何?”
鐵天佑好本事,他也不是一個輕易吃虧的人,之前鐵天佑在他的身上得了多少的好處,那麼過幾日就要讓他加倍的吐出來,當然對於他來說,去別人的領土就像家常便飯。
最起碼他每次都死裡逃生,加上現在戰局緊張,也不會有人再做這麼笨的事情,而且他的地盤也不是那麼好瓜分的。
“是你!”蘇凌轉身看着離自己五米出的白楚凡,一定是他做的,讓人拉住她的,再次回味了他的話一遍,便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好算計,果然是個大膽聰明的莽夫。
反正自己小命得保,再說跟着他一起她的安全也有保障。於是便欣然同意了。
白楚凡可是沒有想過蘇凌會同意的這般早,看着她毫不掩飾的算計目光,鮮有的微微挑眉,終於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對着蘇凌躬身做了一個請。
不知何時他的身邊已經停了那種老爺般的小轎車。
蘇凌再次的望了白楚凡,這個時候的白楚凡的臉上好像還帶着一絲的真誠。蘇凌便走了過去,但是立馬便有士官不動聲色的走到了白楚凡的身邊,明顯他們都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蘇凌對付他們的大帥。
不過被白楚凡給攔了下來。
平都的大帥府中,與這裡的情況完全的不同,一派熱鬧的景象。
丫鬟們談論的異常歡快,“大帥府明年終於要添小娃娃了。”
“可不是,我們的都盼着呢。”
“嘿嘿,今年大帥與少奶奶會給的壓歲錢一定不少。”
妮兒默默的聽着他們說道,握緊自己的雙手,騰的起身,眼中帶着一絲的淚水,她們有些人跟着蘇凌一起的,知道蘇凌當時有多麼的苦。
現在她算是看出來了,以前姑爺,不對,是大帥新婚時期對小姐也非常的好,那個女人看着就不舒服,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跟一大羣的男人混在一起,哪裡比的上蘇淩小姐?
“妮兒,大晚上的,你幹嘛去。”
“沒什麼屋裡太熱了,我出去透透氣。”妮兒說完之後便負氣的出去,她有時候真的想要告訴大家少奶奶還活着的消息,偏偏她要是說了,大帥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可惡,可惡,之前包紮的時候她就知道少奶奶能夠僥倖的活着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擦着自己的眼淚,不自覺得便來到了夫人的住處,現在已經完全的荒涼了,而另一邊是大帥爲了那個女人新建的歐式房子,燈火通明。
院子之中還有蘇凌最喜歡的鞦韆,但是現在看到那個女人大方的霸佔不說還笑的跟賣笑的一樣,有什麼了不起,就不是喝了幾年的洋墨水麼?說不定還不如自己的小姐呢。
準備出去的時候,剛好見到了大帥穩健的步伐進來,妮兒對這個之前拿着槍放在她腦門上的大帥也極爲的不喜,說她脾氣是被曾經的小姐寵的也好,最起碼他現在在外面的名聲是對小姐極爲的愛護,所以她是小姐留下的丫鬟,也是見證那件事情的證人,她現在小命算是保住了。
鐵天佑見到院子中歡快的夏冰萱,哪裡還記得退居到一邊的妮兒,臉上帶着溫柔的微笑走了過去,“冰萱。”
一聲冰萱柔和的彷彿能夠融化外面的寒冰,聽在妮兒的耳中卻是心冷,她回來之後見到鐵天佑這麼久,從來未曾見到他在小姐曾經住過的地方停住,也從來未曾有過愧疚。
哼,她好歹也跟着小姐上過幾年的學校,雖然不會寫字,但是很多的道理她都知道。
大帥這種人就是忘恩負義,現在還用着老爺家提供的資金,可憐的老爺,她現在還不能將小姐的事情告訴他,不能告訴任何的人,她憋屈,非常的憋屈。
院子中的人差不多都退下了,可是在角落緬懷蘇凌的妮兒沒有走,正在默默的傷悲。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本該極其融洽的兩個人突然鬧出了矛盾,妮兒詫異的忙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但是不知道爲何,最後沒有離開,做了一個極爲大膽的決定,就是在離他們很近的一顆樹下偷聽。
“夏冰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鐵天佑明顯氣急了。
“我不就是出去與朋友們聚一聚麼?我做錯了什麼,難道我嫁給就必須天天呆在家裡麼?”夏冰萱可是新女性,對鐵天佑自然不會退讓。
“夏冰萱,呵呵,你還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了,你現在是大帥夫人,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盯着的,而且…”擡起自己的手,上面是一個極爲漂亮的頭髮夾子,“這個東西是我在你的梳妝檯發現的,你居然還留着。”
“鐵天佑,你居然亂翻我的東西。”夏冰萱愣了一下之後,便呵斥了鐵天佑。
“怎麼,你留着你老情人的東西,還不想讓我知道,夏冰萱,你捫心自問,自從你跟了我鐵天佑之後,我鐵天佑可曾虧待過你。”鐵天佑見到夏冰萱的樣子再次被氣得夠嗆,他愛夏冰萱,很愛很愛她,他寧願爲她做所有的事情,而且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爲了徹底的擁有她麼?“爲什麼,爲什麼你還要和他藕斷絲連,夏冰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夏冰萱聽到鐵天佑的怒氣騰昇的話,直接站起了身子,臉上帶着冷笑,“我沒有良心?鐵天佑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難道嫁給你之後,我就不能與任何的人來往麼?你早就知道我與他已經是過去式的了,你吃醋也要有個限度。”說完之後便朝着房子外面而去。
“你去哪裡。”明顯鐵天佑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能失去她的恐懼,直接一把便抱住了夏冰萱,異常的霸道,“放開我。”夏冰萱吼道,之後便拼命的掙扎。
不過立馬她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腹部傳了疼痛,這個孩子也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一疼,啥也顧不上了,眼中充滿了恐懼,緊緊的握住鐵天佑的手,“天佑,我…肚子好疼!”
一句話,鐵天佑便慌忙的將夏冰萱給抱了起來,也顧不得許多,同時心中立馬帶着懊惱與愧疚,招呼人,去叫大夫。
妮兒見到這一幕只是冷哼了一聲,先別說以前大帥殺了多少的人,之後還對付一心一意爲他的小姐,這難道就是報應,於是妮兒的心裡舒服了很多。
她哪裡知道這兩個人就是歡喜冤家,歡喜冤家是什麼,那就是感情是吵出來,沒錯,他們是越吵感情就越是深。
先前因爲蘇凌的事情或多或少在他們的心中有些影響,只是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壓抑着,這不趁着這次的吵架之後,蘇凌的事情他們都放開了。
很快檢查說只是動了胎氣,平心靜氣的休息一下便好了。
等到大夫走了之後,兩人便各自的朝着對方道歉,隨即便相視一笑,抱在了一起。
“天佑,我知道你心中對蘇凌還是有愧疚的,畢竟你們以前也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有了親情,我也一直覺得蘇凌很是可憐。”
“冰萱,這件事情都過去了。”
“不,天佑,這件事情如果我們不攤開來說,就永遠都不會過去,蘇凌是一個好人,相信他知道你如果真的需要她的命,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幫助你的,所以我們都不用內疚都不用悲傷,真的。”夏冰萱捧起鐵天佑帥氣溫和的臉,然後親了一口,嘴角帶着一絲的笑容,“要是當時我是你的妻子,我定然也會這樣做的。”
所以說,什麼事情沒有輪到自己的頭上,當然你如何說都可以,要是鐵天佑當時真的準備犧牲她,就是爲了一批軍火的話,估計夏冰萱會和鐵天佑大吵,理由一定會有,在他的心目中她居然只有那軍火的重量。
但是夏冰萱的話或多或少的安慰了鐵天佑的心,對蘇凌的所有愧疚徹底的放下了。努力的抱着夏冰萱,這個纔是他真正的愛人,而且再過六個月他就能迎接他的兒子。
感覺到自己的幸福全部就捉在自己的手中。
這個時候的鐵天佑可是不會想到,也是與蘇凌結婚後不久,兩人雖然不熟,但是彷彿已經習慣了彼此,他見到蘇凌的時候還是會臉紅,蘇凌見到他的時候也會害羞。
那種最爲青澀的東西,誰說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
“妮兒你回來了!”一個新來的小丫鬟對妮兒還是較爲恭敬的。
“恩!”妮兒一會去便躺在了牀上,不再說話了,小丫鬟見狀瞥了下嘴脣,隨後也轉身躺在了自己的牀上。
妮兒的手慢慢的伸向了枕頭下面,那裡有一把匕首,可想而知她還是過的戰戰兢兢,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蘇凌看着那一桌子的豐盛食物,這就是一個大帥的標準用餐麼?不過想想也是,與鐵家的用餐標準無差別。
“回來的比較晚,你爲何不先吃?”白楚凡風塵僕僕,脫下了那件極大的軍衣,他自然是有自己公務,加上明天送蘇凌去平都,所以今天晚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畢竟他是剛剛回來,送蘇凌又是臨時決定的。
蘇凌聽到他的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兩個人也是今天早上才認識,這纔算是第二次見面,他一個主人,真是放心將她放在這個傭人極少的家裡,就不怕她盜取他的軍事機密麼?不過她真的盜取了,這是爲了以後自己的命着想。
“客隨主便!”蘇凌還算是較爲溫和的說道。
白楚凡已經走到了餐桌旁,看着餐桌上的菜,“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吩咐廚房每一個都做了些。”
蘇凌詫異了,他可不是與她客氣,“那…你每天吃幾個菜?”
“兩菜一湯。”白楚凡已經拿起了筷子,示意蘇凌可以吃了,話說與她相處真的很愉快,他也見過不少的女人,被迫與其他的女人也吃過飯,雖然只是商業上的事情,除了那些傻乎乎的女的之外,就沒有見到過有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放鬆,就算有,她們多半也是裝的。所以他很討厭女的,包括某些女軍人。
在他的部隊之中沒有女人,只有男人。
額,蘇凌聽到他的話明顯是有些不信的,堂堂大帥,兩菜一湯誰信啊,看他樣子也不像是窮人。
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快十點鐘了,她也的確是餓了。所以也沒有客氣。但是吃飯的儒雅禮儀還是在的。讓她再次吃驚的是他吃飯的樣子也相當的斯文。
哪怕是鐵天佑吃飯也是帶着餓極的樣子,不過這關她什麼事情?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爲了防止鐵天佑第一時間見到她殺人滅口,她本來想要通過她家老爺子這條路的,現在,可以不用拉老爺子下水了,畢竟老爺子年紀也高了。回去平都,他跟在身邊方便多了。反正大家相互利用,誰也不吃虧。
想到之後的事情,蘇凌放開心情了,挑自己喜歡吃的下手。
卻不知道白楚凡一直在觀察她,見到她從來時蹙眉,到後來的溫和,看着她的筷子到過的碗,呵呵,他輕輕一笑,原來她偏愛甜食。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愣,心中失笑,他倒是魔怔了。
不過這個蘇凌還是不錯的,那鐵天佑的腦子壞掉了麼?丟了珍珠撿個魚目,還洋洋得意。不過,這樣更好便宜了他,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敗過,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本以爲鐵天佑與他的老子不同,畢竟人家可是特別的愛他的妻子。哪曾想是這種“愛”。最後一點點對鐵家的好心也磨掉了。目光之中一絲的寒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