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鬥得旗鼓相當、往來交手各有勝負的張楊和泰爾米什,不經意間卻是身體接觸越來越多了起來。
以至於就在開打近三分漏的時候,泰爾米什本來意圖利用自己身高體壯的優勢將張楊按倒,哪知對於深諳各種格鬥之道的張楊而言,擒拿、抱摔與鎖骨的技巧實在比泰爾米什強出太多太多。
於是就在泰爾米什從張楊側後方快速反身撲過來的時候,張楊頓時順勢抓住機會鎖住了泰爾米什的手腕,緊接着腳下一拌就把泰爾米什壓在了身下!
當力量旗鼓相當或者相差不是特別懸殊的時候,技巧和反應速度就成爲了左右戰鬥勝負的關鍵因素。因此在張楊和泰爾米什的反應速度相差不大的前提下,張楊遠超對手的神奇技巧,就成爲了此刻致勝的重要砝碼。
只不過……
這應該是張楊第一次‘擁抱’虎族女戰士泰爾米什吧?而且而還是以這種全面接觸,毫無間距的曖昧姿勢糾纏在一起。
於是這一刻正在努力壓制泰爾米什掙扎的張楊,不經意間卻是體會了一把別樣的身體廝磨感覺。要知道泰爾米什極爲健碩,就身上的肌肉而言絕對是不比張楊差分毫,甚至好像還猶有過之!
因此與曾經擁抱過的軟軟的、如水一般的狐族美女希里亞相比,泰爾米什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團極具爆炸力的火焰!
而且雖然泰爾米什體格健壯,但說到底依舊是個女戰士,這就使得當她開始和張楊纏在一起角力之後,隨着身上開始見汗,一陣淡淡卻清晰的女子體香卻是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如今正不住往張楊的鼻子裡鑽呢。
或許是爲了得到最大限度的活動自由,也可能只是源於舒適性的考慮,泰爾米什身上的皮甲當真是既輕且薄又十分堅韌。
張楊完全認不出這是由什麼樣的魔獸皮革製成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泰爾米什身外這套皮甲的讚歎。畢竟讓人隔着一件皮甲還能感受到對方的皮膚質感和體溫,這已經足夠令人吃驚的了。
然而……
張楊此時真希望泰爾米什身上套皮甲是劣質貨,這樣他就不會如此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體的驚人彈性和柔韌,也不會因爲不經意間碰觸到某些相對柔軟的部位而暗自心驚了……
(這算是作繭自縛嗎?此刻到底是誰制住了誰啊!)
如此僵持了大約五分漏之後……
“呃……泰爾米什,咱們這次就算平手如何?”
此刻張楊不得不率先開口了,畢竟要是再堅持一會,他恐怕就無法控制住身體本能產生的原始反應,那樣的話情況可就真的尷尬了。
畢竟大家說要了不使用武器的,結果張楊弄把‘槍’頂着人家,怎麼看都感覺不太好吧?
然而對此泰爾米什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領情,只見她藉着張楊說話的工夫,還在努力掙扎想要重新將張楊壓倒身下,從而掌握主動和局勢呢。而這樣彷彿小孩打架般一會你在上面、一會換我在上面的角力,在短短不足五分漏的時間裡已經循環往復數十次了。
問題是對於張楊的提議,泰爾米什明顯不怎麼認同。
“平手?爲什麼?難道你的體力不支了嗎?這麼快就不行了?”
“不,如果你真的堅持如此,以我的體力而言足夠陪你耗上幾天都沒問題。”
“哼!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我承認你在技巧方面確實勝過我,但是如今咱倆的力量可是不相上下,而我的耐力絕對比你強得多!除非你認輸,否則我就不信耗不過你!”
(女人啊……)
也許正是因爲泰爾米什總愛爭強好勝,才使得她獲得瞭如今的實力。不過這對此刻張楊的處境來說確是個麻煩,畢竟打平纔是最好的結果,否則萬一勝利一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那張楊可未必會同意。
“你應該清楚,以你我的實力而言,一定都留有足夠反敗爲勝的禁術,只不過今天只是比鬥而已,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以性命相搏,於是大家沒有使用罷了。因此繼續耗下去有意義嗎?或者說……你體內的血氣能量還夠支撐你像這樣出力多久?”
張楊這話說得再直白不過了,而且莫說泰爾米什正常狀態下根本沒有此刻的巨大力量,就是張楊,如今也是靠着連續使用了兩次【雷電強化】在苦苦支撐而已!
算起來以張楊目前的小號成都來看,如果不能趕快結束的話,且不提用不用‘槍’的問題,單是他現在的身體最多也就是能再使用兩次【雷電強化】,算起來頂多能再支撐十三四分漏可就要到頭兒了,那時失去雷電之力強化身體的張楊纔是真的必輸無疑了。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不過我同樣不相信你現在的力量能多麼持久!要不要試試看?”
“好吧。你說得似乎也很有道理,不過話說回來,如今距離天亮也沒多久了,再加上咱們倆方纔戰鬥弄出的聲響紅石城那邊應該也能聽到,如此一來萬一貝克那傢伙好奇跑過來,看到咱倆現在這副樣子,恐怕不太好吧?”
“這個……”
聽張楊說到這裡,泰爾米什頓時有些猶豫起來。要知道她雖然不怎麼拘小節,卻好歹也是一個響噹噹的王族強者、一個風評良好的女孩子!如果真被別人看到她和沃金扭打甚至滾在一起的樣子,萬一說出去可是不太好聽啊!
“好吧……我承認你這話說得多少有點道理,那麼這次咱倆就勉強算平手好了!等以後有機會,一定再打過!”
“呃……好吧……”
既然達成了共識,張楊和泰爾米什總算放鬆身體慢慢分離開來。而這時候正如張楊所料那般,從紅石城大門的方向,卻是出現了數十柄火把的光芒。
看到這裡張楊和泰爾米什交換一個眼色之後,頓時離開了此刻的位置,而後遠遠繞了一圈之後,才重新沿着紅石城那高高的外牆,輕易蹬踏幾次便翻越了過去。
或許打了一架之後泰爾米什的心情真的變好了,當二人重新站在紅石城的街道上時,泰爾米什雙手攏了攏自己那頭及肩長髮,而後隨意紮了一個馬尾辮,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斜了張楊一眼問道:
“沃金,接下來你要去哪?反正距離天亮還有一會,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
聽到她前半句話的時候張楊可是嚇了一跳,好在泰爾米什並沒有說出再打一架之類的話,這才讓他放下心來。
“喝一杯也好,不過城裡這些酒館總是帶有一股臭味,而且那黑乎乎的屋子看着也壓抑,不如找個視野良好又安靜的地方喝一杯如何?”
對於張楊這個提議泰爾米什絕對是舉雙手贊成,只不過因爲紅石城就那麼大點地方,以至於大多數位置都被密集的房屋給佔據了,好不容易留下的空地要麼是街道,要麼則是拜訪城防器械的地方。
於是找了半圈之後張楊二人最終竟選擇當初第一次見面那處已經垮塌的平臺,要知道那裡雖然已經大部分變成了廢墟,可是找一塊能夠讓兩人坐下喝酒的殘垣斷壁,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至於酒嘛,已然暴露了自己擁有空間裝備秘密的張楊手頭自然有大量存貨,旁的不說,要不是其中大多數都是來自人類國度的各種酒,如今不方便拿出來,只怕就數量而言,大概已經堪比貝克那間酒館中的總庫存了。
張楊和泰爾米什都不算是對酒特別挑剔的人,畢竟對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而言,想要喝醉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張楊的體質喝不醉,而泰爾米什呢,她酒量很好不說,只要不發瘋自己還是很有剋制力的……
於是襯着趨於平緩卻更顯冷冽的夜風,將雙腿隨意搭在城牆外的張楊和泰爾米什,各自拎着一個酒瓶子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小酒閒聊起來。或許是打了一架之後二人更熟悉了一些的關係,此刻坐在一起的二人看起來竟有那麼點老朋友的味道,甚至連談論的話題也隨意許多。
“泰爾米什,你去過血戰前線嗎?”
喝了一小口酒之後,張楊遙看着遠處黑暗中血戰前線所在的方向,輕輕地隨口問道。
“嗯,去過幾次,只不過因爲我的身份特殊,前線的督軍們幾乎都不讓我隨意衝殺,成天幾乎就是當個吉祥物一般站在旗幟下傻看着,於是幾次之後我就不去了。”
“這樣啊……我還從未去過血戰前線,可聽你這麼說怎麼似乎感覺並沒有什麼緊張感呢?”
張楊說完這句話之後泰爾米什竟然搖頭苦笑起來,待她同樣仰頭灌了一口烈酒之後,才輕嘆着解釋道:
“大多數時候都會很無聊,兩邊隨便打打就收兵撤退,畢竟這場該死的戰鬥已經打了好幾百年了,就是一塊生鐵像這樣來回推過來滾過去的,只怕也磨成圓球了吧?”
“是嗎?那你是如何看待血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