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弒天離開後山便直接出宮到了丹神殿,殿內他的幾個親信手下已經得了消息等在那裡。
丹神殿有強大的法陣保護,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無法探知裡面的動靜,所以在焱弒天驅逐了丹族之後,便將此處作爲他與下屬商議機密之處。
焱弒天到了這裡再也無需掩藏情緒,沉下臉色道:“太上皇要本宮陪他到點鳳山去尋輪迴通靈草,一個老而不死的廢物······丹族與武國聯盟那邊的事你們多加留意,尤其是丹凰的消息,只要她離開崇武城,便馬上傳書予本宮。”
幾個親信面面相覷,低頭領命。
焱弒天對爺爺和父親的不滿由來已久,尤其是他爺爺焱肆。
焱肆修煉到兩千多歲還是未能突破元嬰晉入大乘,當年靠着皇族裡傳下的一枚九品大輪迴丹重塑肉身得以延壽,又繼續修煉了一千多年,耗費皇族無數珍貴丹藥才勉強踏入大乘期。
對於焱弒天這樣的百歲不到就開始衝擊大乘期的天才來說,內心深處自然是對他十分鄙夷不屑的。
偏偏焱肆是他爺爺,而且大乘期修士這樣的頂尖人物本身對於丹國皇室極爲重要,在焱弒天尚未晉入大乘期之前,還要靠他替丹國皇室撐場面,所以不得不表面上對他言聽計從。
現在焱肆這麼緊張輪迴通靈草,說到底也是因爲他對將來突破大乘飛昇仙界並無太多信心,所以希望有能夠再煉製一兩枚大輪迴丹,萬一他壽元將近仍是沒能飛昇,那可以靠着這枚九品靈丹再續數千年陽壽。
但是焱弒天已經對他的不耐已經到達頂點,除了他不喜歡有人壓在自己頭上,最重要的是焱肆身上有他想要的一種天火——九天幻火。
大殿陰影裡一個身材瘦小一身黑衣的白麪男子忽然道:“太上皇與難得獨自離開後山禁地,這是一個好機會·····”
焱弒天神情一變,沉吟片刻道:“這次······會不會太早了?”
這白麪男子名叫殷顯,從小便跟隨在焱弒天身邊奉他爲主。
殷顯資質中上,雖然焱弒天對他十分大方,丹藥功法樣樣不缺·但他修爲不過結丹中期,此生能否結嬰都難說。
他善於謀劃且對焱弒天死心塌地,一心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夠成爲天下最強者,是焱弒天最信任的人之一,就是蘇淡宏與之相比都略有不
“機會難得,而且丹族與武國聯盟聯手之勢已成,丹凰小姐也已經融合吸收了三種天火·太子殿下如果不早作決斷,便要陷於被動了。太上皇他高壽已過四千,就是有那輪迴通靈草,也不見得能煉製出九品大輪迴丹,有這丹藥也不見得能夠飛昇成聖……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不能繼續這麼無限期地等下去。”
殷顯眼中露出瘋狂之色,殿上其餘幾人都大約知道他的意思,其中幾個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焱弒天卻不以爲意·想了片刻笑道:“不錯,還是殷顯你最懂本宮的心思。老頭子也活得夠了,他這個大乘期修士除了擺擺樣子′又有什麼用處?你去準備準備吧。本宮迫不及待想試試四種天火融合,會有什麼樣的威能了!”
“小人絕對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的。”殷顯舔了舔嘴脣,眼中閃動着與焱弒天一般的嗜血與得意。
焱弒天揮揮手讓他們退下,獨留下一名老者在殿上,這個老者赫然是丹族的三長老丹騰!不過他如今已經是丹國皇族的長老了,丹族被焱弒天顛覆,他也是重要“功臣”之一,只是一直隱於幕後,就是丹族逃亡的人之中,也無人知道他一早已經背叛了族人,只當他落在焱弒天手上,凶多吉少了。
他也是成功分裂出火靈的三位丹族長老之一,而他的火靈正是赤鱗鱷。
焱弒天將自己親眼所見結合丹鳳所言的關於丹凰火靈的異狀對丹騰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騰長老對此有何看法?”
丹騰皺緊眉頭想了許久,最終搖搖頭道:“應該走有人替她用了障眼法,既然他們當日能夠將丹凰小姐的法力與火印統統封印起來,讓我們無法察覺,應該也有辦法掩藏她火靈的本來面目。”
焱弒天對於這樣的答案十分不滿。
煉丹師分裂出來的火靈與其本身的感悟、能力特性以及內心意象有關,沒有一個正常修士會把自己想象成一隻豬的。
焱弒天想知道丹凰火靈的本來面目,也是想藉此瞭解她對於火的感悟以及從中摸清她的功法特性與可能的修煉方向,沒想到連丹族一個同樣分裂出火靈的頂尖煉丹師也沒能給他一個確切答案。
丹騰察覺焱弒天的不滿,不過他也很是無奈,靜了片刻,他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那個輪迴通靈草之事······”
焱弒天有些煩躁地站起身道:“你放心,只要本宮計劃順利,那輪迴通靈草少不了你那一份。”
“多謝太子殿下再生之恩!”丹騰深深一揖道,臉上的喜色無法掩藏。
他今年也已經兩千多歲,停留在元嬰後期也超過五百年了,始終未有突破,眼看着大限將至,卻輾轉聽到了輪迴通靈草的消息,哪能不見獵心喜。
原本還顧忌着這是太上皇指定要的靈藥,多半輪不到他染指,現在知道了焱弒天的計劃又得到他的承諾,頓時落下心頭大石。
焱弒天微微一笑道:“你只要替本宮看好這丹神殿,還有地底玄宮的虛空燧火便好。”
丹騰連忙道:“定不負太子殿下的重託。”
點鳳山下地底深處,幻魅妖狐尚不知強敵將至,正心滿意足地守在已經成熟數年的輪迴通靈草旁,等待朱朱給他帶來好消息。
“阿沁、阿沁,不知道你醒來了能不能馬上認出我是誰?朱朱說我長得很好看,你一定會喜歡的。你放心,我已經晉入八階巔峰,再不會讓人欺負你啦。”妖狐摸着頸上的小小銅墜子,笑得纏綿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