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下事分分合合

吳谷聞說,轉頭去看,卻見那女弟子一襲青袍碧如荷,臂荷不染塵,光明而生輝,兩彎柳眉黑如黛,峨眉有娥眉,端莊且有慧。心中不禁暗贊:好一個絕色佳人!這時赤川道:有赤色眉毛的就是你吳師叔,有事和他說吧!那弟子道號藍嬋,俗名馮宗嬋,聞說將目光投向吳谷,卻見他一身短打,蜂腰猿背,隱顯如山力氣,力似龍,氣如虎,兩道赤眉,斜飛入鬢,難掩灼灼雙目,目如賊。心中不禁道:好一個食色狂徒!於是跪下拜見道:弟子藍嬋拜見師叔。吳穀道:無需多禮,你前來尋我所爲何事?藍嬋道:弟子奉小祖師姑之命,相請小師叔過去敘話!吳谷聞說奇怪小祖師姑是誰?於是問將出來。藍嬋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小祖師姑道號,見吳谷一直盯着她看,有些羞惱的道:小祖師姑就是小祖師姑!最後還是赤川笑着說道:師弟有所不知,這個小師姑是師姑青瑤飛昇前帶師收的小師妹,之前一直住在芙蓉殿,連我們都不知道。

吳谷心下恍然,笑道:我知道了!便對在座諸人說道:我和寧曉飛是舊識,多年不見,欲要前往一會,先行告辭了。赤明笑道:去吧去吧,男人在約會的事情上可不能遲到。吳谷笑笑,轉身出了峨眉大殿,飛往仙羽山。吳谷走後,赤凰面色不善的問道:師尊代師收了個小師妹這種大事我回來這許多年爲什麼都不知道?赤川訕笑道:我怕出事,那個好像已經出事了......話沒說完,赤凰已經離席離開,赤川嘆道:怕出事就不免出事!赤煙道:能出什麼事?最多打一場或者吵一架,打死了倒好!赤川面色一肅,斥道:你說的什麼話?赤煙藉機發難,冷笑道:你敢訓斥我了,看來你我夫妻緣分也只能到今日了。赤川一怔,而後勃然大怒,說道:好好好,有本事你現在就走,我絕不說一個阻攔的字!

藍芷見狀,心下呼慌張,急忙道:娘,不要,爹只是一時氣話,你不要走......赤煙道:要娘不走可以,叫你爹將那個邪魔歪道逐出峨眉山,永世不准他再到峨眉!

藍芷聞言看了一眼赤川,什麼也沒說,低下頭放棄了勸導,而藍山自始至終也沒有說一句話,好像父母的事情不是他家的事情一樣。赤煙見了,心頭騰地起了一股無名怒火,冷笑道:好好好,一個個無情無義,本仙領教了,咱們走着瞧,你們會後悔的!說完搶出峨眉大殿,覷見峨眉大殿前猶豫不決的赤凰,說道:就從你開始!說完,手張開,一道銀色見光殺向赤凰,赤凰殿外猶豫時已經聽到了殿內的爭執,及至赤煙對她出手,只見她背對着赤煙,身子也不轉,伸手向天一指,轟隆一聲悶響,一道雷電落下,打在赤菸頭上,雷光過後,煙火燃起,轉眼間將一代佳人燒成一堆灰燼!赤川等人趕了出來,一見此景頓時默然,赤川看了灰燼兩眼,流下兩滴眼淚,而後說道:不成聖即爲螻蟻,不成仙螻蟻之螻蟻,山兒,你娘死了,買副壽材埋了吧!說完身影漸漸淡去,九天之後,峨眉後山霹靂行空,電閃雷鳴,赤川渡劫脫行,功成地仙道果,此事點過不提。

且說赤川走後,赤明道:悲歡離合,悲也一世,歡也一世,離也一世,合也一世,悲歡一世,合一世,三世可作一世,唯這分離漫漫不知幾世,了無人情,仙之六境,人仙不可長久,卻唯人仙略有人味,可悲可嘆!赤凰聞言,回頭看了赤明一眼,道:那師弟就好好珍惜吧!說完飄然飛仙,前往仙羽山芙蓉殿而去。

話分兩頭,且說吳谷出了峨眉大殿,飛往仙羽山芙蓉殿,一時便到,映目所見,但見:芙蓉殿宇依舊在,碧水清荷新舊代,佳人觀景湖心亭,亭爲背景人如畫。一眼至此,百般柔情繞心而起,吳谷一步到了湖心亭中,佳人在前,久別重逢就在今朝,卻無言一表我心,說一句:曉飛,我來了!便已無話可說,無聲勝過有聲,無情卻還有情,寧曉飛泣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一句似曾相識的話語,勾起的是往日的種種恩愛,一個落淚,一個忍泣,都把真情流露,擁抱已是唯一的動作。

二人久別重逢,共訴相思,不覺已是遲歸,見夕陽西沉,晚霞滿天,情到濃處情轉欲,二人一番溼吻。雙雙進了芙蓉殿,寬衣解帶,行顛鸞倒鳳之事,正在努力奮鬥之時,殿中忽而白光一閃,多出一個人來,二人大驚,定眼去看,認出是赤凰,吳谷急忙抽身而出,寧曉飛又羞又惱又怕,忙拿了被子遮擋外泄春光,吳谷尷尬的道:師姐,你怎麼來了......

不想赤凰突然嫣然一笑,春暖花開,冰雪消融,笑道:我就不能來嘛?一邊說一邊寬衣解帶,先是在吳谷愕然中解開腰間絲帶,褪去鳳袍,又在吳谷發光的雙眼中脫去粉紅色的褻衣褻褲,最後在吳谷色鬼一樣的目光中解下火紅色的戲水鴛鴦肚兜,見吳谷模樣,媚笑道:小色鬼,沒見過嗎?

吳谷笑道:沒想過!赤凰赤身裸體卻落落大方的走向玉牀,說道:別犯傻勁了,男人三妻四妾乃世之常情,別和師姐說你不想享受那齊人之福!

吳谷驚喜的抱起赤凰放在牀榻之上,同寧曉飛擺在一起,看一雙佳人玉體橫陳,心中大爲興奮,於是滿室皆春,箇中**之狀不可細說,只說三人一夜恩愛,及致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個個疲憊不堪,吳谷與寧曉飛就待罷手休息,卻見赤凰伸出食指向梳妝檯一指,頓時現出一尊巴掌大小的精巧銅鼎,內中插着一支醉龍香,吳谷與寧曉飛都不知其名何名,於是問道:這是什麼香?有什麼作用?

赤凰風情萬種一笑,道:聞了就知道了!說完伸手一指,點燃了醉龍香。寧曉飛輕輕一嗅,只覺神清氣爽,慾念再起,吳谷混沌盤古之體,萬法不侵,單是如此按理說是要比常人少去很多快樂的,奈何盤古之體不單單只是混沌一體,也有五臟六腑,五臟爲五行,五行金木水火土,六腑藏六情,六情喜怒好惡哀樂,醉龍香嗅過,神清氣爽有之,醒過醉龍之效卻被化去,吳谷雖不知醉龍香之名,卻已知道它的妙用,知道了赤凰的打算,心中不禁傷悲,卻強顏歡笑的道:原來師姐是有備而來!

赤凰不答,激情迴應,嬌吟聲聲,約有一刻鐘,兩人歡愉無限攀升,赤凰在潮涌中睡去,旁邊觀戰的寧曉飛隨之熟睡過去,吳谷一聲悲嘆,輕輕摟着兩個佳人朦朧睡去。

偲得吳谷睡去,本來熟睡的赤凰竟然醒轉過來,掙開男人懷抱,俏立牀前,瞧着熟睡的他,不禁悄然淚下,她收了醉龍香,草草將鳳袍穿上,取來筆墨紙硯,寫下一封書信,用肚兜壓在梳妝檯上,這才戀戀不捨的撤去隔音禁制,出殿而去。

沉沉睡了一天,寧曉飛神思清明的甦醒過來,推醒懶睡的心上男人,才發現不見了赤凰,四下一看,敏感的瞧見梳妝檯上的肚兜,心中一動,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正要起身去拿來時,吳谷已經走了過去,拿起肚兜,瞧見底下的信箋,見滿紙娟秀小字,又見淚痕斑斑,不禁心傷,寧曉飛道:夢凰姐姐說了什麼?

吳谷看時,見信上寫道:

字師弟:自夢王星修真界與師弟一別,師姐已知師弟已經踏上追尋強者的道路,你我它日終有別離之時,曾經神傷多日,不想別離到來的如此之快,如師弟所知,師姐是個度量狹小的女人,因自知,師姐努力寬慰自己,在師姐自以爲可以接受和青蛇女小青以及展飛燕三女共侍一夫時,憑空冒出第四女寧曉飛,師姐不知道寧曉飛是不是第四個,卻知道寧曉飛不是最後一個,請諒解師姐的任性,讓師姐自我抉擇去留,凡人一世夫妻半百之數,我倆恩愛如此,師姐此生已經知足,師姐走了,望弟珍重,有緣再見!

師姐西門夢凰泣字

吳谷覽畢,雖早知如此,也不禁悄然淚流,寧曉飛輕輕依偎在吳谷懷中,讀完信箋,問道:夢凰姐姐飛昇了?

吳穀道:離開了,飛昇了。寧曉飛自怨自艾的道:都是因爲曉飛,如果曉飛不叫人喚你的話,夢凰姐姐也不會走。

吳穀道:師姐性子最烈,做一世夫妻已是不易,不怪曉飛的,要怪就怪我犯了男人都想犯的錯誤。

不怪!他是真的不怪,當他收下趙紫風的《大品紫風煉神術》時,當他開始修煉《大巫志》時,他就已經知道他的未來絕不會平平淡淡,曾經的紅顏知己會一個個離去,強者的路是孤獨的,除非他強大到足夠改天換地,又或可以瞞天過海,逍遙天地。

他不能,他知道強行挽留只會永遠失去,分別是爲下一次的相逢,他知道終將分別,只是他沒有想到,分別到來的如此之快,也沒有想到第一個離開他的會是赤凰,赤凰已經離去,那麼第二個離開的是誰?第三個又會是誰?這是一個令他心碎的問題......

在他陷入沉思時,寧曉飛已清理了昨夜留下的風流痕跡,將自己打扮的人比花靚,而後重回吳谷懷抱,柔聲道:常來看我!

常來看我!當他聽到這四個字時,他已經知道寧曉飛是第二個離開的女人,寧曉飛是個聰明的女人,同樣是個果斷和溫柔並存的女人,否則她不會成爲母儀天下的一國皇后,她也不會認識吳谷,更不會成爲峨眉派地位尊崇的小祖師姑而住在懸浮山芙蓉殿,正因爲她頭腦聰明,性格溫柔,行事果斷,所以她知道歡聚不可能成爲永恆,在重逢的剎那,當她清楚的感應到他身上那種超凡脫俗不屬凡塵的氣息後,她就已經知道。

吳谷同樣是個聰明的男人,聰明的人交流起來從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和等同謊言的甜言蜜語,於是吳谷回道:我會的!

寧曉飛笑了,笑的魅惑衆生,她像伺候丈夫一樣伺候他的男人更衣,相愛的人在一起簡簡單單的事情也會成爲幸福,幸福的時光是短暫的,這既是相對也是絕對,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而那些事情他必須去處理,而第一站必是正名武道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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