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董舒跟陳揚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才晚上八點多,這時候的天也剛剛黑了而已。要說這第一步反擊的成果,陳揚肯定感覺到很失敗,因爲自己始終放不下的兄弟情誼,讓自己錯失了一次良機,也不知道下次碰到他們會是什麼時候。
不過對董舒來說,這次行動還是比較成功的,最起碼露出了一個自己最想不到的人,他就是甯浩。在這之前誰能想得到這一系列時間裡竟然還會有他的身影,更何況他還是箏箏的男朋友。正因爲如此,董舒感覺到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幼稚,竟然喊着對方一起去調查事情,這不是再賊面前討論怎麼捉賊嗎?
兩人進屋的時候田母還沒有離去,她開開門之後,看着回來的兩人,然後回屋拿着自己的東西就打算離開。畢竟這裡不是董舒的家,她不好說些挽留的話,而陳揚好像對田母的離去看着很正常一樣,只是說了些一路平安之類的話而已。
看着陳揚的舉動,董舒不樂意了,雙眼怒視着對方,狠狠的問道:“你爲什麼不挽留一下田母,箏箏現在這個樣子,她心裡的苦難道你不知道嗎?難道你沒有看出她剛纔離開時候那個眼神嗎?”
陳揚沒有理氣憤的董舒,而是走進屋裡將自己的鞋換了,然後將自己的帽子掛到衣架上,朝着客廳走去。對於對方的舉動徹底的激怒了董舒,鞋也不打算換,直接衝到陳揚的面前準備質問其原因。
就在這時,原本在客廳看電視的箏箏在發現陳揚回來之後,立刻起身,朝着對方飛奔過來,接着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眼睛裡含着淚水,嘴裡撒嬌似的說道:“哥,你怎麼纔回來啊!你知不知道,那個老太婆老說她是我們的媽,可是她又說不是你的媽媽。她還說等我過幾天好點了就帶我離開這裡,我纔不要跟哥哥分開呢?”
突然的這一幕將董舒的氣氛生生的擠進肚子裡了,她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幾乎能吞下一個生雞蛋。而陳揚好像對着中情況經歷多了,抱住箏箏,雙手輕輕的拍着對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箏箏。你看我們家來客人了,你老這樣抱着會讓人家笑話的,趕緊鬆開給客人倒茶去。”
眼淚已經快要流出來的箏箏反而緊緊的抱着自己所謂的哥哥,耍脾氣一般的說道:“不放,你說你不會讓那個大媽帶我走的,是不是?是不是?你不說我就不放!”面對箏箏的這種極盡耍脾氣的樣子,陳揚也是一陣頭大,趕緊答應對方,畢竟兩個人這麼抱着也不是一回事。
放開陳揚之後,箏箏用手擦乾眼角的淚水,有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跟衣着,然後纔看向董舒。很是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陳揚的妹妹箏箏,歡迎來我們家,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茶。”說完轉身離開了,好像根本就不認識對方一樣。
董舒又一次蒙了,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陳揚,只見對方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她是失憶了,連自己的老媽都不認識了。這也是田母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不過這些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董舒知道他在試圖解釋剛纔那個突然的擁抱,可是越解釋感覺越模糊,反問道:“那她爲什麼會記得你?而且還跟你的關係顯得很親密,我沒有聽錯的話她剛纔還叫你哥了。”
陳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將起了原因。原來那天晚上他講箏箏救走之後,發現對方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情急之下才打電話給董舒,希望她能將已經奔潰的箏箏喚醒。
可是事情總是不會按照人的思想去發展的,箏箏的神志在董舒還沒有來之前就已經徹底的混亂了,不過她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只是眼神中充滿了恨意跟濃濃的不捨,緊接着就直接昏倒在牀上。
之後董舒剛好趕了過來,不過箏箏已經昏睡過去,在董舒走的時候也沒有醒。誰能想到箏箏這一覺睡的那麼長時間,就連田母在這裡待了一天一夜沒有睡覺,而她還是那麼安然的睡着,要不是還能看見她均勻的呼吸,兩人都以爲她已經死了。
就這樣,在第二天的早上,田母終於由於勞累過度倒下了,被陳揚送回家中。等陳揚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箏箏竟然醒了,身上穿着單薄的睡衣,蓬鬆着頭髮,雙手捂着肚子漫無目的走在客廳裡。
看見陳揚回到家中之後,就不好意思的問有沒有吃的東西,她自己的肚子餓了。陳揚起初看見對方醒了之後很驚訝,不過還是很快做了點粥,在吃飯的時候,箏箏突然提出,要做陳揚的妹妹,理由就是以後能天天喝到這麼好喝的粥。就這樣,在箏箏的眼裡,陳揚就成了她的大哥。
聽完陳揚的陳述之後,董舒終於明白了,原來不是陳揚的問題,而是箏箏失憶很嚴重。加上她本身看過一些有關於失憶的一些東西,直到這種因爲精神上受到極大的刺激而導致的失憶症,是沒法做任何有效的治療的,只能讓病人在生活中慢慢的尋找。情況好的話,一週或者一個月就能恢復,情況不好的話恐怕永遠都恢復不了。
就在這時,箏箏到了兩杯熱茶端了過來,先是很禮貌的給董舒給了一杯,然後給陳揚一杯,然後很是親暱的坐在對方旁邊,雙手抱着一隻胳膊,不停的搖晃着。
如果你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關係的話,還真會認爲他們兩個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看着箏箏臉上很久都沒出現過的燦爛笑容,董舒心裡一動,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幫忙讓她恢復記憶,尤其是恢復的還是寫不好的記憶。
可能看出了董舒的意思,陳揚一手摸了摸箏箏的頭,笑着說道:“算了,就讓她這樣生活下去吧!這樣她也不必再捲進這場鬥爭中了。”
看着陳揚隨意的摸着箏箏的頭,她知道對方真的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