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嚴謹兒呆在別墅,而倪錦睿藏在櫃子裡等待着陸震來訪,嚴謹兒吐口氣調氣息,轉了轉手裡的橫笛開始吹,吹的是鄧麗君的漫步人生路,悠揚的笛聲飛出別墅,躲在別墅幽靜小道上的陸震聽在耳邊,腦海裡模糊的記憶,爸爸和媽媽聽着這首曲子跳雙人舞,自己坐在地上使勁拍巴掌。
嘴巴里唱着記憶中的粵語歌詞,發音不是很標準,“目標推遠 讓理想永遠在前面,路縱崎嶇亦不怕受磨練,願一生中苦痛快樂也體驗,愉快悲哀在身邊轉又轉,風中賞雪 霧裡賞花快樂迴旋,毋庸計較 快欣賞身邊美麗每一天還願確信美景良辰在腳邊,願將歡笑聲蓋掩苦痛那一面,悲也好 喜也好……”陸震沉浸在曾經的幸福的生活中,眼角滴下一滴晶瑩的淚水,腦海中又出現爸爸的手從媽媽手心裡毫無生氣的垂下來,媽媽哭的撕心裂肺,自己呆呆看着蓋上白布的爸爸,記憶中最後一次見爸爸,繼父那掙擰的臉,怒氣衝衝對他說話。
陸震擦掉那眼淚,又朝陽臺上揪,望着陽臺發呆。“嚴謹兒,你吹的真好聽。”一回頭一瞬間,陸震自言自語“王燦陽你太絕望,對世界太無奈只好放棄,你從未看到過希望,我一直以爲沒有,可是我們錯了,它一直都在,希望是看破之後的涅槃重生,是抓住生命的繩索從海底越出海面朝向光明。你聽聽這曲子有沒有回到小時候?那時候我們纔是希望。”陸震繼續沉浸在回憶中,安靜的等待着曲子吹完,他不願打擾這片刻安寧。
刺耳的門鈴聲讓陸震從這安寧的世界醒來,他有點惱怒,哪個人打擾他硬是把他拉回這吵吵鬧鬧的世界。
陳雙雙還在使勁按門鈴,嚴謹兒隔着玻璃看到陳雙雙小跑下來開門,讓陳雙雙進來又警惕的看沒有人在門外才和陳雙雙一起進來。
陳雙雙拎着大包小包進屋就開始放飛自我,脫鞋摸腳,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嘴巴里喝着嚴謹兒遞過來的礦泉水,在客廳裡看了一整圈沒有見到倪錦睿,有些許失落,惆悵的問“謹兒,聽說你撞車了,有沒有受傷,你的邁巴赫豪車有沒有受損?”
“沒有。”嚴謹兒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給我倆買了兩套旗袍,要不要試一試?你的身材不穿旗袍簡直是浪費。”陳雙雙已經順手開臥室門準備進去換裝,嚴謹兒擔心倪錦睿看見,手慌張的推陳雙雙進衣貌間,自己快速關門反鎖,換上姐妹旗袍,還不忘在梳妝檯那拿着口哨戴在脖子上。
“謹兒,你快出來啊!”陳雙雙在客廳裡慌張大叫,嚴謹兒渾身一哆嗦,不會是陸震進來了,那該怎麼辦?!嚴謹兒小跑出去,陳雙雙笑道“你看你那擔心心上人的表情好好笑。”
“你鬼喊鬼叫什麼?!”嚴謹兒嘟嘴道。
“狗,我怕狗。”陳雙雙道。
“阿三,出去玩。”阿三跳起來舔嚴謹兒手臂,嚴謹兒一揮手甩開阿三的狗爪子,阿三隻好屁顛屁顛搖尾出去,阿雙雙才安心的坐在那裡。眼睛到處看裝修的豪宅,這樣的生活真是讓人羨慕,忌妒,一起混娛樂圈她只是像小丑一樣被人娛樂,而嚴謹兒卻是光芒萬丈,才女,純天然美女,而她只是略有姿色,同樣是住房她要拼命奮鬥,嚴謹兒卻可以坐在家裡收房租。
阿三在院子裡叫了聲就沒有聲音,嚴謹兒聽見聲音出去瞧,阿三在大口吃着鹽焗雞腿,院子裡只有她和阿三,嚴謹兒又四處瞧瞧問阿三“是不是有陌生人進來了?”阿三還在繼續吃肉,嚴謹兒心裡有點緊張,院子裡客廳裡也沒有聽見陳雙雙的聲音,嚴謹兒小心翼翼跑進客廳,陳雙雙已經被陸震抵在身前,陳雙雙不敢說一個字只有拼命眨眼睛示意讓嚴謹兒救她,嚴謹兒睜大眼睛準備喊倪錦睿,陸震的大手掐陳雙雙脖子更緊。
“陸震,你放開我的好朋友,她只是我的客人。”
“你穿什麼都好看,這身旗袍像民國淑女。”
“陸震”陸震打繼嚴謹兒的話“你的老公是不是在家?!”
“他……不在。”
“嚴謹兒,你是人氣歌手,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偶像。你的老公怎麼好運氣擁有你,可讓我很不開心。”
嚴謹兒內心深處劇烈打鼓,這房子隔音效果好,兩人說話臥室半分聽不到,還有錦睿是睡着了嗎?怎麼還不出來,陸震興奮的看着嚴謹兒,左手對陳雙雙上下其手,女人果然是個神奇的生物,只要一上手那感覺就像觸電,嚴謹兒皺着眉頭,小步遠離陸震。
“錦睿!”嚴謹兒大聲喊,臥室裡門一聲響,陸震推開陳雙雙,大手拉拽着嚴謹兒在懷裡,陳雙雙一擡頭看見倪錦睿衝出來,她直接撲過去死死抱着倪錦睿不撒手,一撒手倪錦睿可要遇上危險,倪錦睿輕摔陳雙雙,陳雙雙仍不放手,嘴巴里大喊“別去,危險!”倪錦睿心急如焚不理會陳雙雙的話,人被陳雙雙大力抱着衣服也被扯着,再一次欲甩開陳雙雙,陳雙雙手摟着更緊,陸震道“你在家?”
“放開我老婆!”倪錦睿警告着。
“我們一個換一個怎樣!”
“我說你放開她。”
“不放,一個換一個!”
倪錦睿低頭看了眼陳雙雙道“陳雙雙,你放手。”
“死也不放,你過去會受傷的!!!”話音剛落,倪錦睿大力甩開陳雙雙,陳雙雙重重摔在地上,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倪錦睿一個飛踹,陸震眼快扯嚴謹兒擋在身前,倪錦睿收腳,陸震架着嚴謹兒往外走,阿三撲過來撲在陸震肩膀上,同時間倪錦睿一腳上前踢的陸震一個狗啃泥,阿三又撲過來,陸震抓緊阿三的爪子大力扔開站在那裡拿摺疊小刀揮,阿三上嘴咬他,倪錦睿快速扯嚴謹兒在他身後,陸震撲上來和倪錦睿扭打在一起,嚴謹兒緊張的看着滾在一起的兩個人,阿三也注視着兩人不敢上前,陸震不敵倪錦睿,而阿三這時候逮着機會咬着陸震的衣袖使勁扯,小刀被扯掉陸震處於弱勢,倪錦睿手腳緊鎖着陸震手腳,陸震滿眼通紅,又開始哀怨的哭鬧,還嘿嘿笑兩聲,倪錦睿一時錯鍔以爲是別的人格出現鬆開手,陸震陰邪一笑,趁着倪錦睿猶豫時機反敗爲勝壓的倪錦睿動彈不得,他伸手去撿小刀,阿三一口叼着摺疊小刀跑出去,陸震撿了個空氣只有用拳頭捶,嚴謹兒特別緊張和氣憤,擡手吹口哨,她記得宋凌志的話,眼淚汪汪的大力的吹口哨,陸震的神志被拉回一點,嚴謹兒繼續吹,陸震全身顫抖,頭痛欲裂,大腦裡彷彿有靈魂要出鞘,嚴謹兒不敢換氣哨聲一聲比一聲急促,陸震抱着頭身體扭動着,倪錦睿爬起來凌厲的看着陸震,陸震臉色鐵青,五官扭曲在一起,咬着牙道“不許出來,宋凌志!”
陸震渾身顫抖,一直在哆嗦,陸震昏睡在那裡,倪錦睿幫忙嚴謹兒擦眼淚,嚴謹兒收起哨子,陸震昏迷不醒,嚴謹兒去扶陳雙雙,陳雙雙一起來整個人天旋地轉,嚴謹兒跟着一起摔下去。
“雙雙,老公你不會把她摔成腦震盪了吧!你快過來抱她啊。”
“不抱,要抱你抱!”
“你搭把手好嗎?”
“我不抱,你抱她進去。”倪錦睿堵氣的和嚴謹兒說話。
無奈之下,嚴謹兒公主抱陳雙雙,費盡力氣才抱到牀邊。“來幫忙叫救護車啊!”嚴謹兒命令着,倪錦睿撥着電話,有點冒火的看着嚴謹兒。
陳雙雙只覺得腦子暈個不停,頭重腳輕,送上救護車,羅白從康復中心的車上下來,陸震仍然睡在地上,羅白扶起陸震,陸震緩緩睜開眼睛,羅白仔細看醒來的是誰?陸震一拳揮過來,羅白狠狠的倒在地上,倪錦睿從沙發上站起來,陸震已經拽着嚴謹兒跑出客廳,倪錦睿和羅白助理追,陸震拉着嚴謹兒跑向游泳池,嚴謹兒使勁吹口哨,響亮刺眼的哨聲聽的陸震心煩意亂,扯下哨子,倪錦睿超趕上來撲倒陸震,哨子摔落在地,嚴謹兒迅速撿起來繼續吹,陸震頭腦發脹,閉着眼很痛苦的表情說“別……吹了!不要出來……”倪錦睿看着頭疼的打滾的陸震,陸震縮成一團小聲抽泣,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羅白助理道“摁住他!”
倪錦睿上去摁着陸震,羅白助理一針下去陸震沒了聲音,“擡上車。”
倪錦睿和助理擡着陸震上車,又扶羅白上車,嚴謹兒手抖的厲害,捏緊哨子,惶恐不安的看着離開的商務車,倪錦睿拍了拍嚴謹兒肩膀道“沒事了。”
等商務車完全消失不見,嚴謹兒才平復心情,有些懊惱的站在那裡,糾結着這些個人格折騰王燦陽,而王燦陽什麼都不知道。
“這哨子挺管用?!”倪錦睿道。
“宋凌志在和陸震抗議,你看到沒有太可怕了,眨眼的時間陸震失控,他再從康復中心跑出來鬧怎麼辦?!來一次打一次嗎?!”
“他敢來,我就敢打,讓他徹底放棄找你的念頭。老婆你說你專招這種神經兮兮的人喜歡,讓我保護你的任務艱鉅。”
嚴謹兒想到陳雙雙大力的抱在倪錦睿腰間阻止倪錦睿攻擊陸震心裡刺疼的不得了,背上包包問“給雙雙摔那麼慘不去看看她?”
“都是她礙事不然陸震早就被揍服帖了。”
嚴謹兒淺笑,這男人的話要是陳雙雙聽着不氣暈過去纔怪,嚴謹兒挽着倪錦睿的手道“去啦。”
倪錦睿挑眉道“可以去但我不能扶,牽或者抱她。”
“好,你想抱我還不樂意呢?”嚴謹兒盈盈笑臉推搡着倪錦睿走。
在醫院陳雙雙經治療後怎麼也記不起是因爲什麼意外到的醫院,只記得是去送旗袍,仔細回想就頭暈眼花,疼得天懸地轉,嚴謹兒特別不自然的站在那裡聽陳雙雙發牢騷,倪錦睿避免尷尬躲在病房角落裡。
維森忙急忙慌的跑進來,握着陳雙雙的手道“我的雙雙,你怎麼了你!疼不疼?”嚴謹兒在旁邊直噁心,陳雙雙不理維森,維森還在那裡熱臉貼冷屁股,不停的叨叨叨“你那一家子吸血鬼也不來照顧你,還是我這個老朋友來照顧你,這可是給你機會,平時想讓我幫你拿個包都是不可能的。還有啊,嚴謹兒也過來一起,推遲幾天進組,我來幫你請假,養病時也不要長肉,零點幾公斤也不行,如果體重上升又要加罰伏臥撐。”陳雙雙和嚴謹兒同時翻了個白眼道“衛生哥,閉嘴。”
維森看沒有一個人理他,知趣的閉上嘴,假裝拿手機刷微博,睜大眼睛看着手機,又看着嚴謹兒,微信語音響起,維森捂着耳朵接聽,一直點頭,李奇吩咐的工作對他來講有一點超負荷。
“謹兒,你的代言到手了。”維森道。
嚴謹兒詫異的看維森,維森笑道“卡翠拉的房塌了。”
陳雙雙煩燥的閉眼喊“別談工作吵。”
維森可不願意放過這重大新聞,點開手機還放大了聲音。
頭版頭條一排大字,卡翠拉隱婚生子,離婚棄養。
驚的陳雙雙強打精神坐在那裡跟着一起八卦。
“我的雙雙,我要去工作了,現在這個時間正是收集資料使勁踩她的好時機,嚴謹兒等會也跟着一起上熱搜。”維森輕手輕腳走出病房,嚴謹兒一臉茫然看着陳雙雙,完全不知所措,衝着維森喊“衛生哥,這樣會被網友說我們落井下石。”
“隱婚生子棄養白血病兒子可是卡翠拉前夫捶的,落井下石也是她犯錯了呀!棄養可是卡翠拉電話錄音親自說的,福利院也證明有人遺棄孩子,卡翠拉前夫千辛萬苦找到孩子,在國外遺棄就不是棄養?”
嚴謹兒和陳雙雙只好安靜聽,不再發表言論,不管說什麼也不能爲這種有違人倫底線的人開脫。
“嚴謹兒你是不是有愧疚感,卡翠拉搶走本該是你的代言,還背後縱容粉絲網暴,辱罵你,三十歲了還在演傻白甜,卡翠拉出道十四年早已褪祛純真,有的只是心機和賣慘,天價片酬毫無演技,臺詞功底又差,靠的漂亮臉蛋騙了多少觀衆,多少比她有能力的人等着她騰位子。”
“衛生哥,不一定能讓卡翠拉騰位子,聽說她背後的金主也是個厲害角色。”陳雙雙說。
維森暗想“再怎麼厲害還不是被李奇逮到機會,卡翠拉的房塌的天時地利,大佬也無暇顧及抽不開身。”
“明天,嚴謹兒絕對熱搜,不過打預防針小心她粉絲的戰鬥力。”維森說。
“衛生哥你未卜先知嗎?”陳雙雙好奇的問。
“卡翠拉也許會更慘,那要看她怎麼解釋,我猜她家那小市民的樣子也解釋不了什麼,話都說不利索。”
陳雙雙撇嘴笑,嚴謹兒很忐忑不安,她隱約覺得一切都太巧了,李奇出國沒多久,卡翠拉的醜聞鋪天蓋地。
她混到現在還是資本家的工具人,娛樂圈這行每個圈子都用自己人,圈子的老大就是掌舵人,藝人也不是離開誰不行,爲什麼非要用你?還要給那麼多片酬,有什麼好處?可別說卡翠拉什麼演技、才華、流量,因爲她是可以幫忙洗錢的傀儡。
卡翠拉的醜聞可以說是地震級的傷害,圈子裡的人人自危能躲就躲,不敢隨意發言,觀望着卡翠拉的社交平臺動態,果然被衛生言中,卡翠拉又捨不得花錢請人幹事,沒有好的公關團隊全靠一家人單幹的“小作坊”,很快惹的衆怒,社死宣告退圈。
長時間的狐假虎威, 扮貓騎老虎習慣了。熟不知,小丑竟是自己。
嚴謹兒撥着李奇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倪錦睿沉着冷靜的關注着頭條熱搜,嚴謹兒緊張的在客廳裡來回走,心緒不寧,她的手機屏上傳來信息“卡翠拉的事是她自己作的與你無關,與任何人無關,如果你知道她的前夫在國外過的什麼日子,你就會理解爲什麼我要爆雷。我是小人但是我對你絕對不會卑鄙。記得拿到代言請我吃大餐,我要狠狠的宰一頓你。”
倪錦睿放回手機,沉思着卡翠拉醜聞的來朧去脈,心裡有了答案,卡翠拉的前夫娛樂圈圈外人沒有強勢的人脈不可能一反擊就是連環勝,背後的高人定是李奇。
李奇,嚴謹兒事業的好幫手,精明奸滑,幸虧是工作關係,如果是情敵關係真的不好對付,和書寒不一樣的是一個是光明正大的壞,一個是躲在暗處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