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孩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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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懷疑孩子不是他的,那就打掉吧。”

李菲晴說得絕然,似乎肚子裡的孩子是生是死都與她無關。可誰又能看到她說完後緊緊咬着的已經滲出血絲的雙脣,誰又能看到她眼底濃濃的不捨、無奈?

風母愕然,有些猶豫。風父卻是恨恨地瞪着她,聲音裡盡是輕蔑、諷刺,“你倒是篤定我們不敢打掉這個孩子了?”

李菲晴苦笑,她有什麼資格敢那麼篤定他們不捨得?她只是不得已把孩子的生殺大權交到了他們手上。

本來,孩子不就是爲了他們才被允許出生的嗎?是他們想要,所以她不得不讓孩子出生。如果他們不想要了,那她能夠阻止得了嗎?由始至終,要不要孩子,都不是她做得了主的。

李菲晴覺得,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她只要等着裁決就好。所以,面對着風父的質問,她沉默,再不多說一個字。

風天麗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李菲晴沉默地跪着,風父憤怒地瞪着。不瞭解狀況的她,慌忙的跑了過去,想扶起李菲晴。李菲晴卻強硬地跪着,硬是不肯起來。

風天麗急了,“爸媽,你們這是幹什麼?幹嘛讓晴姐跪着?要是傷到了肚子裡的寶寶、、、、、、”

“天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只是個情婦!”

父親的一聲質問,讓風天麗還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您知道了?”

“啪”一巴掌扇在了風天麗的臉上。

“明知道她是你哥的情婦,還騙我們說什麼是你哥的女朋友,你到底是不是風家的人?”風父氣得火冒三丈,恨女兒的胳膊肘往外拐,擡手還想再扇幾巴掌卻被李菲晴擋住了,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風父那一巴掌使得力氣很大,一點也沒有因爲是女兒而手軟,李菲晴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絲。巴掌被她擋了下來,風父眼底閃過一抹震驚,卻還是冷哼一聲,沒說什麼。

被父親的暴怒嚇到了,風天麗愣了一會兒才得以回神,卻看到李菲晴嘴角的血絲,慌忙伸手想去幫她擦掉。李菲晴卻伸手阻止了,擡頭望向風父說:“天麗是您的女兒,何必爲了我這樣一個情婦而遷怒於她?是我的錯!進來這個家,是因爲我的錯;糾纏上風天奇,是我的錯;留着孩子,更是我最大的錯。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我。”

“晴姐,你瘋了!不要胡說,你根本什麼錯都沒有。”風天麗緊緊地抱着她,安撫着,試圖讓她清醒過來不要再胡言亂語。她想,那一刻,李菲晴應該是徹底地絕望了,不對風家再抱任何期待,所以纔會自暴自棄地包攬了所有的錯,即便,錯的從來都不是她。

風父沉默地注視着李菲晴,眼底帶着審視、探究,不明白她這一番“認錯”意欲何爲?是要裝可憐博取同情,還是真的在認錯,亦或是,一種無奈的屈服?

一室沉默。風父是猶疑不決,李菲晴卻是認命地聽憑宰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仍然沒有人出聲打破一室寂靜。

閉上雙眼,掩去眼底的最後一絲不捨,李菲晴微微一笑,替猶豫不決的他們做了決定:“打掉孩子吧,他、、、、、、不是風天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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