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動作還是讓淺眠的尹沐薰微微皺皺眉,揉開惺忪朦朧的睡眼詫異地瞪着眼前又恢復冷漠神情的男子,窘迫地攏攏身上帶有他男性氣息的風衣。
“是我讓你很累嗎?”像是自責般的傾吐,歐耀崴的聲音讓尹沐薰感到毫無壓迫感。這種感覺還真是平生第一次。爲什麼這種洋溢的滿足幸福感接二連三地侵擾她,讓她困惑,讓她迷離?
“不是,最近比較忙而已。”尹沐薰淡淡一笑,介藉以緩解心中涌現出來的狂瀾,她冷靜地推開車門,衝着也想推門出來的歐耀崴道:“都這麼晚了,還是回去照顧女朋友吧,她現在需要你的安慰和照顧。”
又是這種雲淡風輕的推脫,難道她就這麼希望自己懷中偎依着別的女人?歐耀崴霍地眼中的柔情快速地被鷙冷的冷毒所代替,冷厲地捏攥着手中的方向盤。
他漆黑細碎的劉海掩蓋住那讓人渾身膽寒的眼神,優雅地跨出跑車,來到尹沐薰的身旁。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尹沐薰疲憊地揉揉發疼的眉棱骨,最近的確很*勞,爲了救博物館她幾乎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惜所有的希望早已化爲了泡影。
她意識到身上披着的溫暖風衣時,下意識地抱歉地伸出藕白的雪臂想要脫掉風衣。“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記把衣服還給你了。”她抱歉的笑痕在歐耀崴的眼中看得那麼扎眼。
難道她是以爲他單單只是爲了拿衣服而下車麼?看來他真的把她累到了,蒼白的臉頰明顯已經泄露她飲食作息不規律。突如其來的手掌按壓住她要拽下風衣的手,隔着衣料在她纖細的肩膀處揉捏着,力道不大不小,但是卻讓疲憊的尹沐薰感到舒心的放鬆。
“當我的女人真的有那麼難嗎?”歐耀崴醇厚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透着戾氣,眼神卻直直的停留在那抹纖弱的身影上。
尹沐薰驚恐未定的喘着粗氣,下意識的擡起頭,竟對上了那雙桀驁的鷹眸。
“把我當成妹妹一樣疼愛真的那麼難嗎?”像是反駁歐耀崴的發問般,尹沐薰冒出的話讓揉捏的力道突然變得狠厲。
“妹妹?該死的,你認爲我們還能拿這種所謂的關係彼此維持下去?”
“有何不可呢?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爲什麼要硬生生地拽在一起?”尹沐薰試圖扳開揉捏着肩膀的手掌,但是卻絲毫無法撼動此時怒氣縱橫的男子分毫。
“現在還是好好照顧女朋友吧,別像個不負責任的人一樣在外面沾花惹草。”尹沐薰輕蔑地瞟了他一眼,眼裡深不可測的神情透着絲絲哀傷。
越是優秀的男人越是不專情,爸爸是這樣,歐耀崴也是這樣。她苦澀地扯動下嘴角,腦海像是過電影般回憶着那個即使出軌還對着母親虛情假意噓寒問暖的男人的嘴臉,活像個模範丈夫一樣。不過心中還是原諒了他的背叛,畢竟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這個女人,居然敢說我不負責任?!”歐耀崴恨不得又故技重施地將她扛在肩頭狠狠地打她的*,讓她清醒下頭腦。
這麼排斥他對她的愛,這麼對他的愛棄之如敝屣,難道都是源於她早已給自己貼上了‘不負責任’的標籤?!
“你給我放手,你把我弄疼了!”尹沐薰此時腦袋清醒地活像只勇猛的小野豹。
“放開她!”犀利威懾的嗓音將處於僵局的兩人停頓了下,歐耀崴冰寒的眸子漸漸地聚攏着新的黑色風暴,這讓虛驚的尹沐薰稍有空閒地輕撫着痠痛的肩膀。
尉遲拓野上身el 開襟針織衫,外着一件皮質外套。一條新潮的牛仔褲將他模特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這身看似花花公子的打扮卻在他身上體現出另一番陽剛帥氣。他帶着男人獨有的霸氣徐步走到尹沐薰身旁,佔有性地攬住尹沐薰的肩頭,嘴上的笑痕彷彿對眼前的男人極盡嘲諷。
“歐少難道對我的女友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三更半夜地居然不肯讓她回家?”尉遲拓野將尹沐薰微微顫抖的身軀靠向自己,每靠近一絲一毫,都讓歐耀崴的黑眸晦暗一分。
“是嗎?沒想到尉遲家的花花公子居然對我美麗嬌豔的妹妹感興趣?”歐耀崴對尉遲拓野的挑釁不以爲意,深邃的眸子輕瞟下別人懷中的尹沐薰,她像是要掙脫但是又猶豫着。
尹沐薰萬萬沒有想到這麼晚了尉遲拓野居然還在她家門口等她,她擔憂地望向臉部線條緊繃的拓野,紅脣又不自覺地被貝齒蹂躪着。
“當然,這我還要謝謝你這位‘哥哥’,你的妹夫我是當定了!”尉遲拓野毫不膽怯地回擊着歐耀崴的話語,手掌下意識地輕拍着尹沐薰的肩膀,讓她本應舒緩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煩躁。
她可以感覺到兩個強勢的男人眼神中的火星噴濺,就像是在爭奪自己的所有物,所有領土般明爭暗鬥。
剛纔尹沐薰擔憂的眼神全部沒入歐耀崴陰鷙的雙眸中,讓他恨不得將她囚禁起來。她在爲別的男人擔心,害怕他會傷害尉遲拓野?!
“是嗎?估計你沒有那個命來當我的妹夫?!”歐耀崴優雅地雙手插兜,薄脣吐出狠厲的話,讓糾結地絞着手指的尹沐薰猛地圓瞪眼睛。他在暗示什麼?他是要對他不利嗎?
“夠了,你們不要再鬧了,我很累了,麻煩你們兩個都離開好嗎?”尹沐薰痛苦地揉着酸脹的頭顱,用手抵着額頭打斷兩個爭風吃醋男人的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