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壓迫中將近二十年,安小彩從來都不相信,一個人會被生活的磨難吞噬,會被心中的恐懼擊倒。
她不會,西冥夜也不會。
脖子間的呼吸越來越少,安小彩受不了西冥夜,每次都用掐脖子這一招。她伸出兩隻手,同樣掐住西冥夜的脖子,不留餘力,毫不留情。
西冥夜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難受,手中的安小彩被他丟出去,安小彩獲得自由,他也獲得了。
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傷害,他殘忍的視線稍有收斂,拔腿就想跑。卻被急忙站起來的安小彩抓了住,再次將他按到牆上,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她的雙手輕柔的環住他的脖子,想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取暖,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
西冥夜強烈的抗拒,甚至對她拳打腳踢,安小彩就那麼死死抱着,怎麼都不鬆手。
終於,他的力氣彷彿也被耗盡了,人漸漸安靜下來。
“西冥夜,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以後,你的世界裡不會有鮮血,不會有恐懼,也不會有傷害。”
“不要再害怕了,不要在用這樣的方式逃避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身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你的未來不是比很多人光明的多嗎?”
“西冥夜,你是華西的總裁啊。”說着說着,安小彩哭了出來,毫無理由。
許是同情他的遭遇,許是想到自己曾經經歷的種種,總之,她哭了。
緊緊抱住他,她一遍遍喊着西冥夜的名字,聲淚俱下。
西冥夜好似出竅的靈魂,就這麼被她喊了回來,臉色有了輕微的好轉,眸子裡,多了抹色彩。
垂落在兩邊的雙手慢慢擡起,抱住了懷中被他傷的體無完膚的女人。
安小彩渾身一震,雙眸瞪的老大,想要推開看看他,卻被他抱的緊緊的,根本不能動。
她弱弱的說,“西冥夜,你,你醒了嗎?”
他就那麼緊緊的抱着他,似乎這樣才安全。
安小彩,這個他從來沒有正眼瞧上過的女人,就在今天不顧一切保住了他的名聲。
大門被突然拉黑,太陽光線強行插入倆人略有曖昧的世界。
記者們見到角落裡抱着的男女,已經
選擇放下的攝影一起再次舉了起來。
閃光燈刺的安小彩睜不開眼睛,西冥夜下意識的抱緊她,自己面對媒體,安小彩給媒體鏡頭前的只有一個瘦弱到讓人心疼的背影。
記者一邊拍照,一邊竊竊私語,大致的意思就是蘇米娜爲了救西冥夜危在旦夕,可西冥夜卻在不遠處抱着別的女人搞曖昧,如此寡情薄意之類之類的。
醫護人員下了電梯來到頂層,自動略過了西冥夜和安小彩,朝後面傷痕累累的蘇米娜奔了過去。
安小彩被西冥夜護在懷裡,只覺得自己身後掃過一陣狂風,記者的閃光燈威力明顯減少了不少。想要回頭看看,西冥夜拉着她離開。
不是他對蘇米娜真的絕情無義,只是他怕看到血,只能等蘇米娜到了醫院徹底安頓下來了自己纔可以出現。
金希閒要準備蘇米娜的手術,直接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凱琳留下來安頓記者和工人,西冥夜帶着安小彩回到家裡。
倆人剛回到家,就看到韓叔帶着穿戴整齊的錢慧亞和阿香沖沖往外走。
看到西冥夜,韓叔立刻迎了上去,“先生您沒事吧?”
西冥夜搖了搖頭,“你們這是要去哪?”
“蘇家來電話,老夫人說去醫院看看蘇小姐。”
“那就走吧。”西冥夜扶過錢慧亞,幾個人快速朝西家停車場走去。
安小彩看着幾人迅速離開的背影,嘴角留下一絲苦笑,心頭,微微有些空。哎,有什麼可在意的呢,這件事她本來就不應該參與。
一行人走了老遠,阿香突然停住腳步,“夫人,先生,小彩她,”
西冥夜這才發現這個女人居然沒有跟過來。
錢慧亞看不見,本來就着急的不行,一聽到小彩更是緊張,“小彩?小彩怎麼了?她也出事了?”
“沒有,剛纔小彩和先生一起回來的,”
錢慧亞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在哪?”
“回屋了吧。”阿香望着回屋的方向,這麼一會功夫除了回屋也不可能去別的地方了。
“韓叔,奶奶,香姨,你們先去,我去找安小彩,馬上就到。”
“可是,”
“別可是了奶奶。”西冥夜打算了錢慧亞的話,
“先去醫院吧,安小彩這邊交給我。”
錢慧亞嘆息一聲,拉住西冥夜的手,囑咐道,“小彩在咱們家受了不少委屈,小西,你不能繼續這麼東搖西擺下去了。如果你的選擇是小彩,那麼就趁着這次和蘇家見面的機會把話說清楚。如果你選擇米娜,就現在進去和小彩說清楚放人家自由。”
錢慧亞實在不想看到兩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他孫子給毀了,這次蘇米娜受傷雖然原因她還沒有徹底搞清楚,但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奶奶,現在不是時機,安小彩和米娜……”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錢慧亞拉住西冥夜的手慢慢收緊,“小西,你怎麼遇到感情的事情就這麼糊塗?米娜受傷,我們全家出現在醫院,你如果不說清楚,以後就永遠都說不清楚了。”
說完,錢慧亞鬆開他的手,“自己想清楚再來,如果你選擇去米娜那裡,也就沒必要帶小彩去了,免得米娜看到小彩過於激動。如果在醫院裡再出現什麼鬧劇,我丟不起這個人。”
“阿香,小韓,咱們走。”
三個人丟下西冥夜,迅速離開。
西冥夜皺着眉,慢慢走回別墅裡。
“先生,您回來了。”打掃衛生的下人禮貌的打招呼。
西冥夜沒有答話,問道,“安小彩在哪?”
下人恭敬道,“剛看到安小姐從外面回來,好像是上了樓,我沒太注意。”
西冥夜大步朝樓上走去。
房間裡,安小彩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收拾了半天,這本就不大的行李箱怎麼填都填不滿。
在這個家裡住了這麼久,對每一個人小彩就是盡心盡力,不求做的多好,只求問心無愧。
可到最後,能帶走的還是隻有這幾件衣服。
離開這裡之後,就把一切都當成一場夢,夢醒了就沒必要繼續糾結了。長嘆一口氣,默默爲自己加個油,安小彩站起身重振旗鼓,繼續收拾東西。
敲門聲響起,她納悶,這個家裡能來敲她房門的人好像都不在家吧?
狐疑的去開門,西冥夜就這麼堂而皇之出現在門口,安小彩驚訝道,“你,你不是去醫院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