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彩從小便是疤痕體質,輕輕的擦傷都能留下痕跡,並且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消除,昨天晚上被西冥夜蹂躪得狠了,脖頸和身體上都留下來深深淺淺的痕跡。
現在穿的這件裙子領子比較寬,悄悄一動就會露出白皙的脖頸和上面引人遐想的吻痕,像是有人蓋上的一枚印章,在宣佈主權。
白日裡安小彩看着覺得很猙獰,很可怕拼命的想消除掉,在西冥夜的眼裡這些因爲動作在衣服下若隱若現,像是在挑逗。
安小彩能夠感覺得到身後的男人那讓人無法忽視的視線,雞皮疙瘩兀的起了一身。
“米娜啊,你跟小夜也不小了,是不是該……”錢慧亞說了這麼多往事,爲的就是接下來要說的這一句話,老人的聲音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頗爲嚴肅。一個年過七旬老太,餘生唯一的牽掛便是這心愛孫子的婚姻大事,
安小彩知道自己簽下了西冥夜的不平等條約,答應照顧錢慧亞遲早都會說起這件事情,但是不知道會來的這麼快。
錢慧亞話並沒有說完,停在了讓安小彩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地方。三個人都不說話了,錢慧亞知道自己話說到這份上就行,剩下的就看這兩個小輩要如何了, 只是這婚早晚都是要結,若兒孫想要晚一些成家,自己這個老太婆也由他去,只是自己這副身子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這就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唉……”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能撐多久,錢慧亞嘆了一口無奈的氣。
三人之間縈繞着尷尬無比的氣息,安小彩沒有選擇的權力,一切都只得聽西冥夜的安排,他若是想晚些結婚,那自己必定要等着被他逮着到他結婚,若是他要爲了奶奶快些結婚,那自己必定要陪他演戲。
等奶奶去了,兩人再離婚,西冥夜依舊是炙手可熱的大衆夢中情人,而自己變成了一個註定孤獨終身,人老珠黃的女人罷了。
不行,絕對不能和他結婚!
可是這樣的情形安小彩又不敢提
出自己的抗議,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什麼好結果。
安小彩悄悄的伸出手往後扯了扯男人的衣襬,想示意他趕緊的出聲,別讓奶奶這樣乾等着傷心。
西冥夜用餘光看着這個動作,在西他的眼裡那意思完全是變了味。看着那隻手像貓爪一般,只當做是女人在給他撒嬌。
男人想把相框重新放回奶奶手裡,稍稍往前傾了一些,安小彩故意把兩人拉開的距離,此刻變成了緊緊相貼。
西冥夜換了一件薄薄的貼身體恤,安小彩似乎能感受到男人胸膛裡那可強勁有力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着,臉上的潮紅望着脖頸蔓延,這一系列的變化都被西冥夜收入眼裡,不可自已的繼續貼着安小彩。
他體格高大肩膀寬厚,這樣的動作從後面看就像是從後邊輕輕的抱住安小彩一樣,語氣還是淡淡的說道:“奶奶,米娜剛回國,工作還不穩定,等過兩年穩定了再考慮吧。”
聽着像是商量的話語,可是從西冥夜嘴裡說出來就像是肯定句一般,即使是面對自己親愛的奶奶。低沉的聲音少了初見時的狠厲,聽着似乎有些入迷。
不行不行!安小彩你要冷靜!
這個認知讓安小彩心裡一驚,他是惡魔,魔鬼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千萬不能着了他的道,否則可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對對,米娜還不熟悉,慢慢來,慢慢來,”錢慧亞把相框放到一旁,一手握着安小彩的手,一手握着自己孫子的手,將小手放到厚實的大手上,然後握在一起,“奶奶啊,什麼也不怕,就怕等不到你倆喜結連理啊……”
“不會的奶奶,您一定能夠等到那一天的。”安小彩看老人的心情有些低落,感覺的出聲安慰,老人最怕心情不好,這心裡一鬱悶什麼毛病都能悶出來,還是開開心心的,才能好好的。
“還是我孫媳婦貼心。”小孩好哄,老人也好哄,這一句話就讓錢慧亞又笑起來了,繼續又絮絮叨叨的說着西冥夜小時候的事情,不管好事糗事,
這都像倒豆子一樣都出來了。
說到糗事時安小彩心裡是有些顧忌的,西冥夜這麼自戀的人對面子應該很在意纔是,自己知道了他這些糗事,那豈不是……想到這又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西冥夜,發現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面,才舒了一口氣。
西冥夜盯着自己和女人握在一起的手,眯起了眼,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可安小彩的手是暖的,他發現自己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暖。他對這樣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緒很煩躁,他不喜歡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
“老夫人,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一直在門口候着的香姨看看手腕上的表,該到休息的時間了。除去中間那一小段靜默尷尬的時間,老夫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得如此開懷了。
“你瞧瞧你瞧瞧,都這個時間了,你們也該休息了,明個還要上班呢。”錢慧亞摸索着把相框重新放回牀頭桌上,讓兩個年輕人也休息去了。
這一轉身,西冥夜就立即鬆開了握着的手,眯起的眼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安小彩也沒有笨到去踩這個雷,跟錢慧亞道別之後就跟在他的身後也回房去了。
西冥夜一直在想自己心裡這不可控制的情緒,身爲一個商人他也不允許出現自己不可控制的局面,也以至於他的臉也黑了下來,低氣壓全面釋放。但是他忘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安小彩,自己進門之後順手把門往後關上,正砸在了低頭想事情的安小彩的額頭上,發出一聲悶響。
“啊……”安小彩痛的條件反射似得蹲下,捂着被誤傷的額頭,眼淚水都要出來了。好嘛,這回下巴終於不用受罪了,反而換成了額頭!
“你跟來幹什麼?”語氣冰冷的讓地上的人打了一個寒顫。
安小彩不知道這個人又發什麼瘋,間歇性失憶還是什麼,明明是他自己規定要自己和他睡一個房間,現在又不讓自己進門,什麼玩意!當然,這些話安小彩只敢在心裡默默咆哮罷了,不敢真的說出來。
“那我去客房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