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有着這麼一羣人,這羣人就在我的身後,他們一直站在你麼的背上。他們是各種各樣的貴族老爺,這些國家的蛀蟲從不勞動,卻如同水蛭一般吸取着你們的血汗。這公平嗎?”
“不公平!這不公平!”更多的人鼓起了勇氣喊了起來,勇氣似乎是會傳染一般。一會兒就在人羣傳播開了,人們的喊聲就越變越大。
“我聽不到。人民!”茱蒂大聲的喊道:“人民,我聽不到你們的聲音,在我聲旁的就是國王,國王也聽不到你們的聲音,大聲的說出你們心中所想吧。告訴我,告訴國王,這一切公平嗎?”
“不公平,不公平!”人羣發出了滔天的呼喊!
“讓貴族老爺們下臺。”茱蒂在神壇上大聲的喊起了口號。
“讓貴族老爺們下臺!”人羣隨着茱蒂大聲的吼道。
茱蒂轉過了身子,她挑釁的看着大法官大聲的喊道:“把屬於人民的還給人民!”
“把屬於人民的還給人民!”人羣沸騰了,這一天,他們在這裡看到了一個屬於人們的王后。
“人,生而平等!”茱蒂喊道:“取消特權,我們要只是自由,我們要的是人與人的平等!”
“自由,平等!自由,平等!”這是來自與人民的呼喚,呼喊的自由與平等。
這聲音來自於人民,這如雷的喊聲讓空中花園的貴族們膽戰心驚,他們在害怕,害怕這來自於人民的聲音,這聲音表現出了賤民們所擁有的力量。無論如何貴族老爺們也沒想到這些賤民竟然會,會造反。
“殺了那個女人!別讓她鼓動賤民了。”大法官怒吼着:“該死的女人,難道你想造反嗎?我要把你燒死,燒死!你有罪!”
巴爾笑了,茱蒂乾的可不是造反,她乾的可是革命的買賣啊。
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啊,就算巴爾打心底討厭那女人,也不由的要從心底對她發出這樣的讚歎。現在的茱蒂站在陽光之下,站在神壇之上,她大聲的喊出了人民的疾苦,恍若女神一般的引導者人民走向自由。
里昂高舉起劍,獅子在這一刻露出了它的獠牙,騎士猛地向着茱蒂衝了過去。正如大法官所說,如果讓這個女人繼續鼓動下去可就危險了。
賤民們雖然溫順無力,但是暴亂的人羣卻又有着出乎意料之外的強大破壞力。就像大海的海水一般,風平浪靜之時溫順平和,但這看似溫順的大海卻也有着狂暴可怕的一面。
暴動的就像那能夠摧毀一切的巨大海嘯,不論醜惡的還是美麗的,不論善良的還是邪惡的,人類所創作的一切在這瘋狂的脫繮的力量面前都將變得脆弱不堪。
這是國家的大變動,這就是革命。
革命從來不是請客吃飯。巴爾還能清晰的記得在神州之上曾經有一個偉人這麼說過。
多麼精闢的話語啊,這句話用一個溫潤的方式,向人們說明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革命從來不是請客吃飯,它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它不是別的,它是革命,它是流血,它是犧牲,它是大動盪,它是由下而上燃燒起的龐大的恐怖的火焰,這是革命的火焰,代表着毀滅的火焰。在這火焰之上一切舊的都將會焚燒殆盡,而新的法則將會有勝利者重新譜寫。
這就是革命,茱蒂並不關心新世界的建設,她期待的只是那場即將到來的大動盪。
貴族們雖然沒有巴爾瞭解的那麼透徹,但他們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感受到即將面臨的是一個什麼東西,畢竟被架在革命的火焰上燒烤的就是這羣貴族。
里昂是一名騎士,他守護國王,守護美德,更守護貴族,守護家族。
騎士高舉利劍,猛的向着茱蒂劈撲去,國王菲利普卻只能呆呆的看着身邊的這一切,他想站出來,僅僅只需要一步,一小步他就能站到茱蒂的面前,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作爲她的丈夫一樣的去保護她。但是里昂手中的那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卻讓菲利普邁步動步子,握在里昂手中的那可不是什麼禮儀用劍,黃金獅子的佩劍可是沾染過鮮血,斬殺過無數敵人的真正的鋒利寶劍。國王此刻想大喊,他想大喊‘想動我的女人,必須先從我身上他過去。’但里昂衝擊的氣勢卻讓這句話哽在喉中,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這一刻國王既沒有動,也沒有大喊,菲利普只是動了動嘴脣,任由着黃金獅子從自己的身邊衝了過去。
人羣發起了驚呼。“保護她,保護聖女,保護我們的女王!”
但驚呼卻無法抵擋長劍,長劍由上而下,猛的揮砍。這來自於里昂的猛烈的一擊,彷彿就像是獅子的獠牙,這樣的一擊就連那些在荒野之上游蕩的獸人都無法抵擋。這一劍本該將祭壇與那女人一同斬成兩半。
在里昂的腦中,一切本該是如此的。
但事實卻往往讓人無法相信,讓黃金獅子目瞪口呆的事情卻在這一刻發生了,這樣的猛烈的一劍,卻被一個流浪的音樂家給輕易的檔了下來。
巴爾突然之間就出現在了茱蒂的面前,沒有人能夠看清這名音樂家是何時出現的,眨眼之間,他便站在了這裡,擋在了獅子的面前。巴爾面色猙獰,他咬着牙斜舉着小提琴的琴弓爲這個女人檔下了這致命的一劍。
巴爾很是憤怒,以茱蒂的能耐她能輕易的躲開這一劍。但她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這女妖當然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她只是算清楚了自己一定會救她。這該死的瘋子,巴爾心中冷笑,你難道以爲你真就能控制我嗎?
里昂手中的長劍斬在音樂家手中的琴弓之上。對於黃金獅子來說那手感十分怪異,親弓之上是一根晶瑩細長的弦,這弦柔軟有彈力卻又堅定的擋住了自己的長劍,恍如砍在了厚實的牛皮甲上。
但最讓里昂驚奇的是巴爾憑藉着手中的琴弓之上僅只有一道細弦就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這太不合理了。
“你這不是樂器!”騎士驚訝的吼道:“你這是什麼?”
巴爾笑着單手伸出,輕鬆的一掌推開了全身重甲的里昂。隨後他拿起提琴,就在這名騎士的面前用琴弓在小提琴之上輕鬆的拉出了一個音符。巴爾看着驚訝的騎士說道:“聽到樂聲了嗎?我手中的小提琴當然是樂器。”
里昂眉頭緊鎖,他再一次的舉起了他手中的長劍,謹慎的擺出了進攻的姿勢,但此刻里昂卻不敢貿然的出擊。黃金獅子身經百戰,所擁有的可不僅僅是強大的無力,更有着一顆精明的頭腦。里昂明白,站在他面前的這名音樂家可是邪門的很,他不但能用他那把古怪的樂器擋住自己全力的揮砍,而且他那細小的,看不到一絲肌肉的小胳膊小腿中似乎還蘊含着恐怖的巨大力量。這從剛剛這名音樂家只是輕鬆的一推就把里昂自己推開了去就能看出,要知道里昂可是有着黃金獅子的稱呼,他的身材本就強壯,加上又披掛上了全身重鎧,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像是一座移動的人形坦克。而能輕易推開這樣的里昂的音樂家,又會是什麼樣的存在呢?現在想來,這音樂家能夠輕易的引動全城人的狂歡,本就不太正常。
這太奇怪了,事情變得有些詭異,這讓里昂有了一種不真實感。
他面前的音樂家巴爾不是普通人。
但敵人卻是確確實實的站在騎士的面前,窄道太過狹窄。在窄道之上的黃金獅子明白,不論是怎樣的人都必須讓巴爾挪動位置才能繼續進攻他身後的茱蒂。
“音樂家,你快些離去。”黃金獅子罕見的開始用嘴巴來說服他的敵人,雖然在此之前里昂也常常說服敵人,但多半都是依靠刀劍來說服,這是黃金獅子第一次不願意用暴力來解決問題。里昂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被這個女人的美色所迷惑了,不要被那些愚蠢的騎士小說給矇蔽了大腦,我們的行爲纔是正義的。快些讓開。聰明的就不要捲入其中。這裡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根本就是一個路人。”
“感謝你的好意,但我只能說抱歉。”巴爾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茱蒂,這才轉過頭來對着里昂繼續說道:“我有着必須戰鬥的理由,也有着必須要去保護的人。”
雖然那該死的女人不用我保護也定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但該死的,誰知道瘋婆娘會做出什麼事情呢?巴爾可不敢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