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要知道車禍的事!
李星燦和白御堂一路上幾乎無話,各有各的心思和琢磨。他們都想弄清楚狀況,但是,不知在避忌什麼,誰都沒有開口向對方詢問。
匆匆吃過早飯,兩人就在公寓村的門口各自分手。看他跨上機車準備離去,李星燦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別開那麼快,車禍一次還不夠麼?”
白御堂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沒有說話,駕車離去,只是不知道是去學校還是另有去處。
等回到宿舍,拿着鑰匙打開房門,星燦才發現賴小語、龍焱、裴聖宇全部聚在大廳。他們坐在沙發上齊刷刷的望向她,好像是專門在等她的樣子。
“你可知道回來啦!”賴小語直接衝上去拉着她上下打量着:“看你一身酒氣,不會是和白御堂喝了一夜的酒吧?!”
“你簡直是瘋了!”龍焱的語氣十分的不善,廳內的氣氛一時很緊張。
“你們先別說她,還是先給謙學長回個電話吧。”裴聖宇出口和着稀泥。
“對了,怎麼忘了這個?!”賴小語又會轉身去找着手機,手忙腳亂的撥了個號碼出去,只是響了一聲,那邊就已經傳來白尚謙接通的聲音。
“喂,是星燦已經回去了麼?”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多了絲不易分辨的急切。
“是啊,她剛回來,完好無損!”賴小語誇張的迴應道:“你要和她說話麼?”
“不用了,知道她沒事就好。現在纔回來的話一定是熬了個通宵,讓她先休息吧。”白尚謙的聲音聽上去有種放下心來的如釋重負,然後和賴小語彼此說了再見就掛上了電話。
星燦看着在場的三個人都或多或少帶些譴責的目光,有些訕訕的開口:“是白尚謙麼?”
“除了他還有誰?!昨天晚上光電話就打了不下二三十個,到後來要不是怕打擾我們休息,恐怕打上百個電話也說不定!”賴小語更加沒好氣的看着她說道:“聽說你昨晚和白御堂一起去了,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星燦摸摸鼻子,這該怎麼說呢,簡直比臺灣的電視劇還狗血。
等他們聽她說完昨晚的遭遇,面上的不滿才慢慢消散,知道那個情形確實也不能怪她。
“我說星燦, 我還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賴小語拍拍她的肩膀,搖頭嘆息道:“你真該寫個自傳,然後拿去當劇本賣了!”
星燦也很無語,聳聳肩,走到龍焱面前很認真的說道:喂,龍焱,我有個事情想拜託你一下!”
龍焱很少看到她這個樣子,尤其沒有叫他死龍眼,居然認認真真的叫着他的全名,必然是真的有所求。他也沒多廢話,只是點點頭,想聽聽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幫我查查流川鋒的背景好麼?我知道你能查到,我想知道他被送到日本之前的父姓是不是白?”星燦一臉希冀的看着龍焱,雖然知道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又感覺這次可能是自己猜對了也說不定。
“爲什麼查這個?難道白御堂還真有可能是流川鋒不成?!”賴小語趕上來插話道,臉上寫滿了不認同。
“他也出過車禍,而且還喪失過一部分記憶!”星燦解釋着說道,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
“你以爲在拍電視?!怎麼可能是以只失憶一部分?!而且單單是想不起來和你之後的記憶,我就不信流川鋒可以忘得掉!”賴小語白米昂了態度,壓根是不信兩個人是同一個。
“希望總比沒有來得強,龍焱,拜託了!”星燦仍然堅持的看向龍焱,希望他這次可以站在她這邊幫她。
“我可以幫你查。”龍焱看着她眸光變得幽深起來,表情也陰冷起來:“不管兩人是不是一個,我都當他們是兩個。流川鋒倒也罷了,但是白御堂實在是人人討厭!”
說完,不管在場的人什麼反應,他自己拿起外套揚長而去。
而他嘴裡厭惡的人,此時正懊惱自己怎麼跟中了蠱一樣,行爲都有些難以自已的反常。白御堂一口氣衝回白家,來到自己的屋內,再度從牀頭櫃拿出那個錦盒。
白金的淨面戒指在手指上一個個試過,最後還是套在了無名指上。不大不小,不鬆不緊,像是專門爲這個指頭量身定做,尺寸合宜。
白御堂的眼底劃過一絲疑慮,這個,難道竟然是當做婚戒買的?不僅又有些失笑,不信自己居然會買這種東西。
那麼,作爲醒來後唯一帶回來的物件,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御,你回來啦!”白爸爸直接衝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白御堂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想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卻發現套上容易但取下來很難,這個東西竟牢牢的吸附在他的手指上。
“咦?你又在看這個戒指啊,這樣是拿不下來的。”白燁辰看了看他已經被剝的有些泛紅的手指,出着主意:“你去洗手間拿香皂洗洗就下來了。”
“麻煩,那就先這樣吧。”白御堂懶得再試,索性不再擺弄,看向白爸爸:“爸,有事?”
白燁辰的神色也漸漸不自然起來,嘴脣蠕動了幾下,卻沒說出口。
白御堂的眉頭也漸漸蹙了起來,看向老爸說道:“你是真想和她結婚麼?”
白燁辰這次沒有猶疑,直接點了頭:“我知道你一直對她有偏見,但說起來我和你葉阿姨認識,倒是在與你母親之前。”
“所以呢?”白御堂眉頭一挑。
“其實你母親去以後我真沒想過那麼多,但是,後來和你葉阿姨重逢,卻是有緣分的。”白燁辰解釋着,想要撫平自己這個孩子眼中的不平之意。
“是啊,你們有緣分!”白御堂重重的哼了一聲:“卻要別人拆散家庭來賠!”
白燁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不知道兒子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他不是一向不屑於探問葉晨的事情麼?難道是那個丫頭告訴他的?
“是不是,星燦那個孩子對我們還很怨恨啊?”白燁辰想起當年的那個孩子,只記得那個小小的丫頭態度是多麼的堅決,以至於讓阿晨傷心了很久。
“不知道。”白御堂聳聳肩,想起李星燦吼他時的那一大段話,不由又有些心疼。他嘴角一撇:“何況,不管我們怎麼想,你們反正是要結婚的不是麼?!”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向也是殺伐決斷。但因爲對自己的愧疚,所以在他面前才拼命演出搞笑的角色。
“我們也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白燁辰長嘆一聲,其實對李星燦的爸爸,不是不愧疚的。但如果要他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堅持這個選擇。想到這裡,他的神色頹喪起來:“如果,你們要是都反對,那麼我們就一直這樣也好。”
他只是想和葉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想給她一個實實在在的名分,畢竟現在圈子裡也有背地說他們長短的事情。
“少來了, 你要真決定了,我也不願意礙你們的眼!”白御堂揚揚手,打掉他的念頭。他昨晚只是見他們上演大團圓的戲碼有些看不慣而已。
白燁辰顏色稍緩,也不做堅持,他畢竟還是想看着葉晨穿婚紗嫁給他的情景。
“對了,爸,我想問你個事請。”白御堂斂起臉上的神色,凝視着他問道,表情竟有着從未有過的鄭重。
“什麼事,你說。”白燁辰心事已了,又恢復到搞笑慈父的角色扮演中去,笑眯眯的看着寶貝兒子說道。
“我想知道我出車禍的情形,以及,我失憶的事情。”白御堂的眸子帶着逼視的目光鎖向眼前的白燁辰,連他臉上的細微表情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