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啓迪看到她笑意凝固,知道了她想歪了,忙開口道,“鬱希,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天真,在我歐陽啓迪的心中,你跟白玫瑰一樣聖潔。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紅玫瑰太豔太俗,跟你人不配,還是白玫瑰比較適合你。”
冷鬱希微微一愣,蒼白的臉頰上漸漸浮現一抹血色,歐陽啓迪跟雷冥遠不是同一類人,喜歡攻擊他人來滿足自己。
她這一次,她的確真是誤解他了。
“啓迪,對不起。”
冷鬱希這回倒是真心道歉。
歐陽啓迪啞然失笑,眉梢也沾染上一抹慵懶,挪揄道,“都要成夫妻的人了,還這麼客氣幹嘛。”
冷鬱希定定的看了他良久,溫潤儒雅的大男生,相貌出色,身價不菲,典型的王子,明天,他就要成爲他的妻子了;明天,她就要告別過去了。
原來,這一天即將到來時,她並沒有如預期般排斥,或許是心底那抹對感情的執着跟倔強隨着那一條小小生命的流逝而變得寡淡了。
當悲傷被遏制時,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這般自然而然了。
歐陽啓迪見她心思又開始恍惚起來,清澈的水眸中五味雜陳,不由內心也涌現一股莫名的酸澀。
但是他情緒收斂的很快,他知道自己此刻肩負的重任是求婚。
他單膝着地,打開那個紅色的絲絨盒子,上頭其實有些溼了,都是因爲他的緊張而導致的。
“鬱希,請嫁給我吧。”
明明心頭想了很多甜蜜的詞彙,歐陽啓迪發現真正到了這一刻,千言萬語,都梗在喉嚨中了,除了最簡單的一句話,他竟然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來了。
他墨色的瞳仁晶亮璀璨,裡頭有着對幸福渴望、對愛情期許、對未來憧憬的不一情緒,矛盾複雜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
冷鬱希接過歐陽啓迪遞過來的紅色絲絨盒子,取出那個炫目的鑽戒,其實並不花哨,設計簡單,一個圓圈裡,圈着的是兩個孩童,有些可愛,最大的名堂在圈內,上頭刻了幾個字母,“X&D”。
她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脣角勾起一抹玩味,他也愛玩這麼幼稚的招數,跟他二十多歲的年齡很相稱麼。
不過,冷鬱希並沒有說出來,她盯着戒指看了良久,在歐陽啓迪緊張又忐忑的心境中,她將戒指套進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這會他這才擦了一把額頭,發現還真是驚嚇連連,以爲她不會戴上去呢。看着她戴上戒指的左手,歐陽啓迪如釋重負的同時,心頭竄起絲絲甜蜜,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
在歐陽啓迪求婚的時候,雷冥遠竟然在冷鬱希的臥室睡着了,這些天沒有睡好,回來又是一陣氣憤,沒想到想着想着就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之後,神清氣爽,他懶洋洋地躺在牀上,開始懷疑起失眠是否是牀的緣故。
雷冥遠醒來之後,已經是夜晚了,大概七八點鐘了,他摸了摸有些飢餓的肚子,走到廚房,發現沒有一點貨存的食物,冰箱裡空蕩蕩的,擺明冷鬱希的“罷工”。
他惱怒的闔上冰箱門,拿起車鑰匙準備往外走,摸到蘭博基尼這個鑰匙扣,他的手指微微一僵,腳步也遲緩了。
雷冥遠發現自己還真是犯賤,回到這個處處充滿冷鬱希氣息的地方,而她還不知道在哪國逍遙呢?
他有些火大的摸出手機瞧了瞧,上頭沒有一個未接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他忽然想起冷鬱希幾乎不曾主動給他打過電話跟發過短信,上次去美國出差,好像出過一次例外,但是那一次,他失信於她了。
雷冥遠微微失神,等他發覺有異時,他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冷鬱希”三個字,而自己的手機狀態正處於呼叫狀態中。
他立刻像觸了電似地掐掉,隨即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落地窗外燈火闌珊處,想到此刻的良辰,他又重新撥了那個號碼,冷鬱希不會正和歐陽啓迪……
雷冥遠想到這裡,體內竄上一股火苗,致使他整個人染上了一股暴戾,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發現冷鬱希的手機打不通。
這一刻的他,倒是來了勁,不知不覺較上了勁,他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次又一次地重播,但依舊是毫無所獲,隨着次數的增加,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最後,他覺得有些累,手機都被扔棄一旁了,拿起玻璃茶几上的電話撥了個外送電話。
他想不通……
不過沒關係,明天不正是自己跟英若芳的婚禮麼?她敢不來,他要她好看。
她若是不來,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結婚呢?
他忽然發現自己結婚似乎帶着一個目的,就是逼迫她前來一樣,他菸灰色的瞳眸因爲沉思越發深邃起來,他的十指握成了拳頭,覺得最近過得如此頹廢不堪的生活,如同一出鬧劇。
他當初結婚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