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年紀越來越大了吧,以前他從來不認老,現在不認可不行了,也許考慮退下來的事吧,繼續下去,也就這樣。
保姆打電話來說熙有些發燒,要不然他真不想這麼晚趕回b市來,明天還得趕過去。
兒子得在b市,這是老爺子要求的,由得他們罷,反正他能照看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的,這裡沒有家的感覺,只有牽掛而已,每次回來,也是來去匆匆的。
他覺也開始有點熱了,身體的熱,不知打從哪兒發起的,翻開翻去的就是睡不着。
手機還是吵得要人命,難道是有什麼事很緊急,非得把他吵醒嗎?
伸手去夠着手機:“喂。”
“淮墨,老兄啊,打你手機,就像是上天一樣難。”
“什麼事快說,我困死,最好有什麼緊要的事,要不然以後看我怎以整你,還有,喝酒什麼的事,你也甭叫上我了。”
雖然年底,雖然應酬很多,但是他不喝酒,也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實了。
“呵呵,誰不知道你那點兒事啊,老兄,這一回,你可得怎麼謝我啊。”
對方像是很有興趣攀談一樣,神經,現在幾點了,都凌晨二點了。他有點不舒服,喉嚨乾乾的,鼻子也覺得有點兒堵,他想,他可能要感冒了。
索性起身,去外面取了瓶水:“說吧,什麼事兒讓你二點鐘給我打電話來着?”
“反正我看啊,你得好好謝我了。”
“你丫的到底說是不說,哥們是用來糊弄的嗎?”
“你還記得你託過我做的事嗎?”
“什麼事?”
對方有點無語:“敢情你是記不得了,好吧,我也不指望你怎生謝哥們了,你二年前託我留意的事,只要一個叫衛紫的女人一到b市的機場,就給你電話的。”
顧淮墨瞳孔一緊,手裡的水沒扭好蓋子就這麼泊泊地流在地上,溼了他的腳,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回神,把蓋子扭好:“你再說一次?”
“我說,那個叫衛紫的到了b市,她好像是要xx,但是因爲天氣的原因,而迫降在b市,現在正在住在xx航空公司租住下來的旅館。”
“謝了哥們,這情我給欠着,往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兒,隨叫隨到。”他欣喜無比。
他的衛紫回來了,他的小妻子回來了。
他還曾記得她那時跟着林之清要走的時候,他追去機場,他抱住她說:“只要你到b市,那麼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會放你走。”
那時的他,還是很霸道的。
但是他卻選擇由讓衛紫自由,如今,他受夠寂寞了。
她回來了,他是不管如何,也不會讓她走的。
不計任何代價,不管如何的霸道,不管她如何的生氣什麼的,總之,他真的是受夠了現在的寂寞,他要他的妻子啊。
黑夜裡,他的脣揚起,好久不曾笑得這麼開心了。
她回來了,而他,要執行着他以前說過的話。
他想如果當初霸道地留下她,或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夫妻之間,也不至於沒有什麼可能性。
很多人的人生,是忙忙碌碌的,也許是擦肩而過,也許是永遠都不認識,但是這些平衡線,不應該交由老天去處理怎麼的相遇,相見,再相碰撞了,他交給老天來處理,結果怎樣,沒有人比他更能知道其中苦寞的滋味。
他的人生,他的幸福,應該是他自已去主宰的。
有什麼理由,要等着老天爺來呢,錯過一次,這一次要是他再錯過,那麼他顧淮墨,就註定一輩子的孤單,他纔不想要呢。
愉快地進去穿了衣服,拿起車鑰匙吹着口哨要往外面走,路過兒子的房間這才失笑,停下了口哨。
總以爲還是和衛紫以前住的時候,只有二個人,想怎的就怎的呢,要是這大半夜的把胖小子給吵醒,那他可有得哭的。
輕手輕腳出去,開了門再輕輕地關上,等電梯都覺得它太慢了,索性就推開樓梯間的大門,往下狂奔着。
那些感應燈也只來得及亮,已經照不出他所在的位置了。
一口氣就跑到停車場裡,按了開鎖的大手一拉再坐進去,踩了油門就往外面駛去。
這車子裡,還貼着一些水晶,很舊很舊了。
好幾次車子開去洗的時候,那些人都問他是否要洗乾淨,他都笑笑地拒絕,有一次小王開他的車去自作主張地把這東西撕掉了,他叫人把垃圾桶都翻過來了才找回來,用點五二零上去又一樣黏得緊緊的。
他看着就笑,以後也許不需要了,她回來了,以後她可以亂貼些,無所謂的,反正他也看着挺喜歡的。
速度很快,他知道那個地方並不是很遠,越近,心跳越是快。
有點自嘲了,他顧淮墨是多大個人了,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呢,怎麼的見一個小丫頭,心跳就這麼快來着了。
車子終於開到了,他嚴肅地拿出以前的證件,讓前臺的人配合着,然後給了他一把鑰匙去小丫頭的房間。
他說,她是秘密調查的危險人物,所以前臺就不會爲難她了。
對待小丫頭,他發現真不能太君子了,要不然的話她還真不當一回事來着,頭些天聽一個人說某某要結婚了,某某可是單身釘子戶了,居說那個對象就是死纏爛打才成功的。
這所謂的烈女怕郎纏吧,反正他也是一把年紀了,怕什麼,老臉在小丫頭的面前,也早就丟光了。
上了去用鑰匙輕輕地開,鎖倒是開了,但是小丫頭的防心真不是一般的強,還把裡面那種暗鎖給扛過去了,這下就不好進去了。
後面跟隨着一個旅館的保安上來,輕聲地說:“警察同聲,需不需要幫助?”
“不用了,對了,這兒的窗都沒有防護欄的嗎?”
“沒有。”
“帶我往高一層去,我從窗戶下去,還有,你們不要聲張,不要驚動了她,現在還是秘密執行的任務。”
“好,我們一定不聲張。”
顧淮墨順利地到了上一樓層,推開窗往下面斟擦,在十六樓的高度真不算什麼,而且危險程度對於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