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人下去,叫他們千萬沒事不要來打憂,就一手抓着窗,踩着外面的暖氣管往下爬。
他訓練的身手用來爬女人的房間,只怕讓所有的人知道了,眼珠子都會掉下來。
窗戶輕輕推了開來,裡面淺淺的酣睡聲傳了過來,他小心地再推開一點,往裡一個打滾,落地也沒有什麼聲音。
把窗戶再合上,外面太冷了,怕是這些冷意讓小丫頭凍着。
她睡得好香,窗外面那淺淺的光,照得她的臉無比的柔和,他站在牀邊,貪婪地看着她的睡顏,小丫頭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呢,越看,越是讓他心疼啊。
他都記不清多少時候沒有見過她了,也不願意去記這些日子,多記一些,就會知道日子是磨得多難過。
衛紫啊衛紫,終於回來了,這一次,真的不會放你走了,哪怕是你恨,你氣,你怎樣,也不肯放你走。
他輕輕地坐下,手放在她的發上撫着。
真不喜歡她現在的頭髮,還捲了,沒有以前那樣順滑如水了。
小丫頭,他的小丫頭。
他覺得不管過去多少的時間,他現在看着她,心裡還是會生出許多的溫柔眷戀,他真的好喜歡她,喜歡到他自已都不知道的地方。
她離開後,他依然是一個人,不管多少人要給他介紹,不管多少女人想要往他身上纏,他還是乾乾淨淨,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現在看着她,就像時光從來就沒有過去過一樣,就和以前一般,她睡在牀上,她在等着他回來。
衛紫似乎是有些不舒服,身子扭了扭,又往另一外去,還是老樣子,伸手就把被子拉起來,拉得高高的,把頭也給埋住。
他溫柔地一笑,將她的被子拉下來,就蹲在牀邊,這樣靜靜地看着她,怎麼看,也看不夠。
原來他不動心則已,動了,就是這麼深刻。
想當初小丫頭把熙給顧家的時候,他不在,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會很傷心,她一定會哭的,她才二十一歲啊,她懂什麼,她有多少的堅強,她又有多大的自尊心,他都知道的。
但是那些時候,他看着她受傷,她難過,他卻有些束手無策。
越是解釋,就越是糟糕一樣,而什麼也不說,對她,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如今二年的時間過去了,衛紫二十二歲,他四十歲,也許都學會了更理智一點,更會怎麼去對待感情上的事。
她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不管到什麼地步,也不願意向顧家低頭。
一個人在外面,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小丫頭成長了,但願,也不要忘記他了。
他願意用餘生所有的時間來,只愛她一個,只護她一個。
衛紫舒服地做了個夢,夢裡似乎又回到了跟顧淮墨結婚的那會兒,那時候感情開始有了,看着他都會覺得心裡有一種甜蜜的感覺。
她在想,顧淮墨那丫的把她那些衣服都藏那兒去了呢,她喜歡穿網球的衣服呢,又顯身材,又拉風。
她還喜歡打網球啦,和很多帥哥打網球,就看到顧淮墨黑着一張臉坐在觀衆席上看。
她在臺上,咯咯地笑着。
越是讓他不開心,她就越是開心,偏就要氣他,她也可以有很多追求者的啦,看他還會不會不把她當一回事兒。
好暖好暖啊,暖得又像是回到了顧淮墨的懷抱一樣,她是很怕冷的人,在南方的冬天晚上要是沒有熱水袋的話,她壓根就睡不着,一整晚到天亮腳都是冷冰冰的,在北方有暖氣,又會改善一些,但是最舒服的時候也不是和熙一塊兒睡的時候,而是在顧淮墨的懷裡,他就是個大火爐,讓冬天怕冷的她很舒服呢,腳可以肆意地就擱在他的腳上,藉着他的暖。
有時候她還會調皮地將手伸進他的胸裡去,那兒纔是真正的暖呼呼的。
咦,手下怎麼好像是肌膚的感覺,她有點混濁的腦子,逐漸開始清醒起來,耳邊有着一些沉重的呼吸聲,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牀上有男人,難道這個航空公司的賓館鬧什麼鬼異之事,或者是有些特別服務行業的人走錯地方上錯牀。
天啊,她迅速地睜開眼睛,房裡還是有些沉黑的,這個時間應該是六點左右了,她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的。
想動動身子,哎喲喲,好重啊,一隻大手還擱在她的腰上,還在發着熱氣呢,真的有人,雙腳還把她的腳夾在中間,汗,這個曖昧得?
她衣服還在,昨天晚上應該沒有半夜讓人給幹什麼什麼了吧。
閉着一隻眼,睜着一隻眼慢慢地轉頭,去看後側。
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逐漸印入她的眼裡,不會吧,不會吧,天靈靈,地靈靈,這是什麼樣的狀況,顧淮墨居然睡在她的身邊?
如果她的記憶力還沒有錯的話,她和他應該是分居中,而且天各一方來着,可是現在的狀況,讓她有一剎那以爲自個還是在以前的家裡,他還是在睡在身邊的。
很多個的夜裡,她也是做這些夢,但是夢醒了看看身邊,依然空無一人,才知道自已真的是在做夢。
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他的熱氣吹在耳窩邊,是真實的。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強壯而有力,甚至他是在微微地打着呼的。
她掐把自個的腰,真的會痛,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房門的鎖依然是好好的啊,而顧淮墨怎麼就這麼詭異地出現在她的牀上,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然後就讓她實現一把。
這真真是有點驚悚了,這些事兒,她不敢去經歷,不敢去承受。
擡腳一踢,讓他鬆開點,換來的是腰間的手把她纏得緊張了,將她強力地往他懷裡拉過去,就這麼緊貼着。
“顧淮墨,這是怎麼回事?”她大聲地叫着,雙眼瞪得又圓又大,所有的睡都無了:“你怎麼爬進我的房間。”
顧淮墨也睜開了眼睛,那黑得如星子一樣的眼眸就那樣看着她,看得衛紫都不敢直視了,移開視線:“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小妻子聲音太響亮了,感覺有點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