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夢見那丫鬟出去之後,直接開口道:“雪大夫直說無妨。”
“少夫人,敢問你認爲今ri你是自己失足落水嗎?”雪玲瓏問道。
楊惜夢清眸一閃,記憶倒回,倒是她覺得背後有人一推,她纔會落入河中。莫非眼前這個女子知道是何人推自己入河?
雪玲瓏知道楊惜夢乃有一顆玲瓏之心,不用她直說,便也知道了個大概。陡然的楊惜夢朝門外看去,那意外很是分明。因爲方纔雪玲瓏讓她將妹妹和丫鬟都支開了。今日白日裡是玉梅和自己一同,難道說推自己下河的是玉梅?
雪玲瓏看着楊惜夢的眼神,便知道,這個女人瞬間便想明白了,對着她點頭。不過這還沒有完,雪玲瓏再度開口道:“少夫人,在白日裡替你救治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中了毒。方纔細細把脈,確定無誤。”
楊惜夢的眼裡升騰起滾滾的怒意來。若不是死死的忍住,這一刻,只怕恨不得衝出去就要將那一對狗男女給撕裂了去。楊惜夢粉紅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手心裡。
上下嘴脣都因爲狂怒而發顫,努力的剋制自己心中的狂怒,顫抖的雙脣問道:“雪大夫,敢問我中了什麼毒?可有解毒之法?”
雪玲瓏一臉正色道:“你是中了慢性毒藥,我猜測應該是在你平時裡的飲食裡下藥的,藥量很少,一下子不會要你的命,但是會逐漸破壞你的身體機能,暫時還沒有生命之憂,至於中了什麼毒,我並不清楚。從今天開始你務必要注意飲食。至於需要替你解毒,只怕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夠解得了的。”
雪玲瓏那意味分明,的確,這楊惜夢中的慢性毒藥少說也有個兩個月了。楊惜夢眼底有着冷然,但是並沒有像別的女子那般流淚無助,雪玲瓏一直關注着楊惜夢,相信這個女子不是榆木疙瘩,她定然是有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
楊惜夢死死的咬着牙齒,沒錯,自己的身體中毒,這事兒定然是和楊夕月,君無藥兩人脫不了干係。楊惜夢就是楊惜夢,那怒意也只是一會,隨即依舊恢復溫婉的笑,好似方纔的那般狂怒的不是她。似乎她也並不知情自己落水是丫鬟推自己下河,也不知情自己中了毒。
楊惜夢內心裡是有感恩的,她笑得那般的真切,眼中有些愧疚,那愧疚之色自然不是對雪玲瓏,而是對請雪玲瓏來平陽侯府的黃天域,今生她楊惜夢唯有辜負黃天域了。如若不是她雙眼懵了塵,嫁給了這個披着人皮的禽獸。或許當時自己能夠看穿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的外衣,嫁給黃天域,她相信自己會是幸福的。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
“雪大夫,那麼請你給我開些藥,養養身子。”通過今日落水一事,和雪玲瓏上門,她所有的疑惑得到了印證,自己的庶妹,這般熱絡的來照料自己。明着是和她這個姐姐作伴,照顧她,呵呵,暗地裡竟然和她的夫君勾搭在一起,現下又是下毒藥,又是指使丫鬟玉梅推自己下河。
如若今日沒有黃天域和雪玲瓏,只怕自己已經是溺水而亡,如若沒有雪玲瓏上門告知自己中了慢性毒藥。那般她縱然是逃過了溺水而亡,也最終將毒發身亡。
楊惜夢的心一片的冰冷,連同整個人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她千般疼愛的妹妹,真是好啊,上門,費盡心機的想要害她的姓名,想要奪他的丈夫。如若不是經過生死,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妹妹,竟然是心狠毒辣。
雪玲瓏隨後並沒有在楊惜夢的屋內呆多久,她相信這個聰明的女子,只是可惜了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嫁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實在太糟蹋了這樣一個溫婉聰慧的女子。
一看到雪玲瓏出來,君無藥冷嘲道:“敢問雪大夫,可是診出我夫人身體有恙?”
君無藥看雪玲瓏的臉色可是非常的臭的。黑眸之中滿是鄙夷厭惡之色。
雪玲瓏並不在意,黃天域也是一臉關切的望向雪玲瓏,雪玲瓏淡然的一笑道:“少夫人身體無恙,只是落水,身子骨又弱一些,需要好好靜養。”
君無藥見雪玲瓏這般說,也沒有開什麼藥,不由得眼中的鄙夷厭惡之色減去,看雪玲瓏也順眼了些許。
雪玲瓏看着眼前這個虛假的男人,一個丈夫,竟然和小姨子搞在一起,還費盡心機的與人合謀想要孩子自己的髮妻。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她還恨不得給他一針。
不過,這畢竟不關她的事兒,她倒是很期待那楊惜夢究竟會如何對付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如何對付自己的妹妹?
黃天域不是腦殘,在楊夕月出來,丫鬟又被支退出來,他便知道這個女人定然是和惜夢說了事兒。當下也就不留下。和雪玲瓏出了平陽侯府。
一出平陽侯府,黃天域就止不住心中的擔憂,焦慮,忙問道:“雪玲瓏,夢兒怎麼樣?你可知道她究竟中了什麼毒?可有解毒之法?”
雪玲瓏看着黃天域眼中真切的擔憂搖頭嘆息道:“黃天域,你既然這般愛她,爲何當時就沒有娶她爲妻,如若你當日娶了她,楊惜夢也就不會被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和自己的妹妹聯合害成這樣。”
“什麼?該死的混蛋,我殺了他去。”黃天域的眼底有着滾滾的怒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害惜夢的人竟然是楊夕月和君無藥。黃天域排山倒海的怒意洶涌而來。他當下便要轉身衝向平陽侯府,好在雪玲瓏擋在了黃天域的跟前道:“小侯爺,你幹什麼?你這樣衝進去,於事無補。再說了,你拿什麼身份去和君無藥說,你又有什麼證據?再說了,事情也不是這麼解決的。”
黃天域當下被氣紅了眼眶,那可是他疼在心裡的夢兒啊。這一刻他也萬千的悔恨,恨自己當初爲何就不勇敢一點,不執意一點,如若當初自己執意一些,那麼夢兒就不會這樣了。黃天域心疼他的夢兒無端端的受到了這樣的苦,他不用想象,知道夢兒有何等的痛心,自己疼愛的妹妹和自己摯愛的丈夫竟然費盡心機的想要害死她。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次。黃天域在雪玲瓏的阻攔下,強行的壓制着怒意,沒有折回平陽侯府,這一刻,他發誓,勢必要從君無藥手中將楊惜夢給奪過來。
膽敢傷害他心愛女子,縱然是平陽侯府又當如何?他忠義侯府可不放在眼中。
“黃天域,好了,我替你將暗害楊惜夢的人已經查探了出來,接下去可不關我的事兒了。”雪玲瓏可不希望自己再度攪合進權貴的爭奪之中,天曉得,這平陽侯府和忠義侯府,可是都是皇親貴族。可不是她這等身份可以攪合進去的。爲了找忠義侯作爲靠山,她今日已經是多管閒事了。
黃天域當下壓下的怒意又是升騰起來:“雪玲瓏,怎麼可能沒有你的事兒了?你還沒有替夢兒解毒。”
“解毒?你覺得有一個費盡心機想要害死自己的妹妹和一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夫君在,我怎麼可能開藥替她解毒?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再說了楊惜夢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只要她心細注意,不要再被人繼續下毒就好。”這一點在一早雪玲瓏便知道了,楊惜夢也是知道。
聽了雪玲瓏這般說,黃天域一則怒,一則寬慰,怒的是君無藥和楊夕月,寬慰的是夢兒暫時沒有生命之憂。
“雪玲瓏,你說,該怎麼整治那個人面獸心的男人?該怎麼將夢兒從平陽侯府奪過來。”黃天域絲毫就沒有避諱的直覺說出自己的目的。
雪玲瓏當下脣角惡劣的抽搐幾下,清冷的聲音道:“小侯爺,這事兒我可不知道?你也不要和玲瓏說,玲瓏權當沒有聽過小侯爺說這種有傷和氣的話。”
天殺的,這個小霸王竟然還真的想要從人家手中將女人弄過來。他要弄,他自己弄去,她可不想要攪合進這事兒之中。
“雪玲瓏,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你親口告訴我楊夕月和君無藥害夢兒。你怎麼可能想要獨善其身?告訴你,你若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出來?你就休想得到安生?”黃天域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想要明哲保身,獨善其身。這事兒她已經是攪合進來了。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雪玲瓏差點要被黃天域給氣抽過去,天下間哪有這等無賴的人,她不幫着這個男人想辦法從別的男人手中將女人搶過來就糾纏自己,鬧自己。該死的男人,早先幹嘛去了?若是早先將那楊惜夢娶回忠義侯不就好了。自己今日若是攙和進這事兒,不要說平陽侯府饒不了自己,就是忠義侯老夫人只怕也會怪罪自己。自己這是左右不是人,兩邊討不得好處。
打死她也不敢這等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