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尼古拉在聖彼得堡展開全城大搜捕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就在同時,城外的難民營裡已經開始發放武器了。
戰爭即將結束的消息,讓弗拉基米爾和社工黨的內最堅定的g命者們立刻感覺到迫在眉睫的壓力,他們很清楚,如果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雖然感覺準備還不夠充足,但哪怕冒險也必須一試,大不了失敗後逃亡國外,反正就算戰爭結束,威廉也不可能喜歡一個穩定的俄國,他們這樣的人很多國家都會喜歡的。
實際上弗拉基米爾也不知道對斯托雷平的刺殺是誰幹的,這傢伙在俄國仇人太多了,以前就有被人扔炸彈的記錄,甚至連兒子和女兒都被炸死了,這種時候那些因爲戰敗民族情緒無處發泄的俄國人,打他黑槍絲毫不奇怪,作爲這場戰爭的領導者之一,不打他黑槍才奇怪呢。但問題是他的死也給弗拉基米爾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現===3.==在尼古拉還只是在聖彼得堡城內搜捕,用不了多久搜捕範圍肯定是要擴大到城外的難民營的,這裡囤積着足以武裝起兩萬人的武器呢,到時候肯定是要被發現的,現在轉移是肯定來不及了。
也就是說已經根本沒有退路了,只有放手一搏,富貴險中求。
“同胞們,我們戰敗了,在這場帝國主義瓜分世界的骯髒的戰爭中失敗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籤一份屈辱的條約,然後割讓幾乎大半個俄國的土地,揹負足以讓我們一個世紀無法喘息的鉅額賠款,這是爲什麼?因爲沙皇,因爲我們有一個把我們帶進深淵的統治者,他的貪婪,他的無能,他的愚蠢把我們帶進一場與我們無關的戰爭。然後又帶着我們輸掉這場戰爭,一切都是因爲沙皇,他的錯誤,他的罪行爲什麼要讓我們承擔?
他自稱爲俄羅斯人民的父親,可他又做了什麼?當你們因爲他的無能被中國人從遙遠的東方趕回來的時候,迎接你們的是他的冷漠,等待你們的是飢寒交迫,你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你們的孩子在寒冷的雪夜凍死。你們的女人在飢餓中只能靠出賣r體才能換來一點可憐的食物,可即便是這樣你們還要去戰場爲他送死,這樣的皇帝我們還要嗎?”。弗拉基米爾就像小鬍子般揮舞着拳頭對着面前聚集起來的那些難民們吼道。
“我們不要!”
“推翻沙皇!”
“絞死尼古拉!”
他面前立刻響起一片吼聲,要知道這些從遠東攆回來的難民這一年的日子那可真是苦啊,說起來尼古拉也的確很想給他們一點安慰,可尼瑪幾百萬人涌來他也得有那能力才行,尤其是這時候的俄國本來就物資缺乏到了極點,以前因爲有中國的物資供應着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也的確把俄國人給慣壞了。結果國內所有工業農業方面都沒有真正適應戰爭狀態,然後楊豐把供應一斷才發現什麼都缺,別說武器彈藥了,就是以前士兵最愛的罐頭都沒有了。
就連前線士兵的供應都不足。他還拿什麼來管這些難民,尤其是這些難民身上除了楊豐發的一百華元鈔票其他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很多人從溫暖的中國回來連禦寒的衣服都沒有,幾百萬人一下子全涌到波羅的海沿岸這些港口。尼古拉就是給他們搭帳篷都忙不過來。
再說他也不是什麼愛民如子的,這些被攆回來的也都不是什麼好鳥兒,遠東本來就是流放罪犯的。但凡去那兒的無不都是些人渣敗類i氓惡棍,這些人回來後發現連飯都沒得吃,還不如在中國的集中營裡不愁吃不愁喝日子過得舒服,那自然是要找沙皇理論的,在冬宮廣場上鬧過幾回事之後,尼古拉也煩了,他實在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在楊豐手中老老實實,在他這兒就一堆臭毛病?…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楊豐敢拿機槍對付這些人。
好吧,欺負我不敢用機槍是怎麼着?
當這些難民在抗議活動的ga潮時候試圖衝擊冬宮的時候,尼古拉也終於命令近衛軍開了槍,這下子他和這些難民也就徹底成了仇敵,再之後他也就沒興趣管這些人死活了,調來一個精銳師看着,然後讓他們在聖彼得堡城外自生自滅去吧,而那些難民也同樣把他視爲仇敵,甚至跑到難民營來重新徵兵的都能被他們打出去,至於警察更沒人敢到這兒來,但卻成了社工黨的樂土。
弗拉基米爾很滿意自己演講的效果,他用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停下,然後又說道:“今天,今天就是同這個罪惡的獨ai者清算的日子,今天就是我們同那些凌駕在我們頭頂千百年的封建專zhi制度清算的日子,今天我們要讓那些貴族老爺們明白,我們,人民纔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俄羅斯的人民們,自由的人民們,拿起你們的武器,跟我來,向冬宮進軍,向自由進軍,用你們手中的槍,去打碎黑暗,打碎你們的枷鎖,進軍冬宮,活捉沙皇!”
在他揮舞拳頭的吼聲中,超過五千名接受武裝的難民和社工黨成員高舉着手中的步槍衝鋒槍就像準備一羣穆斯林shng戰勇士一樣踏上了推翻舊時代的偉大征途。
這些人的戰鬥力絕對不可小覷,要知道這裡面有一多半是在遠東被遣返回來的戰俘,這些戰俘很大一部分被尼古拉又送上了歐洲戰場,當然那是些比較老實聽話的,這些不老實聽話的都以各種手段藏匿起來,但他們的名單都是徵兵名冊上的,也就是說如果不推翻沙皇,戰後這些人很有可能會面臨法律制裁,所以他們的g命意志格外堅定。
弗拉基米爾同志心滿意足地看着涌向冬宮的勇士們,他當然不會親自帶領他們上戰場,作爲領導者他在後面理論支持一下就可以了,流血犧牲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吧!他可不是巴黎公社那些傻子們。
而就在這時候,聖彼得堡另一處社工黨熱土,奧布霍夫兵工廠內,那些工人們同樣已經開始了武裝,這裡的秩序要井然得多,至於這座兵工廠裡那些沙皇的走狗們,這時候正排隊跪在那裡捆綁着然後等着刺刀捅呢,負責這裡工作的是大名鼎鼎的,鋼鐵的費里克斯同志,他的辦事效率遠不是弗拉基米爾同志所能比擬的,這位偉大的戰士此時正一臉陶醉地聽着那些沙皇走狗們在刺刀下的哀嚎。
“舊的時代必須用血來清洗,流得血越多清洗得越乾淨,只有徹底把這些封建王朝的渣子都扔進涅瓦河,我們才能夠建立起一個真正屬於人民的新俄羅斯。”他淡淡的對身旁的人說道。
後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從他眼中那狂熱的崇拜之情可以看出,他對於用鮮血來清洗俄羅斯的舊秩序充滿熱情。
和這座工廠流淌的鮮血一樣,涅瓦河畔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上同樣也在鮮血流淌。
“你們想要幹什麼!”在德俄波羅的海大戰中失去了一隻眼睛的艦長用他剩下那隻眼睛怒目闖進艦長室的水兵們。
‘艦長閣下,爲了俄羅斯,我們必須推翻沙皇的統治,建立起真正的共和國,希望您能夠帶領我們繼續爲自由而戰。”一名水兵說道,實際上這位艦長在他們心目中威信還是很高的。…
“混蛋,你們明不明白你們在做什麼?我們已經爲戰爭付出了幾千萬人的傷亡作爲代價,難道你們還沒打夠,還想再死幾千萬?知不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我們最幸運的是什麼,是我們的國土足夠遼闊所以保護了俄羅斯沒有遭到戰火r躪,難道敵人沒有做到的,你們準備幫他們做到?中國人,德國人沒有毀掉我們的國家你們準備用炮火把他毀掉?
共和國?法國人爲了共和國幾乎流乾了他們的血,難道你們也想流乾俄羅斯的血?五年的戰爭你們嫌不夠還想再自己多打幾年,五年的血你們沒有流夠,難道還想再多流幾年,有這樣的勇氣你們爲什麼不去對外國人的戰場上!”艦長聽了他的話反而笑了,坐在桌前點着一支雪茄看着他們。
“跟他廢什麼話,這種沙皇的走狗一槍崩掉就行了。”說着話一名水兵走出來,擡手照着艦長胸口就是一槍,好在艦長室的玻璃爲了防寒都是多層的,小納幹左輪的槍聲也弱了點,除了已經被徹底控制的阿芙樂爾號上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聲槍響。
第一名水兵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目光堅定地說道:“準備動手!”
他身旁的水兵們立刻散開分頭行動,很快這艘因爲涅瓦河結冰而被封凍在河畔的瑞典產重巡洋艦上,四座雙聯炮塔開始緩緩轉動,八門二四零毫米主炮同時瞄準了帝國的統治中心,涅瓦河南岸那座宏偉的宮殿。
水兵看了看懷錶說道:“目標冬宮,準備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