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身後一個巨響,抱着木青舒的江慕城全身驟然一僵。
身後趙平邪狡的聲音又響起,“江慕城,你仗着我們的關係,你覺得我不會殺你。沒錯,我是捨不得殺你!可我捨得殺你懷裡的那個。要是不想讓她出事,你還是乖乖的放下她!”
幾乎是在趙平把話一說完,阿封手裡的槍已經又打在了江慕城身邊的牆壁上。子彈在牆壁處一共留下兩個孔子,
江慕城本就冰冷難看的臉更加陰鬱,他抱着木青舒又狂躁的來到趙平面前,幾乎是直接向他咆哮着,“她要是死了,我也跟着她一起死……你這種卑鄙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趙平一點都不在乎的笑了笑,目光又向阿封投去。阿封收起手裡的槍,上前將江慕城一推,又順勢在他受重力影響往後退時,伸手將木青舒從他懷裡搶來。
木青舒掙扎着想要從阿封的懷中逃脫。江慕城在邊上看到木青舒落到阿封手裡,他臉上馬上就露出了急躁的神色。上前就又要去搶木青舒。
三人掙扎間,趙平忽的眉頭輕輕一壓,又在邊上對阿封命令着,“既然他們都這樣難分難解了,算了,我們也不要難爲他們兩了。”
阿封疑惑的皺眉又去看趙平。趙平嘴角邪邪的一勾,不說話,直接轉身走出房間。阿封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看他走了出去,他乾脆把木青舒往江慕城懷裡一塞,直接跟着趙平離開。
等他們兩人離開後,江慕城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稍微的敢放輕鬆些。他低頭關心的看着懷裡的木青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難受?”
木青舒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回答江慕城。房間的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江慕城臉色一變,抱着木青舒連忙走到房門口。
一檢查,他這才發現房門早已經被他們從門口反鎖了。
“該死的!”江慕城咬牙切齒的擡腳往緊閉的房門猛踹了一腳,“你把我們兩個關在這裡是不是又要搞什麼惡毒的花招了?”
門口靜悄悄,沒有人迴應他們。
江慕城憤怒的又擡腳往房門處用力的踹了幾腳,房門紋絲不動。
沒有了危險,木青舒便仰頭對江慕城說道,“你先放我下來吧。”江慕城這才收斂起他的脾氣,將木青舒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懷中的人兒沒有了,江慕城只覺得懷中一空,整個人驀的少了些什麼。
他有些眷念木青舒剛纔在他懷中時的那種感覺。
木青舒離開江慕城的懷裡後,自動後退了幾步,和江慕城拉開距離。她心裡斟酌了小片刻後,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開口問江慕城,“你和那個趙平,你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希望不要真的被她猜測到了。
事到如今,木青舒已經被捲進來了。要是他還瞞着她,這無疑是要把她推向深淵了。江慕城幽幽的長嘆了口氣後才說道,“你先找個地方坐下吧。我和趙平的關係,這話要是說起來就長了。”
江慕城說話間自己又等不了,徑直的先給木青舒搬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木青舒坐下後,他才擰着眉頭緩緩的說着,“他……自己說他是我和霍靳琛的父親。”
心中的猜測得到驗證,木青舒眼皮一跳。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以前傅西恆親口告訴他,他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死了。雖然傅西恆口中的“父母”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但他的“父母”死的事情應該是真的,要不然傅西恆也就不會那麼痛恨霍靳琛,總是想着要向霍靳琛報仇。
那現在這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霍靳琛和江慕城的父親怎麼就又活着了?
木青舒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但江慕城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清楚這些事情。他無奈的將手一攤,“他的臉應該是去整容了。趙平這個名字,應該是怕被以前的人知道了,隱姓埋名來着。至於他爲什麼還能活着,這事情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不過有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他是恨不得要讓我和霍靳琛鬥個兩敗俱傷的。”
江慕城心裡很慶幸,他從小就沒有在趙平這樣的父親身邊長大。
這樣連親生兒子都能下狠手對付的男人,他的生命裡,所有的人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亦或者,當年,他的奶奶就是知道趙平這樣自私自利的性子,爲了她外孫的一輩子着想,她才用傅西恆來換他的?
江慕城心裡暗自猜測着,目光再看向對面的木青舒時,臉上就已經滿是羞愧了,“小舒,雖然趙平是趙平,他做的事情,霍靳琛和我不需要爲他負責。不過,你也是因爲我們,才被牽扯進來的。”
不管是傅西恆還是趙平,他們都在利用木青舒,都把木青舒當做玩弄操縱他們的籌碼。
木青舒還沒有完全消化江慕城對她說的那些話,她腦子亂糟糟的,一顆心也忐忑不安起來。
一個傅西恆,帶給她的創傷已經夠她銘記一輩子了。
現在又來個趙平……
木青舒伸手有些不安的輕撫着平坦的小腹,一顆心逐漸沉重了下去。
她知道,可能又有一場腥風血雨在等着他們。而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阿封跟着趙平出了房間後,阿封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等回到別墅的客廳後,阿封又是恭敬的給他倒了一杯紅酒。
趙平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拖着酒杯,眉宇神態像極了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天神。
“阿封,晚上給他們兩人吃的飯菜里加點東西吧。”趙平呷了一口紅酒後雲淡風輕的說着。可他這話聽在阿封的耳畔裡,卻是讓阿封眉頭緊緊蹙起。
他這話的意思……
“老闆,霍靳琛那裡怎麼辦?”他小心翼翼的問着。
他雖然痛恨霍靳琛,可有一點他心裡很明白,趙平這種連親生兒子都往死裡坑的人,他日他這個手下要是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了,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的。
他現在要是一直都遵循着趙平的命令辦事,把木青舒坑慘了,霍靳琛以後還會放過他?
阿封心裡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但面上還是把這些小心思藏得嚴嚴實實。趙平拿着酒杯的手輕晃了晃,嘴角邊勾起一抹滿不在乎的弧度,“你擔心他那裡做什麼?現在遊戲的主動權在我手裡,我想怎麼搞他霍靳琛那邊都得受着。”
他這話說的自大狂妄,阿封垂眸,不敢再回他話。
霍小白被送去醫院後,就由江小姍幫忙照顧。霍靳琛他們曾經根據迪克提供的芯片移動位置進行追蹤。最後他們在海邊找到了木青舒身上的衣物。
木青舒這邊的線索徹底斷了,霍靳琛既憤怒又沮喪。
迪克住的總統套房裡,霍靳琛最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迪克身上。迪克修長的十根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霍靳琛已經不知道第幾回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了,一想到現在不知道被困在哪裡的木青舒,他心裡煩躁就拱起一團火,直接劈頭蓋臉的就向迪克罵道,“你不是號稱天才黑客嗎?你就不能在多花點心思查一查海邊附近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查到他們離開時乘坐的那輛車有沒有在周圍出現?還有,趙平那裡怎麼樣了?你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嗎?”
要不是知道霍靳琛的爲人,迪克被霍靳琛咆哮的簡直要分分鐘鍾摔電腦走人了。
“ace,你現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不覺得你現在暴躁的就像個一點就燃的炮竹了嗎?我印象裡的你,果決、腹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你。可你看看現在的你,這樣的你你覺得能救出小舒來嗎?ace,聽我的話,你先去洗手間洗個臉,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把你那緊繃的神經放輕鬆了。我這裡一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會馬上通知你的。”
迪克非常耐心的勸說着霍靳琛。作爲好兄弟,他比誰都希望他們一家可以團團圓圓。
霍靳琛沮喪的伸手抹了一把臉,迪克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他混亂緊張的腦神經暫時清明瞭些許。
“抱歉!”他對他說了聲對不起,轉身去了洗手間。
迪克勸說他先睡上一覺,可他實在是睡不着。趁着迪克這裡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他去了一趟醫院。
等在醫院裡把霍小白哄睡了後,迪克打來了電話。
“ace,你快點叫上警察,去趙平的那個別墅。我把海邊附近的所有監控設備都查了一遍,發現那些人在半路上換了車。而最後他們開着車去了趙平的別墅。雖然監控的設備拍出來的畫面有些模糊,不過警察還是可以根據這些畫面搜查趙平的別墅的。”
迪克的在電話裡的那端還沒把話說完,霍靳琛已經急匆匆的跑出了病房。
他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高天,當天夜裡,他們就乘坐着車趕去了趙平的別墅裡。
而別墅裡,阿封這個時候已經給江慕城和木青舒送來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