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還撐得住嗎?瑞慈醫院馬上就到!”
白羽緊踩着油門。
坐在後排位置的蘇念,雙手緊緊抱的着自己的肚子,“白羽,不去醫院,去跨海大橋!”
“少夫人,您……”
白羽更加迷惑,少夫人不會是被嚇壞了吧?
“別問了,開快一點!”
蘇念神色緊張,在車裡找了一塊黑色的布。
白羽從後視鏡裡看得清楚,蘇念從裙子裡拿出了那部金色的左輪,顫顫巍巍地放進黑布裡,包了起來。
夜慕寒掛斷她的電話後,蘇念很不放心。
於是給白羽打了電話,知道了夜慕寒帶人去了談判大樓,與雲楚風對峙。
她深知夜慕寒的脾氣,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麼事。
不過她這個時候出門,的確太容易惹事,弄不好又會被記者拍到。
於是她找了一頂沿帽,帽的前面又繫上一塊青紗,這樣別人很難看清她的面容。
蘇念讓小林開車,火速趕往談判大樓。
可到了路口,她發現這段區域已經禁止車輛通過。
路口處又停了那幾輛顯眼的車,一看就知道有大事。
蘇念心裡咯噔一下,恐怕這些人是衝着夜慕寒來的。
而夜慕寒懷裡有一把金銀色的左輪,她是知道的。
糟糕!
蘇念下車,從花壇的後面繞行,來到了談判大樓他們對峙的現場。
然後,她故意和雲楚風吵架,有意摔倒,趁大家都圍上來的時候,將夜慕寒懷裡的左輪藏在自己的裙子裡,又讓白羽帶她離開現場。
一個需要搶救的孕婦,大抵是沒有人會攔的,所以她成功了將那個惹禍的東西帶了出來。
“少夫人,如果不是您,總裁可能真的會有麻煩!”
白羽立即看懂了一切,腳下加速,將車開上郊外的跨海大橋。
到了僻靜的地方,蘇念打開車門,將包好的左輪拋了下去,長長出了一口氣。
夜慕寒和蘇念幾乎是同時回到慕雪山莊的。
下車後,對望。
從消息曝出,到與雲楚風對峙,再到蘇念設法拿走左輪,中間不過三個小時,可是他們卻像經歷了很長的一段歲月。
片刻,夜慕寒邁開長腿走過去,牽起蘇唸的手,一言不發,走進別墅。
回到臥室,蘇念一下摟住夜慕寒的腰,“嚇死我了!”
夜慕寒也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沒事,沒事了!”
蘇念哭着捶打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那個惹禍的傢伙被我扔進了大海,以後你再也不許碰這樣的東西!”
“你把它扔了?”夜慕寒一皺眉。
“是!你懷裡放着那個東西,早晚會惹禍,扔了你還心疼?”
“還真有點。”夜慕寒取了紙巾,爲她擦拭眼淚,“你不惜被雲楚風罵成潑婦,千辛萬苦把我的左輪運走,智勇雙全!”
蘇念擡起淚眼,“如果我不這麼做,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嗎?”
夜慕寒捧着蘇唸的小臉,忽然輕笑起來。
“你還笑?要是被雲楚風送進了監獄,看你還笑得出來?”
大手輕撫着她臉上被眼淚浸溼的長髮,“傻丫頭,那東西是假的!”
“啊?”蘇念睜大了眼睛。
夜慕寒把她抱到沙發上,“我在國外時,確實很喜歡這東西,剛回到國內時,手有點癢,想託人弄一把,但被奶奶知道了,沒成,後來只好弄了一把贗品。”
“不會吧?敢情你這個大總裁,一直用高仿貨嚇唬人?”
“現在你知道我的底細了,不許對別人來說!”夜慕寒像小孩子一樣,生怕別人知道他的小秘密。
“既然是假的,爲什麼還要讓白羽送我走?”早知道這樣,她就沒必要那麼緊張了。
夜慕寒一副這還不懂的表情,“贗品這事要是露餡,我這張臉往哪放?”
“幼稚!”蘇念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好像記得,你曾經用它打死了兩條惡犬!”
“那是麻醉彈!”夜慕寒有些難爲情的交代,“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連贗品也懶得玩了,免得失手傷人,讓你擔心!”
蘇念心裡一暖,把頭靠在夜慕寒的肩頭,“雲楚風想置我們於死地,先是放消息,舉報,然後再激怒你,一氣呵成!”
夜慕寒拍了拍蘇唸的後背,“雲楚風有兩個目的,一是爲了陷害我,二是爲了把德國客戶的談判攪亂,但我不會讓他得逞。
只是,這消息有點煩,不如我們去國外散散心,等平息了之後再回來,怎麼樣?”
蘇念擡眸看着夜慕寒,“你怕嗎?”
夜慕寒揚了揚眉,“我怕什麼?他們不嫌累,就讓他們去說好的了,只是有些話太難聽……”
“堂堂夜少都不怕,我怕什麼?”蘇念頓了一下,“現在集團正處在關鍵時刻,如果我們一走,正給了雲楚風可乘之機,說不定德國客戶就是他們的了,所以我哪也不去,就留在天海,看着你打敗雲楚風!”
“你相信我能做到?”
“當然!”蘇念篤定地點頭,然後又低下頭,“只不過,我那段不光彩的過去,讓你在天海擡不起頭來!”
“我們現在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分什麼你我!”夜慕寒輕輕地安慰她。
蘇念咬着嘴脣,“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現在終於明白,華江公司爲什麼入了雲楚風的眼,恐怕我做人工授精手術和懷孕的這些細節,都是陸北秦提供給他的。
別人我都不怕,如果這消息傳到奶奶耳朵裡,還不知她老人家會怎麼想呢!本來我們門第相差大,就遭人非議,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唉!”
夜慕寒沉默了半晌,雙眸中滿是無奈懊惱,“你說我當時找什麼代孕,找你直接生一個,不就完了?”
蘇念感覺到了夜慕寒語氣中的無奈,不由得心裡暗自嘆氣,他們兩個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要不是這次特殊時間根本沒有機會認識,更別提什麼生孩子的事了。
說到底,這次夜家蒙羞,都是因爲她。
蘇唸的心頭,就像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喘不氣來。